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子屍張開小嘴,哈哈大笑,將手中的臍帶往裏一拖一拽。
失去靈性的寄妖劍頓時被它拉了過去,抓在手中。
本就小巧的寄妖劍,在子屍乾枯的小手中,反而像是一柄奇大無比的大劍。
子屍似乎對這柄劍很滿意。
抓住了就不願意撒手。
玩弄了一番,這才發出唧唧唧的聲音。
焦黃的眸子,又看向了劉厚,滿臉得意。
劉厚苦笑着撓了撓頭,這子屍,還真是有邪性。
幸好一直被關在杏花村中,若是逃了出去,肯定會造成禍孽。
王啓佳則是瞠目結舌,結結巴巴地喊道:“劉厚先生,你的劍都被那個小怪物給搶了去了。
怎麼辦纔好?
難道我們會死在這裏嗎?
我不要死啊!”
“閉嘴,別烏鴉嘴了。”
劉厚呵斥了她一句:“沒看到我還在想辦法嗎?”
“還有什麼好辦法啊,它們兩個,你一個……”
王啓佳被劉厚瞪了一眼,沒敢繼續說下去。
就在此時,剛剛被劉厚折斷了手腳的母屍,已經恢復了過來。
用手在地上一撐,整個身體都隨之站起來。
吐出一口屍氣,口中發出淒厲的叫聲。
彷彿在召喚子屍。
本來在地上將劉厚的青色寄妖劍玩耍得不亦樂乎的子屍,聽到了母屍的召喚,這才依依不捨地向上瞅了一眼。
母屍,又叫了一聲。
子屍像個孩子似的,咕嚕了幾聲,化爲一道黑光,幾個跳躍,跳到了母屍的肩膀上。
這對子母屍一同用陰冷嗜血的眼神,看向了劉厚和王啓佳。
目光咄咄逼人。
看來是鐵了心,不會讓劉厚兩人走出這個屋子。
它們很久沒有喝過血,喫過血食了。
肚子咕咕作響。
喉嚨口飢渴的厲害。
劉厚和王啓佳的血肉,對它們而言,是大補之物。
吃了,實力就會更上一層。
從遊屍蛻變成白毛屍。
在母子屍的嗜血目光中,王啓佳一臉死灰地躲在劉厚身後。
小手死死地拽着劉厚的衣服不敢放。
眼前的狀況,怎麼看怎麼都像是絕境。
女孩覺得,自己和劉厚十有八九躲不開這一劫了。
沒想到剛進杏花村,還沒到古廟遺址。
咋就要莫名其妙的死在了這子母屍的手裏。
而且大概率沒有個全屍,除了骨頭,血肉都會進母子屍的五臟廟中。
王啓佳不安地擡頭看了看劉厚。
只見劉厚面臨絕境,依然表情如常,面不改色。
似乎在若有所思。
王啓佳不由得大爲佩服。
都到這種地步了,你看人家劉厚的心理素質都還槓槓的,完全沒有崩。
難不成,真的還有後手?
女孩一想到劉厚神祕莫測,層出不窮的手段。
本來已經絕望的她,突然又涌上了信心。
又有了點希望。
指不定,劉厚還能逆風翻盤。
突然,劉厚開口了:“王啓佳,你信不信得過我?”
王啓佳一愣,然後用力點了點頭:“你救了我多少次了,自然是信得過的。”
“那就好,信我,你就站在原地不動,不論發生了什麼,都千萬不要動。”
王啓佳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再次用力點頭:“好,我相信你,絕對相信你……”
“記住,千萬不要動。”
劉厚說完最後一個字,整個人都往母子屍的方向衝過去。
手中桃木劍一揮,砍向母子屍。
母屍猛地吐出一口屍氣,張開十根手指,就朝劉厚抓過來。
子屍也化爲一道黑光,哇哇地尖銳吼叫着,手中揮舞着劉厚的青色寄妖劍,刺向他的喉嚨。
哪知道劉厚只是虛晃一槍。
“定!定!”
劉厚在躲開的瞬間,用定身咒將這兩隻邪物稍微停滯了片刻。
真的只是片刻罷了。
但他已經朝牆角邊躲了過去,隱入黑暗中。
再以最快的速度,掏出一張符,往身上一拍。
之後屏住呼吸,凝息不動。
母子屍恢復了行動後,竟然眼睛失去了焦距似的,看不見就躲在背後的劉厚了。
它們舉着爪子,到處搜尋劉厚的下落。
卻遍尋不着。
王啓佳瞪着大眼睛,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
劉厚先生明明就在它們身後,但這母子屍眼瞎了般,就是看不到。
可是自己卻分明能看到劉厚的身影。
這是怎麼回事?
王啓佳不笨,看過的恐怖電影也不少,頓時想明白了,激動道:“哇,原來你還有這種能令殭屍看不到自己的好東西,劉厚先生,你怎麼不早點拿出來?
快,給我也貼一張。
趁着它們倆看不見咱倆,咱們一起逃出去。”
這一叫,就糟糕了。
失去了劉厚目標的母子屍,轉過了頭來,一眨不眨地盯在了王啓佳的身上。
王啓佳猛地打了個冷顫,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略尷尬地看向劉厚:“劉厚先生,快救我!”
劉厚卻搖搖頭,用手指在嘴邊比了個噓。
意思是讓王啓佳安靜,住嘴,跟她答應過的那樣,千萬不要動。
王啓佳明白是明白了,但卻更加的疑惑。
劉厚明明都對母子屍隱身了,幹嘛還不攻擊這對殭屍,反而越來越朝房間的邊緣處摸走了。
這一串蜜汁行爲,究竟是想要幹嘛?
再看那對子母屍。
已經朝她逼近過來。
“臥槽。”
王啓佳毫不淑女地來了一句國罵。
有點不對勁啊!
這畫風太不對了!
劉厚倒是隱身了,安全了,但現在的她,可不是完全裸露在了母子屍的面前?
它們就要來攻擊手無寸鐵,毫無反抗之力的自己了!
怎麼辦纔好!
難不成,自己變成了,誘餌?
母子屍蹦蹦跳跳的,離王啓佳越來越近。
生死危機,也越來越近。
王啓佳渾身都在發抖,拼命壓住內心的恐懼。
但渾身,早已爬滿了冷汗。
她本能的想要逃,但雙腳哆嗦得抖個不停。
逃嗎?
現在逃?
可,又能逃去哪裏?
理智,最終讓女孩想起了剛剛劉厚問她的話。
‘相不相信我?’
‘相信就站在原地不動。
無論發生了什麼!’
難不成劉厚先生指的危險,就是這檔子事?
可自己,爲什麼會變成誘餌?
劉厚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不會是想趁着自己變成誘餌的機會,獨自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