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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雲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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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慎之離了她幾分,修長的手指勾過那半塊玉佩,握在手中,仔仔細細地摩擦過。

    上面凸起的一個“真”字,劃過拇指腹。

    他淡聲道:“怎麼,想要本王的這半塊玉佩?”

    “半塊玉佩?”雲姒心跳如雷:“九爺,你說這是半塊玉佩?”

    “玉佩是本王母妃所贈,取本王名中一字,‘慎’,意在提醒我,萬事謹慎。”

    霍慎之明知故問:“怎麼,對本王的這半塊玉佩,很好奇?”

    雲姒猛地轉頭看向了外面,馬車窗外的冷風一股股地往她的臉上灌,叫她的頭腦無比的清晰起來。

    心中的一個念頭,在無限的擴大,甚至隱隱叫雲姒有些害怕。

    若是自己那半塊玉佩,剛好跟九爺的這半塊能合,那是不是說明,當天救自己的,根本就不是霍臨燁!

    雲姒乾澀一笑:“就是好奇,九爺這樣身份的人,身上怎麼會帶着半塊玉佩。”

    霍慎之微微勾脣,他自是沒想到,居然會在今日這樣的情況之下,讓雲姒見到這半塊玉佩。

    接下來的事情,他也不逼迫她,就看她自己怎麼選了。

    夜深人靜時分,馬車停在了雲姒宅院的後門。

    雲姒撩起簾子,看着伸手不見五指的昏暗天,轉頭道:“多謝九爺救命之恩。”

    霍慎之的上半身隱藏在不可見的黑暗之中。

    雲姒沒有聽見他的答覆,只聽見外面的霍影道:“雲大夫,出來吧。”

    雲姒再次回頭看了霍慎之一眼便跳下馬車。

    高門深鎖,霍影說了一聲:“得罪了。”

    便提住雲姒的肩膀,直接將人給帶着翻越過了高牆。

    剛剛站住,霍影就道:“這幾日雲大夫就不要出門了,好好地躲在裏面,裝作沒有回來過,能躲幾天就幾天。”

    “要殺我的人是?”雲姒遲疑地問。

    霍影道:“是皇帝。皇帝想要幫楚王另外尋覓好姻緣,前提條件就是要去了你,也等同於洗乾淨楚王身上的污點。只是陸鶴來說,武宗帝自以爲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你了,實際上,他還沒有好全。”

    這一刻,雲姒對皇帝等人,真可謂是厭惡透頂。

    “好,我能躲幾天是幾天,要是被發現了,就說是受傷了。”

    霍影猶豫了一下,遲疑地道:“雲大夫,你被刺客劫走時,我家主子也派人追了出去。你跳下懸崖那一刻,我家主子運起內力,灌注雙腿,朝着你去。是在中途抱住了你,你才得以保住一條命。”

    這話彷彿當頭棒喝,敲得雲姒腦中嗡嗡作響。

    這話不是霍慎之授意的,但是霍影想起那婚書,還是開口道:“我家主子肯爲姑娘跳懸崖,姑娘有意,不妨幫我家主子一把,接受婚書,算是成全了我家主子的孝心。等你什麼時候有了心儀之人,我家主子定然能夠讓你離開。且,只要你跟了我家主子,我家主子絕不會叫你們的關係公之於衆,他的能力,定然能夠護你周全,只要你想,他必能,更叫你無半點後顧之憂。”

    話到此,霍影就不便再說了。

    只是抱了抱拳,便轉身離開。

    夜風之中,雲姒站在原地靜默良久。

    -

    天將破曉,皇宮之內。

    德勝端着一盞茶,奉到皇帝的跟前:“陛下,雲姒已經墜崖整整三日,楚王不眠不休地尋找了三日。”

    武宗帝冷哼了一聲:“朕就知道他喜歡上了雲姒這種不應該喜歡的人。正好,雲姒是死了,若是活着,豈不是天大的麻煩!”

    話才說完,武宗帝就開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德勝急忙去拍武宗帝的後背,靠近一看,就見到武宗帝的後頸的脖子那一塊,起了零星的幾個小紅點!

    “陛……陛下!”

    德勝慌張地跪下。

    武宗帝捏了捏嗓子,眉眼之間似乎是有幾分難受:“有話就說!”

    德勝道:“陛下身上可有什麼不舒服?”

    “不舒服?”

    武宗帝擰眉,動了動脖子。

    雲姒給的藥,早就喫完了。

    他也覺得身上輕便了不少,只想着已經好了。

    誰知道今天一早起來,怕是吹了一陣風,總感覺渾身涼絲絲的。

    這種感覺,像極了當初第一次得天花的時候!

    武宗帝意識到不妙,拉起袖子一看,果不其然,有兩顆小小的紅疹,就在手上!

    “怎麼回事,不是說朕已經好了嗎?這是……又開始長了?”武宗帝看向了德勝。

    德勝慌忙道:“陛下的後頸,也長了三四顆……”

    “這是又復發了?”武宗帝眼底一震,轉頭吩咐:“宣召陸鶴來!”

    “雲姒已經死了,難不成,現在還要朕去陰曹地府把人給抓上來治病嗎!”

    陸鶴趕來時,朝陽升起。

    皇宮沐浴在一片冷陽之中。

    一番檢查之後,陸鶴才道:“陛下身上的天花沒有好透,像是……像是又復發了。”

    “什麼叫像?到底是還是不是?”武宗帝坐在牀上,攥緊了拳頭。

    陸鶴顫抖了一下,低垂着頭道:“回稟陛下,按照臣的經驗,陛下身上的疹子,確實是天花。”

    德勝嚇得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這可如何是好,雲姒已經亡故……陸鶴,你不是雲姒的徒弟嗎,難道不會治天花?”

    武宗帝的臉色也是無比的難看,坐在牀上,凝重的看着他。

    陸鶴心中冷冷一笑。

    用得到的時候就“雲姒”。

    用不到的時候就是“上不得檯面的賤人”。

    現在知道怕了?

    早幹嘛去了?

    “回稟陛下,臣雖然跟在師父身邊學了不少,但是治療天花的藥,是師父的獨門手藝,臣愚鈍,只能做些打下手的活。”

    陸鶴一直垂着頭,看不見武宗帝的臉色是有多難看。

    現在,武宗帝的內心,可謂是翻江倒海。

    “朕得的真的是天花嗎?不是說這天花會傳染嗎?這麼些日子,德勝,你,都跟朕接觸過這麼多天了,爲何你們還是好好的?”

    陸鶴心中想笑,到現在,武宗帝都還要心存僥倖,想着他自己得的可能不是天花?

    “因爲臣們提前打了師傅給的一種藥,打了之後,三五天之內會出花,除了花之後,就不會在出了。這皇宮之中的所有人,在九爺的安排之下,都打過,包括德勝公公。”

    德勝看着武宗帝投來的目光,只點點頭:“是的陛下,老奴是打過。”

    武宗帝眉頭死死擰緊。

    所以現在,全天下的天花都好了,只有他一個人的了?

    “陛下,老奴可能知道藥在哪裏!”德勝忽然擡頭,看向了武宗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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