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6章
雲綰從他手中接過骨灰盒,門外,站着紀南洲的律師和祕書。
祕書紅着眼睛,撐着傘走了過來,遮在雲綰的頭頂。
雲綰懷抱着骨灰盒,上了車,朝着陵園開去。
鳳鳴山陵園。
今天,紀南洲的骨灰,就要藏在這裏。
他的碑上,只有他的名字,沒有生平簡介,沒有出生年月,雲綰以“愛妻”名義敬立。
從陵園回來之後,雲綰將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見,誰也不問。
她像是一個不再會笑,不再會哭的木偶一樣,不是呆呆地靠在牀頭,就是安靜地躺在牀上。
不喫飯,不喝水,一個人折磨自己。
柳青楊端着米粥站在門口,推開門走進去,門沒有鎖着,她走到牀畔,望着雲綰,道,“綰綰,喫點東西吧?”
她已經兩天兩夜米水不進了。
雲綰靠在牀背,一動不動地望着窗外,身子彷彿定住了一般,眼神黯淡,沒有任何色彩。
窗外,藍天白雲,晴空萬里。
可她的房間,陰冷,黑暗,那束光,好像永遠照不進來了。
她好像死了一樣,活着的只是軀殼。
柳青楊於心不忍道,“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了......紀南洲他......已經死了......你更要好好的活着,他也會希望你好好活着的......”
她又哄又騙,雲綰卻始終置之不理,眼睛裏,所有的光都熄滅了,沒有任何焦距。
別墅外。
司寒年下車,站在門口。
他擡起頭,望向那盞窗,背脊挺拔卻僵直,浮上蕭瑟與寂寥。
“韓叔叔?”
依依趴在窗邊,一下看到司寒年,有些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司寒年望向依依,隔着一扇窗,他勾了勾脣畔,道,“依依。”
墨墨見依依趴在窗口,也走了過來,循着她的視線望去,一見是司寒年,微微蹙眉。
“爹地?”
墨墨剛脫口而出,又彆扭得咬住嘴脣。
他幹嘛還叫他爹地?
依依怔了怔,擡起頭看了看墨墨,又看了看司寒年。
哥哥叫他“爹地”?
那......他也是她的爹地嗎?
墨墨道,“你怎麼來了?”
他的語氣聽上去,並沒有多熱忱,也沒有多冷淡,看得出來,他對司寒年,有幾分怨。
司寒年道,“開門。”
墨墨道,“你走吧,我媽咪一定不想看到你。”
司寒年道,“那你呢?你也不想看到我嗎?”
墨墨低下頭,紅了眼睛,卻不說話了。
“現在,你還知道,你還有我這個兒子了?”墨墨有些抱怨,“三年了,你銷聲匿跡,依依三歲了,你給她過過一次生日嗎?”
司寒年一下子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