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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洞房花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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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鄭重地將母雞脖子上的畫取下來,展開。

    將母雞的血塗抹在畫中秦文穎身上。

    之後又用一根紅繩子,沾在那血污中。

    紅繩子的另一端,系在了刻着秦文穎生辰八字和名字的靈牌上。

    不多時,站在一旁的劉厚驚訝地發現。

    畫上的秦文穎竟然不見了,像是被活生生地從畫中扣掉了似的。

    而靈牌卻變得生動起來。

    隱隱繞着一圈白光。

    “大功告成,你孫媳婦的魂魄,已經轉入了靈牌內。”

    黃袍老道終於徹底放心了:“快讓他們倆進洞房吧。”

    說完將靈牌朝小沈凡的手中一塞,讓他抱着自己的媳婦進洞房去。

    母親想說話,但是又不敢說,只是長嘆。

    這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啊。

    自己兒子才九歲,就已經結婚了。

    這輩子,只能娶一個死人都算不上的畫中人。

    兒媳婦甚至連個屍骨都沒有。

    將小沈凡塞入洞房後,爺爺和黃袍老頭將腦袋探出堂屋,看了看天色,又臉色凝重地朝洞房內喊了一聲:“孫媳婦,我孫子今後,就交給你保護了。”

    靈牌上纏着的一道光芒吞吐不定,像是在答應着什麼。

    老爺子見狀,稍微欣慰了些。

    他大手一招,厲喝道:“封門。”

    只見參加婚禮的沈家人,立刻將早就準備好的棺材木和棺材釘取出來,將沈凡的洞房牢牢地封死。

    所有門窗出入口,都被棺材木板給結結實實封上了,爲的就是防止那兩隻黃鼠狼精闖進來,破壞這場婚禮最後的進程。

    洞房中的沈凡只聽到外邊傳來‘啪啪啪’的釘釘子聲音,密集得猶如下雨。

    他懵懵懂懂的,根本不清楚這究竟意味着什麼。

    天太晚了,九歲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正想吹滅紅蠟燭,按照爺爺的吩咐,到牀上去睡覺。

    可還沒等他睡着,突然小沈凡感覺有什麼冰冷的風在他耳朵旁吹個不停,讓他癢癢的。

    就如同有人正爬在他的耳畔,對着他呼氣似的。

    明明在空無一人的屋子發生這種詭異的事,從小就很慫的沈凡應該害怕纔對。

    但不知爲何,沈凡居然絲毫沒有恐懼感。

    他轉過頭,突然看到了一個絕美的人兒。

    是自己的媳婦,秦文穎。

    她穿着古色古香的紅色婚嫁長裙,頭上挽了很好看的髮髻,正淺笑兮兮地看着他。

    “媳婦兒,剛剛你在朝我耳朵吹氣?”

    沈凡看直了眼。

    秦文穎嘻嘻笑着,笑得很俏皮:“夫君,咱們纔剛拜了堂成了親,我就能吹氣了,嘻嘻,真有意思。”

    少女原地轉了一圈,腦袋上仍舊插着那朵三天前,沈凡隨手摘下來插在她鬢角的彼岸花。

    興奮雀躍。

    沈凡心裏頓時充滿了幸福感:“媳婦兒,你好漂亮!”

    “夫君,你才九歲,就油嘴滑舌的了。”少女嗔怪着,她彷彿十分愛笑,一邊竊竊地笑着,一邊用青蔥般的手指,點在了沈凡的額頭上:“長大了還得了?”

    “媳婦?”沈凡試探地喊了一聲,好奇地問:“你是鬼嗎?”

    秦文穎又笑了:“傻夫君。這世上哪裏有鬼?我一個古代人都清楚這道理。

    人家夭折後,被我爹畫入一幅畫中。陰差陽錯下,未消散的魂魄就在這畫中保留了下來。纔不是什麼鬼呢。

    鬼青面獠牙的,你看我,哪裏有鬼的模樣?”

    說着秦文穎做了個鬼臉。

    想裝鬼嚇唬沈凡。

    但是沒有成功。

    她的鬼臉只是可愛,一丁點都不恐怖。

    看得沈凡咧嘴直笑。

    一旁的劉厚聽到秦文穎的狡辯,一臉無語地撇撇嘴。

    這秦文穎古靈精怪的。

    但她,分明不就是傳統意義上的鬼嗎?

    “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媳婦了。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秦文穎用老氣橫秋的語氣,小大人似的,囑咐沈凡:“按照人間約定俗成的習慣,結婚後,你作爲夫君,要聽我的話。

    別的女生,一眼都不準看。

    只准看我。聽到了沒有?”

    “喔。”

    沈凡傻愣愣的點點頭。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媳婦,你剛剛說的,好像有哪裏不太對?”

    “可以啊,這麼快就開始反駁我了?難不成明天你就準備出軌了?”

    秦文穎擼起袖子,探出纖細的小手捏住沈凡的耳朵:“你聽媳婦的話不?”

    沈凡連忙投降:“聽,我聽。”

    “那還差不多。”

    秦文穎哼哼着。

    兩人正甜甜蜜蜜地說着話。突然,不知從什麼時候颳起了一陣狂風。

    狂風撞在門外的柱子上,彷彿厲鬼般,響的厲害。

    陡然,從外傳來了爸爸的聲音:“凡兒,凡兒快出來!爸爸來接你了。我好都見你。”

    “爸爸終於回來了,太好了。”

    沈凡頓時開心地大叫,想要從牀上跳起來,去給爸爸開門。

    “別開門。”

    秦文穎臉色一變,凝重地阻止了他:“外面的不是你爸爸,不要被它蠱惑了。你不要再去聽它的聲音。”

    “那我聽什麼?”沈凡納悶地問。

    怎麼門外明明是爸爸,可自己的媳婦兒卻說他不是呢?

    如果那不是爸爸,又能是什麼?

    “你聽自己媳婦的話就好,夫君,剛剛你還答應,只聽我的話的。而且我們接下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秦文穎笑嘻嘻地說着。

    “嗯,好吧。我是個男子漢,說到做到。”

    有了媳婦忘了爹孃是古老傳統,沈凡一拍胸口。

    果斷地忘記了爹孃。

    “今天是咱倆洞房花燭夜的日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趕快進行例行公事吧。”秦文穎說自己是宋朝人,但是說的話卻很現代。

    少女一邊說,一邊羞紅了滿臉。

    她的臉變成了垂涎欲滴的玉珠子,紅得誘人。

    她鼓起勇氣挺直自己的小身板,但是雙手卻輕輕地搓着衣角,顯示她自己也只會紙上功夫。

    但紙上功夫,那也是功夫啊。

    “什麼叫例行公事?”一直窩在小地方的沈凡,當然不可能有啓蒙教育。

    “當然是將我的魂,放一部分進你的心臟裏。從此,我倆便是一體兩命。”

    秦文穎雖然現在是少女模樣,但死的時候,實際上應該有十六歲左右。

    16歲在古代,許多都已經嫁爲他人婦了。

    雖然羞人,但是這一步,是每一個冥婚的夫妻在第一夜都要做的。

    如果無法靈魂交融,那麼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去保護沈凡。

    做完了這一步後,她就徹底是沈凡的媳婦。

    拿到陰籍,從此便可以跟在沈凡身旁,不用再去受那永世的畫中痛苦。

    秦文穎羞滴滴吹滅了紅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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