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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陌生的長江航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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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厚和丁雲坐在船艙中,正在側着耳朵聽外邊的動靜。

    不斷有腳步聲窸窸窣窣。

    朝三樓的船艙摸過去。

    兩人準備先喫一會兒瓜。

    陡然便聽到一陣慘叫聲響起。

    “有人動手了?”

    丁雲問:“下手可不輕啊。”

    劉厚卻臉色一變,搖頭道:“聲音不對勁。”

    這慘叫不像是被人打出來的,反而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爲震驚的東西。

    況且,發出叫聲的人,不止一個。

    “走,出去看看。”

    他帶着丁雲,出了門。

    一出門就看到許多人有的朝樓上涌,有的朝樓下竄。

    亂七八糟。

    上去的人莫名其妙。

    跑下來的則是臉色慘白,一副見鬼的模樣。

    劉厚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鬼鬼祟祟的靈通道人:“什麼情況?”

    “三樓有人死了!”

    靈通道人臉上浮現出一絲驚恐。

    “有人死了?怎麼死的,他殺?自殺?”

    劉厚又問。

    靈通道人卻搖搖頭,艱難地吐出三個字:“不知道。”

    “不知道?”

    一個人死於他殺,還是自殺,一眼就能看清楚。

    這個不知道。

    意味深長啊。

    劉厚連忙上樓,來到了303房前。

    果然死人了。

    死的是靈通道人提到過的,最值得注意的十三人中的其中一個。

    從白衣寺來的白衣少年。

    可憐他才十六七歲,死得卻那麼慘。

    直到看到那少年的屍體,劉厚才明白爲什麼靈通道人會說不知道。

    他死的,很古怪。

    屋子裏到處都是碎片,所有的傢俱都被某種道法給撕碎。

    少年手中握着桃木劍。

    種種跡象表明,生前應該是經過了辛苦的戰鬥。

    但他的屍體上,卻沒有人爲的傷痕。

    甚至無法分辨,他的死因。

    死人現場一片混亂,完全沒有人保護現場。

    “都走開,離遠一些。”劉厚喝道,讓那些想要進房間的人出去。

    “你特麼誰啊,人都死了,你管得着個屁。”

    有個道人張口罵道:“這白衣少年說不定就是擁有玉籤的其中一人,你把我們趕出去,莫不是想要在他身上找玉籤?”

    劉厚冷哼一聲:“他被人下了毒手,若是身上有玉籤,也早就被下毒手的人搶走了。你非得要在屍體身上找東西,莫不是想要毀滅你是兇手的證據?”

    那道人怒道:“血口噴人,我纔不是兇手。”

    “不是兇手,就滾遠些。”

    劉厚揮手讓他滾。

    那道人臉色一變,抽出桃木劍就要找他幹仗。

    劉厚動也不動,見劍刺過來,隨手一抓。

    將劍刃抓住。

    奪過來,輕輕一扔。

    木質的劍刃竟然化爲一道閃電,從那道人耳邊飛過,深深刺入了一旁的地板下。

    那道人嚇得打了個激靈。

    這要是失手,他半個腦袋就沒有了。

    周圍人見劉厚兇悍,再加上死了人,終於沒人再往303房裏涌入。

    都圍在外邊看熱鬧。

    但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驍魔司的統考,雖然每年都有傷者,但是亡者不多。

    大家都是奔着考試去的,就算是明裏暗裏搶奪玉籤。

    也不會真的下死手!

    更何況今天只是第一天而已,怎麼就死了個人?

