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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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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6章

    一個小時後——

    搶救室的門推開。

    護士們端着不鏽鋼的醫療盤,上面全是沾染了血跡的紗布。

    楮硯看的心驚膽戰。

    醫生走到了司寒年面前,他的白大褂上,沾滿了血,因此,與他自覺保持了一段距離,“司爺......搶救成功了,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人怎麼樣?”

    “目前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護士突然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沒有說話。

    司寒年道,“有什麼便說。”

    “傷者耐藥性不好,所以,我們只敢保守治療,不敢亂用藥。”

    護士說完,便退回了搶救室。

    很快,手術燈滅。

    司寒年站起身來。

    雲嫵被推了出來,轉進了重症監護室。

    四個小時後,雲嫵已有甦醒跡象,轉入了病房。

    司寒年走進病房,便看到醫生和護士正圍着她,有條不紊地爲她處理傷口。

    各種輸送管,纏滿了她的身子。

    司寒年越過病牀,走到窗邊,輕輕掀開百葉簾。

    窗外的天,已是亮了。

    醫生與護士退出了病房。

    牀上,雲嫵徐徐地睜開眼睛。

    緊接着,她便感覺渾身都很痛,因爲一些緣故,醫生和護士沒有給她用麻藥,就連局麻都不敢做,因此,手術過程中,她是硬生生痛暈過去,又硬生生痛醒了過來。

    渾身都疼,以至於她分不清哪裏更疼,只疼得頭皮發麻。

    雲嫵張了張嘴,逸出的第一個名字,卻是紀南洲。

    “紀南洲......”

    司寒年轉身,望向雲嫵,走到了牀邊。

    她本能地擡起手,試圖抓住什麼。

    司寒年握住了她的手,冷冷地問,“你要什麼?”

    “紀南洲......呢......”

    “死了。”司寒年面無表情地逸出兩個字。

    “什......”雲嫵呼吸一瞬中斷,良久,她倒吸了一口冷氣,“他......”

    司寒年面無表情道,“你自己半死不活,你還惦記他?”

    他對她很重要?

    雲嫵掙扎着要起身,“他......他在哪?”

    司寒年冷冷的,不說話。

    雲嫵急了,突然粗暴地扯掉了身上的輸送管,摘下氧氣面罩,拔掉了手上的滯留針,翻身下牀,腳下一軟,差點要摔倒,她卻勉強的扶着牆,支撐着劇痛的身子,艱難地走出了病房。

    “醫生?!醫生呢......”

    醫生聽到呼喊,立刻走出了辦公室,一見到雲嫵撤掉了輸液管,驚了一下,“你怎麼下牀了......”

    她可是重傷啊!

    雲嫵跌跌撞撞地撲到了他的身上,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質問說:“紀南洲呢?”

    “他......”

    “他在哪兒?!”雲嫵眼中全是血絲。

    醫生道,“紀先生在重症監護室,人還沒醒過來。”

    “他還活着是不是?!”雲嫵緊張地質問說,“他不會死的,是不是?”

    醫生道,“雲小姐,您的心情......我很理解......但很抱歉,我們只能說,紀先生醒過來的機率十分渺茫......”

    雲嫵感覺腦內突然被核爆了一般,瞬間一片空白。

    “你騙人!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死的......”雲嫵不信醫生說的話,“帶我去看他!”

    “紀先生還在重症監護室,您進不去。”

    雲嫵突然無力地跌墜。

    身後,一隻手有力地扶住了她。

    雲嫵轉過身,望向司寒年,用力要推開她,“你別碰我!”

    司寒年扣住了她的手臂,將她扯到了身前,“你在這要死要活,他該死,還是會死。你就是又哭又鬧,也無濟於事。”

    雲嫵道,“他不會死的!”她不信紀南洲就這麼死了!

    “你想見他,現在也見不到他。”司寒年將她扯回了病房,推到了牀邊,隨手關上門,“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別丟人現眼。”

    雲嫵咬牙切齒。

    她並非第一次見識過司寒年的冷酷。

    雲嫵扶着牀尾,倔強地道,“我不要你管!司寒年,你給我滾!”

    她指着門口的方向,讓他立刻消失眼前。

    司寒年道,“你以爲我是來管你死活的?”

    他逼近她一步,突然扼住了她的下頜,寒聲道,“雲嫵,我還沒和你算賬,你破壞我訂婚的事,你撕爛那件婚紗的事,沒那麼容易了結。”

    雲嫵瞳孔一陣失焦。

    她涼涼地道,“所以,你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就因爲......我撕毀了你給林芊芊訂製的那套婚紗?”

    司寒年道,“你可知道,那件婚紗,對我有多重要?”

    “不就是一件婚紗嗎?”雲嫵道,“大不了,我賠給你。”

    司寒年冷不丁暴躁道,“你拿什麼賠!?”

    那是雲綰的絕筆設計。

    是她留給他唯一的遺物。

    這個女人,居然把婚紗撕爛了?

    司寒年劍眉如刀一般冷剔,“最該死的人是你。”

    雲嫵突然淒冷地笑出聲來,“司寒年,我今天活着從搶救室裏出來,讓你很失望是嗎?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今晚?”

    司寒年薄冷道,“是。”

    “......”

    他將她死死地按在了牆上,帶着幾分譏諷的眼神,噬骨地審視着她,“紀南洲死了,那你呢,你要給他殉情嗎?”

    “我這條命,還不及你給林芊芊訂製的那套婚紗重要,是嗎?”雲嫵徹底心如死灰,只含着眼淚瞪着他。

    司寒年道,“你以爲你是誰?你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那件婚紗,你十條命都賠不起。”

    他不耐煩地一把將她推到了牀上,面無表情道,“雲嫵,我對你已經耐心耗盡了。”

    說完,司寒年轉身離開了病房。

    雲嫵怔怔地聽着遠去的腳步聲,目光落空,恍惚地望着光禿禿的牆壁,就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不一會兒,門打開了。

    醫生推開門走了進來,對她道,“雲小姐......”

    雲嫵低着頭,像是被抽空了靈魂的木偶一樣,沒有任何迴應。

    好似,已經痛到麻木了一般,就連傷口作痛,她都沒了知覺。

    醫生哀哀嘆息了一聲,走到她身邊,壓低了聲音道,“傷口一定很疼吧!我們沒敢給你用鎮痛藥,也沒敢給你打麻醉,畢竟,你懷孕了,用藥方面要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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