蕭凌天慢慢睜開眼睛，看到了光。
光……
沒死……
蕭凌天感覺全身幾乎沒有一絲力量。
可他活着！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呼……”
蕭凌天慢慢呼出一口氣，感覺舒服了好多。
他艱難的想要坐起，可努力幾次，都感覺不到力量。
甚至，他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彷彿身體已經不屬於他。
就在此刻，他身後幽幽傳來一個聲音：“別動。”
是七尾狐的聲音。
蕭凌天聽到她的聲音，努力了半天，才嘶啞的發出聲音。
“囚……囚……”
七尾狐的聲音打斷了他：“別說話。”
“囚牛死了，不用擔心。”
“現在，你休息一下。”
“我也要休息。”
蕭凌天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多久之後，蕭凌天再次睜開眼睛，隨着慢慢睜開眼睛，他感覺有點力氣了。
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存在。
雖然沒有什麼力氣，卻足夠讓他翻身。
他翻過身，就看到一個光潔的小腹。
蕭凌天楞了一下，擡頭往上看去，就看到了七尾狐的上半身……
七尾狐這個時候也睜開了眼睛。
看到蕭凌天醒來，七尾狐微微一笑：“還好，你活了。”
蕭凌天苦笑：“你不是應該殺了我，取走結界核心嗎？”
“那樣，這個世界就是你的了。”
七尾狐看着蕭凌天：“本來，我是該這麼做的。”
蕭凌天沒再說話，他想挪開，畢竟躺在七尾狐的大腿上，真的有點不太好。
可他沒力氣。
七尾狐擡手按住他的額頭：“休息一下。”
“你的丹藥，讓我喫完了。”
蕭凌天閉上了眼睛。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感覺自己恢復了一點力量。
他慢慢活動一下身體，慢慢坐起來，似乎身體很沉重，但是卻似乎更強了。
他有點驚訝。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身上一絲不掛。
靠坐在巖壁旁邊的七尾狐，也是一樣，渾身赤裸。
只是……七尾狐之前完全能變成人態，現在……
蕭凌天看着七尾狐。
七尾狐睜開眼，看到蕭凌天的表情，微微動動身體。
她身後雪白的尾巴捲過來，遮掩住身上的重要部位。
擡手摸摸自己腦袋上那一對毛茸茸的白色狐狸耳朵，七尾狐嫣然一笑。
“恐怕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徹底化爲人態了。”
“這就是我的究極形態了。”
蕭凌天感覺自己恢復一些，想要從自己的儲存中找衣服，才突然想到，在這裏，根本沒有神力，也無法打開儲存的空間。
包括山河社稷圖也打不開。
看看四周，蕭凌天無奈的嘆口氣。
這裏除了岩石，什麼也沒有。
七尾狐悠然說道：“怎麼，轉世重生的大帝，居然對衣服這麼執着？”
“你這一世也是子孫滿堂了，沒見過女性的身體嗎？”
蕭凌天無語。
他站起來，扶着牆壁，看看四周。
四周只有黑黢黢的巖洞，沒有其他。
不過這裏卻有一些奇異的光線，這些光線之下，這裏並不黑暗。
“不用看了，這幾天，我已經都看過了。”
“你儘快想辦法恢復力量。”
“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裏。”
“餓死……”
“我們的力量，幾個月幾年都餓不死，但是那是有神力的前提下。”
“可現在，我們最多堅持十幾天就站不起來了。”
“好容易活下來，難道餓死在這裏？”
七尾狐笑着說道。
蕭凌天哭笑不得：“這裏什麼情況？”
很快，他知道了這裏的具體情況。
這裏就是一個地下的洞窟，至於下面有什麼，不知道。
但是能肯定的是，下面肯定有陣法，不然這裏不會這麼奇怪。
然後……這個洞窟，被上面崩塌的大山徹底掩埋了。
他們要出去，只有一條路，挖開上面坍塌的土石。
否則，他們就要被困死在這裏。
蕭凌天搖搖頭：“不可能！”
“這裏既然有陣法，就應該有通道。”
“我不相信設置陣法的人，會憑空出現在這裏。”
七尾狐指指上面：“上面曾經有空間，有通道。”
“堵死了。”
蕭凌天無語。
他突然回頭，看看四周，卻看到巖洞裏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
“囚牛呢？”
“他的屍體在哪裏？”
七尾狐很淡然的說道：“我吃了。”
“還剩下這個。”
七尾狐指指自己身後，那是一張皮。
囚牛的皮……
蕭凌天：“……”
七尾狐笑笑：“若不喫他，如何得到他的精魄，爲你連命。”
連命？
蕭凌天轉頭看向七尾狐。
看着七尾狐沒有進化完全的雙耳和尾巴。
蕭凌天嘆口氣：“你這是何苦？”
若是吃了囚牛，七尾狐應該能得到更多的力量。
囚牛可是聖尊之體！
哪怕沒有任何神力，七尾狐吃了，突破到仙尊太容易。
不可能出現進化不完全的問題。
“你救了我，我欠你。”
“不過，你爲何連命，不以自己爲主？”
“若是那樣，我就是你的奴僕了。”
七尾狐哼了一聲：“你傷的太重了，幾乎魂魄都離體了。”
“你以爲我想嗎？”
“除了以你爲主，奉獻我自己的精魄爲你續命，再用囚牛精魄修復你的身體，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蕭凌天感覺自己這人情欠的太大了。
這也算是一種本命靈獸的連接之法。
但是七尾狐以蕭凌天爲主她爲僕，等於把自己送給了蕭凌天。
可這種連命之法，不同於本命靈獸的契約。
七尾狐這麼做……意味着兩人同生共死。
任何一方死掉，另一方也會死掉。
蕭凌天哭笑不得。
“怎麼，你還不高興？”
“我是強者，你憑空多了一個仙尊幫手！”
“等你突破仙尊之時，將會毫無障礙。”
“我還奉獻了我自己給你，不好嗎？”
七尾狐有點不高興了。
蕭凌天微微搖頭：“我何其幸。”
“只是這對你未免不公平。”
“你乃是上古異種，將來該……”
七尾狐打斷了蕭凌天的話：“不用如此愧疚。”
“這會影響你的修煉。”
“我本來是你的敵人，可在囚牛面前，你我共同對敵。”
“若非你，我早已死了。”
“我不過是拿一命換一命罷了。”
蕭凌天看看七尾狐，伸出手去。
七尾狐笑笑，伸手到蕭凌天手裏。
“放心，我手上沒有毛。”
“只剩下耳朵和尾巴。”
“不過，也挺好，你們人類，不是很喜歡貓娘嗎？”
“狐狸娘也應該很不錯吧？”
蕭凌天無語：“……”
“不過，你原本是火紅毛髮，爲何變成了白色？”
七尾狐跟着蕭凌天往前走。
“八尾爲白。”
“乃是九尾狐一族純潔之境。”
“九位爲彩，是九尾狐圓滿之境。”
“據說，若是能九尾歸一，能夠成就無上大道。”
“也許，跟着你未必就是壞事。”
“以你的天賦力量，將來成就帝尊不難。”
“也許我能跟着你沾光，成就無上大道。”
蕭凌天微微點頭：“若是有那一天，必定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