    下手的人,真毒啊。

    正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候,只感覺走廊在一頓一頓的震動。

    大家愕然回頭。

    看到一個獨眼寸頭的彪形大漢,在幾個船員的帶領下匆忙走了過來。

    劉厚看到那獨眼大漢,心頭一涼。

    這漢子實力強大,怕是已經到了二等橙火的境界。

    有幾人見到船員,頓時涌了過去,憤怒道:“有人在船上行兇,你們也不管管。”

    船員正想說話。

    只聽獨眼大漢冷厲地吼了一聲:“滾。”

    吼聲如陣雷,滾滾而來。

    獅子功似的將那幾人震得在地上真的打了幾個滾。

    衆人都嚇得不輕,紛紛躲開。

    船員介紹道:“這位是船長,現在他脾氣非常暴躁,不要惹他。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劉厚瞭然。

    原來是松鼠和龍蝦號遊輪的船長。

    在他的船上死了人,心情要好得起來,那就怪了。

    船長來到303房前,愣了愣。

    和他想的不同,竟然有人將兇案現場保護了起來。

    深深看了一眼倚靠在門邊上的劉厚,他問:“是你保護的現場,維持的次序?”

    劉厚點點頭。

    “幹得好。”

    船長踏入船艙,對劉厚招招手:“進來。”

    劉厚也不客氣,大步走進去,來到了船長的身旁。

    倆人一同看着白衣少年的屍體。

    “奇怪,房間有打鬥過的痕跡。但是卻只見到這白衣少年的劍痕,沒有兇手留下的攻擊痕跡。”

    船長經驗豐富。

    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這船艙裏的痕跡很怪。

    就像是那白衣少年發瘋了,在對着空氣攻擊。

    而且船艙內所有物件都變成了細碎,很難找得出別的線索。

    船長翻動白衣少年的屍體,在他的要害位置沒有找到致命傷。

    “他也沒有致命傷。”

    “不,他有致命傷。”

    劉厚突然道。

    船長愕然的擡頭:“在哪裏?”

    劉厚卻不回答,抽出一張符紙,寫了一道符。

    一把捏碎,拍在了屍體的嘴裏。

    頓時屍體的模樣就變了。

    原本白白淨淨的表面,一股股的黑氣從每個毛孔鑽了出來。

    “這是……”

    船長駭然。

    劉厚畫的符,他認識。

    是閉地淨壇咒。

    本來是隆重的祭奠儀式時,開壇上香前用的。

    能夠召來一股黑煙。

    也能在危機的時候,借用黑煙隱藏身形。

    遊方道士愛用的小把戲罷了。

    沒想到劉厚另闢蹊徑,將閉地淨壇咒召來的黑煙,灌入了屍體中。

    黑煙找到路徑,自然會從屍體裏往外涌。

    可這白衣少年的屍體,每個毛孔都涌出黑煙。

    事情不對勁了。

    只代表一件事。

    白衣少年臨死前,每個毛孔都被洞穿。

    雖然每個洞都太小,表面上看不出來異樣,但是他早已經千瘡百孔。

    這便是兇手殺他的手段。

    也是致命傷。

    饒是船長活了幾十年,也沒見過如此殘忍恐怖的手段。

    白衣少年死前,到底會有多痛苦?

    無人能想象。

    光是想一想,就會打寒顫。

    “你是怎麼發現的?”

    船長驚訝的問劉厚。

    劉厚道:“偶然。”

    船長勉強笑了笑。

    這小傢伙,絕對不會是偶然發現的。

    見到白衣少年死的這麼慘,房間外的考生們忍不住了,紛紛鬧鬧嚷嚷。

    有人是真的驚懼。

    而有人純粹是瞎起鬨,實際上巴不得嚇走大部分人,他們好順水摸魚,將玉籤搶到手。

    畢竟競爭對手,越少越好。

    “吵死了!”

    船長再次怒吼一聲。

    所有人都被嚇得不敢開腔。

    走廊和房間內,陷入一片寂靜。

    “船長,雖然我不清楚考試的流程。但是這還沒有正式考試呢,就死了一個人。”

    劉厚道:“我看這兇手既然殺了人,說不定還會去殺第二個,第三個。一直到找到玉籤爲止。

    當務之急,是將船停靠到最近的碼頭。

    報警也好,等驍魔司的調查人員也罷。

    總歸要將兇手找出來,消除後患。”

    船長埋下頭,聲音壓低到只有劉厚才聽得見:“你以爲我不想?”

    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劉厚整個人都竄起一股冰涼。

    “老子特麼的,根本就不知道這條河是長江的哪裏。

    我們和驍魔司的西川分佈,已經失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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