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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戲臺前的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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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厚無語地左右看了看:“張老師,你來的時候是哪天?”

    “就今天啊。”

    老張愣了愣:“你這小子,在說什麼胡話?難不成連今天是幾號都不清楚了?”

    “今天剛來?”

    劉厚有點不信,指了指自己:“你看我穿的是什麼衣裳?”

    “我咧乖乖,劉厚,都纔剛入秋呢,你咋連冬裝都穿上了!”

    老張一看劉厚的身上,這纔回過味來。這劉厚怎麼會穿這麼厚的衣服。

    難不成體虛?

    “年輕人,可不能縱情過度啊。”

    老張用某種男人都知道的眼神,在劉厚和魯清涵兩人的臉上徘徊。

    “老爺子,你瞎說什麼咧!”

    魯清涵被他看得滿身不自在,戳了戳劉厚的背,壓低聲音問:“這老頭是你熟人?”

    劉厚點點頭:“我宿舍樓的舍管張叔。”

    “你還是在校學生啊。”

    魯清涵愕然的險些驚呼出聲來。

    劉厚道:“對啊,大三生。”

    “看不出來,劉厚先生,你說話的語氣太老成了,一點都不像是在校大學生。我還以爲你比我大!”

    女孩突然有些鬱悶,沒想到劉厚竟然比自己小。

    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可你的舍管,怎麼會被那些鎖鏈邪物,騙進百目箱妖的肚子裏來了?”

    “我也,很納悶啊。”

    劉厚悄聲道:“老張被騙進來的時候,應該在十月初。也就是說,他已經在百目箱妖的肚子裏呆了一個多月了,而他卻一無所知。”

    魯清涵驚訝道:“怎麼可能,一個大活人在妖怪肚子裏呆了那麼久,他喫什麼啊?怎麼還沒被百目箱妖消化掉!”

    劉厚古怪地笑起來:“你果然沒看出來。”

    “看出來什麼?”

    魯清涵愣了愣。

    “你沒覺得老張給人的感覺怪怪的嗎?”

    女孩眨巴着眼,被劉厚這樣一說,確實就覺得面前的老張有點怪異。

    雖然說話的模樣語氣都和正常人一模一樣,但身上偏偏沒有活人氣息:“他,難道……”

    劉厚點點頭,表示魯清涵猜對了。

    魯清涵的小臉唰地就白了:“他,是鬼?”

    女孩嚇得不輕,直朝劉厚身後躲。

    劉厚白了她一眼,這妮子和她妹妹一個德行。兩人的腦回路都挺清奇的。

    明明自己也都是個跟鬼差不多的生魂,還偏偏怕鬼。

    自己該怎麼說她?

    老張見兩人在一旁悄聲嘀咕,頓時就不樂意了:“你們倆在背地裏偷偷說些啥,不會是在說我壞話吧?”

    “怎麼可能,我們哪裏敢說您老的壞話。”

    劉厚笑道:“張老師,你既然是送人來這裏,那跟你一起來的那個手拿鎖鏈的人呢?”

    “這不,剛剛還在這兒呢。”

    老張隨手一指,卻臉上浮現出了奇怪的表情:“咦,人去哪裏了?”

    劉厚苦笑。

    老張啊老張,你都在這裏呆着看戲看了一個多月了,就算那傢伙確實在你身旁,估計也早走了。

    老張臉色有些尷尬,撓了撓頭,解釋道:“我將那怪人送來後,那怪人說要招待我看戲。

    遠遠地將我帶到這個戲臺來了。

    本來我對看戲沒啥愛好,沒想到,這戲越看越上頭,不小心就連時間都忘了。

    對了劉厚,現在幾點了?”

    “大概是凌晨三四點吧。”

    劉厚看了眼手機。

    “凌晨三四點?”

    老張倒吸一口涼氣:“遭了,太晚了回去,我家婆娘不讓我跪榴蓮殼纔怪。”

    “您跟嬸嬸,真會玩。”

    劉厚哭笑不得。

    當天夜不歸宿都要跪榴蓮殼的氣管炎老張同志,若是現在回家,真不知道會被家裏的婆娘怎麼懲罰。

    畢竟,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回家了。

    話說,他人都死了,哪裏來的家?住他兒子燒給他的大別墅嗎?

    劉厚沒問,只是道:“張老師,這戲就這麼好看嗎?你聽得懂他們在唱什麼?”

    他自始至終,都聽不清楚唱戲的唱的是些啥。

    沒想到看得津津有味的老張也搖頭:“我聽不懂啊,但是他們唱的應該是川劇。剛剛還在演變臉呢!”

    劉厚皺起了眉。

    眼前的戲,確實是川劇。

    但是演員的唱腔非常的獨特,咬文嚼字也異常模糊不清。

    更可怕的是當劉厚擡頭朝戲臺上看去時,他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些演員的臉居然和他們唱的戲一樣,全都是不清不楚的。無論劉厚怎麼瞧,都看不真切演員的相貌。

    戲臺上的演員們,無論唱戲還是武戲,他們裙襬飄揚,喜怒哀樂。

    這些劉厚通通都能感受到,但卻唯獨不是通過演員的臉部表情感受出來的。

    這種表達方式很怪,而且這場戲曲調確實和川劇一樣,但是表演的究竟是啥,劉厚同樣一無所知。

    要知道春城附近鄉間的川劇,來來回回就是那幾處戲罷了。要麼是《白蛇傳》、要麼是《柳蔭記》或者《御河橋》,最多再來上一段《武松殺嫂》以及《五臺會兄》。

    別的就沒有了,真沒有了。

    但眼前的戲,顯然和約定俗成的那五臺戲都不同。難不成是地方獨有的小戲種,所以劉厚纔看不懂劇情?

    不懂就要問。

    於是劉厚問了身邊的一位村民:“喂,兄弟。你們這裏在唱什麼戲?”

    他身旁這位村民大概二十來歲,聽到了劉厚的聲音後,緩緩地朝他轉過了腦袋。

    但是當劉厚看清楚村民的臉後,他渾身都打了個冷顫。

    只見村民並不說話,只是指了指自己嘴,然後又擺擺手,示意劉厚安靜。

    自始至終,這村民臉上都掛着親切、柔和的笑容。

    但這笑容很假,很虛僞。不知爲何,他讓劉厚聯想到了假人。

    可是劉厚剛剛已經用咒法查探過了,這滿場看戲的人,應該是有實體的。

    至於這皮囊之下裝着的,到底是人是妖,他就不太清楚了。

    事情,越發的詭異。

    唱皮影戲的百目箱妖,肚子里居然搭着戲臺,唱着川劇。

    究竟,是什麼情況?

    還有戲臺前方那口深不見底的井,又是怎麼回事?

    疑惑反覆糾纏,讓劉厚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來。

    眼前被問話的男子掛在臉上的笑容,真的就像是假笑,就連嘴角上揚的幅度,都給人一種極度詭異的感覺。

    年輕村民自始至終都不言不語,視線從劉厚身上移開後,又轉回頭繼續認真地看戲。

    就如同這戲有無窮的吸引力,少看一段就會死。

    隨着戲漸入高潮,戲臺前的深井,也越發的陰氣凜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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