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從剛剛的主墓室發出了一陣聲響過後,就真的悄無聲息了。
入夜的天師陵墓內,看不到一絲光。
劉厚和王啓佳都掏出手機,用手機照明。
這兩束光照亮了周圍的世界,雖然微弱,但卻像是在地獄中開放了一朵彼岸花。
周圍依舊陰森恐怖,但至少這兩道光,也算是一絲希望。
渺茫的希望。
劉厚再一次回到了墓室的藏武房。
然後在藏武房中盤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就像老僧入定了似的。
王啓佳又怕又累,更不知道劉厚到底在做什麼。
女孩哆哆嗦嗦地扯扯劉厚的衣裳:
“劉先生,咱們……”
剛吐出五個字,劉厚眼睛都不睜一下,搖頭道:“別問,別說話,別打擾我。”
三個別字。
嚇得王啓佳頓時不敢煩劉厚了。
王啓佳深知。
劉厚做事總有他的深意,每一步,都是有用的。
雖然他看起來像是在打坐休息,說不定正在竭力尋找逃出昇天的方法。
王啓佳猜得沒錯。
劉厚口中早就含了一顆山君妖丹煉製出來的精魄。
要說山君的妖丹,確實是個好東西。
就連練出來的精魄,也全蘊含着等同於九等橙火真人巔峯的能量。
能量也極爲精湛。
就算是含上一顆,劉厚至少都要消化十天半個月。
而這樣的精魄足足有十顆之多,甚至最大的一顆,達到了一等鍊師的能量等級。
讓劉厚驚喜不已,也不枉他冒了那麼大的危險,將山君給制服。
剛剛盤坐打息的時候,劉厚就已經在口中含了一顆精魄。
拼命的催動天書推演,逃生的路線。
但,推演得很不順利。
因爲天師遺骸若有若無的威壓。
整個天師墓對天書的推衍來說,都充滿了阻礙。
再加上劉厚的實力對比天師遺骸,又弱得驚人。
導致推衍就更加的困難了。
不過劉厚,依舊喜不自禁。
既然天書能推演,就代表着斷龍石斷去的生路,只是表面而已。
他特意坐在藏武房中,也是因爲只有在這裏,天書的推衍才能繼續進行下去。
也就證明這藏武房內,定然有地道一類的,通往外界的通道存在。
這一推演就推演,劉厚就足足打坐了五個小時。
王啓佳又驚又怕,躺在地上,都已經睡着了。
突然感覺有人在推自己的胳膊。
她陡然清醒,睜開了惺忪睡眼。
一睜眼,就看到一雙賊亮的眼睛,低着頭看着她的臉。
女孩嚇了一跳,正要尖叫。
一雙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的尖叫聲,死死地憋了回去。
“是我,你睡糊塗了?瞎叫什麼!”
劉厚罵道。
王啓佳訕訕地笑了一下:“嘻嘻,抱歉,抱歉。”
“別睡了,起來。
我找到出去的辦法了。”
劉厚站起身。
“真的!”
女孩頓時大喜。
一個鯉魚打挺,也起身來,四處張望。
“出去的地方,在哪裏?”
“在這裏。”
劉厚指了指藏武房裏邊的一處浮雕。
王啓家湊過去,左瞅右瞅,沒看明白:“可這浮雕上,也沒啥。怎麼出去?”
“有機關。
這浮雕之後,應該有一道生門。
不過需要特殊的手法才能打開。
你帶進來的礦泉水瓶呢?”
“哦哦,還在這裏,但是隻有一口水了。劉先生你渴了嗎?
給你喝。”
王啓佳急忙從揹包裏抽出只剩一小半的礦泉水瓶。
劉厚搖了搖頭:“你喝完,把空瓶子給我。”
王啓佳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乖乖地將礦泉瓶裏的水喝完後,將空瓶子遞給了劉厚。
“你是在這裏等,還是跟我走?”
劉厚拿了瓶子,又問道。
王啓佳嚇了一跳。
讓她一個人在這鬼地方呆着,自己哪裏敢。
“當然是跟你走了,劉厚先生,咱們要去幹啥?”
“去主墓室拿一些東西。”
劉厚淡淡道。
王啓佳頓時打了個哆嗦,臉色大變:“那主墓室剛剛發出過奇怪的響聲,讓人不寒而慄。
鬼知道棺材裏面的屍體有沒有屍變。
現在去不是找死嗎?
而且劉先生,你也說能不去主墓室,就別去招惹的。”
劉厚苦笑:“能不去,我自然不想去。
但沒辦法。
浮雕後邊的通道,只有去主墓室取了東西才能打開。”
雖然劉厚明知道浮雕後有門。
但是這浮雕上刻了極爲深奧的陣法,以他現在的實力,若是強行攻擊浮雕。
肯定會受到反噬。
那反噬,劉厚承受不了。
只能按照天書推衍出來的步驟,一步一步地來。
劉厚沒解釋太多,徑自朝藏武房外走。
“等等我,我跟你去。”
王啓佳急了。
她還是怕一個人呆着,也不管主墓室危不危險了,追着劉厚就過去了。
重新進入中央大廳。
一束月光,從雲霧遮掩中露了出來。
穿過穹頂,落在了真武大帝的祭臺上。
啥爲美麗。
可這份美麗在這被封閉的天師墓中,又顯得極爲陰森。
很矛盾。
劉厚看了一眼落下的月光,只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卻什麼也沒說。
只是一直往前走。
沒多久,到了主墓室前。
劉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桃木劍抓在手中,咬緊牙關。
他這是準備搏命的姿勢。
雖然知道若是棺材裏的天師遺骸真的屍變了,從棺材中逃出。
那他就算是拼命,也只是以卵擊石,跟小丑一樣無力。
但這命,只能拼。
拿不到主臥室內的東西,就出不去。
他根本沒有選擇。
掏出兩張符紙,其中一張遞給王啓佳。
“照着我的辦法做,用這張遮陽符扯成兩塊,捏成小團,塞進自己的鼻子裏。
進入主墓室後,千萬不要再呼吸。”
劉厚叮囑道。
活人呼吸,噴出的都是陽氣。
殭屍是至陰之物,最喜吸人陽氣,噬人血肉。
雖然天師遺骸屍變後,變成的不化骨,肯定也有五識五感,不會光憑着鼻子識別活人。
但萬一有用呢。
王啓佳並不知道劉厚的心思。
她光顧着學劉厚的動作,將遮陽符扯成兩塊,捏了兩小團,塞進自己的鼻子裏
女孩的鼻孔很小,符紙露了一大半在外面。
就像他她在堵鼻血似的,看起來非常滑稽。
但在這古墓中,誰還在乎這些。
逃出去要緊。
準備妥當後,劉厚帶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憋住。
一腳,踏入了沒有門的主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