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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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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林芊芊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她剛走到門口,卻被身後人叫住。

    “芊芊,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林芊芊轉過身,見到站在身後的母親,道,“我去找寒年哥哥。”

    “不許去。”

    “媽!”林芊芊氣急敗壞道,“寒年哥哥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那又如何?”陳佩慈一笑,“你現在去當場撞見了,又能如何?”

    林芊芊:“......”

    “你不能拿他如何。男人嘛,這世上哪個男人沒有一兩根花花腸子?”陳佩慈道,“以他那個身份,在外面有幾個女人再正常不過的事。司家家大業大,寒年一表人才,愛慕他的女人猶如過江之鯽,你守得住嗎?”

    她一邊說着一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可你不一樣。你是名門閨秀,大家千金,你若是不矜持,同那些女人有何區別?要知道,司家少奶奶只有一個,那就是你。那些下三路的人,不過是消遣的而已。”

    陳佩慈頓了頓,又道,“況且,你和他有了墨墨。這司家少奶奶非你莫屬,你不要太心急了,讓人看笑話。”

    “墨墨他......他又不是我親生的......”

    “閉嘴!”陳佩慈警惕地環顧四周,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不準胡說!不是我說你,墨墨是你的親骨肉,你工作就這麼忙,就不能多騰出一點時間陪他?你看墨墨現在和你一點都不親近!”

    林芊芊委屈地咬了咬嘴脣,“知道了。”

    “墨墨是你最大的依傍,往後你母憑子貴,是司家唯一的女主人!”

    “我只是不甘心!”林芊芊道,“我只想寒年哥哥心裏只有我一個人!”

    一直以來,陳佩慈就教她,作爲名門閨秀要懂得矜持。

    從小,她那麼愛慕的司寒年,她因爲矜持,不敢與他牽手。

    因爲矜持,她不敢與他親密。

    這麼多年,她甚至不敢與他逾越,點到即止。

    林家的家風尤爲傳統,她是未出閣的姑娘,一直潔身自好,這樣就能得來司寒年的珍惜與疼愛。

    五年前,她以爲雲綰死了,司寒年就會娶她爲妻。

    可自從雲綰死之後,司寒年如同變了個人一樣。

    他明明不愛雲綰,對於那個女人,他並沒有多喜歡。

    要不然,也不至於在生死攸關選擇了她,而不是那個女人!

    陳佩慈一直勸她,要耐心,要拿出林家閨秀的風範。

    一個已經死掉的女人拿什麼和她爭?

    ............

    房間裏。

    雲嫵泡在浴缸裏,指腹時不時撫摸肩頭。

    那裏曾有一顆紅色的月牙痣,也是她最大的標誌,在那之後,她換了身份,便用激光去除了這枚痣。

    只是,並沒有徹底去除乾淨,還留有淺淺的痕跡,必須用遮瑕覆蓋。

    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微小的細節,司寒年還記得。

    與司寒年結婚之後,他們明明是分房睡的。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做了噩夢,抱着枕頭敲開了他的門。

    門打開那一瞬間,她撲進了他的懷裏。

    他迫不得己將她抱上了牀,她驚魂未定地鑽進他的懷裏。

    或許是那天晚上,他在她肩膀上發現的這枚痣。

    洗完澡,她坐在梳妝鏡前,將月牙痣用遮瑕膏掩蓋好,便披上浴袍,走到牀前。

    牀上,男人仍舊沉睡着。

    她坐在牀邊端詳着他俊美的臉,手指在他的臉上一點點劃過,目光突然落在了他手上的戒指。

    這是一個金扳指,也是司家繼承人唯一的信物。

    與這枚信物配對的,還有一枚玉戒,是司家兒媳的傳承信物。

    那枚玉戒如今在林芊芊的手上。

    司寒年之所以那樣寵溺林芊芊,原因之一,便是因爲,林芊芊從小與司寒年有婚約。

    可司寒年從來不知道,她和林芊芊不一樣,在她心目中,那個清冷倨傲的少年,見到的第一眼,便鐫刻在心尖。

    她爲了他,可以連命都不要。

    那時的司宅,曾有一片碧綠的園林池。

    司寒年十二歲那年,曾不小心失足墜落。

    八歲的雲綰躲在牆後,目睹了一切,她看到司寒年很快淹入水中,看到林芊芊哭哭啼啼地跑遠,她纔敢鼓足勇氣從牆後衝出來。

    看到他落水,她毫不猶豫地撲入水中。

    當時......她根本來不及考慮那麼多。

    等到她好不容易將司寒年拽上岸,來不及欣喜,便看到林芊芊叫了司宅的傭人、管家、保姆,呼啦啦一羣人過來,一看到她,不分青紅皁白,就厲聲驅趕。

    她害怕地躲回了牆後,因爲她害怕,她是醜八怪,司寒年清醒過來看到他,會嚇壞了他。

    雲綰在司家從來沒有地位,她是傭人從土堆裏挖出來的棄兒,司老太太視她如眼中釘,肉中刺。

    尤其是隨着她漸漸長大,臉上的毒斑也越來越大,所有人都叫她醜八怪。

    司老太太曾聲色俱厲地警告,讓她離她的孫子遠一點。

    司家上下,唯有司老爺子對她十分疼愛。

    如今想來,或許,司老爺子,或許是得知了她的血,能救林芊芊的命罷了。

    她眼睜睜地望着林芊芊一羣人手忙腳亂將司寒年送去醫院,後來只聽說,有驚無險。

    她用了命去救的少年,卻爲了另一個女人,葬送了她的命。

    ......

    天邊逐漸泛起魚肚白。

    司寒年轉醒,只感覺頭疼欲裂。

    他睜開眼睛,望着牀畔側坐的女人,雲嫵側着臉望着他,未乾的頭髮,如同海藻一般覆蓋在肩膀。

    “醒了?”

    雲嫵望着司寒年一點點熨紅的瞳孔,臉上的挑釁,已是不言而喻,“司爺,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她話音未落,手腕卻被司寒年狠狠扣住。

    “你在我酒裏做的手腳?”

    雲嫵無辜道,“司爺沒有證據,怎麼能這樣憑空污衊?”

    司寒年篤定了是她做的局,寒眸愈發銳利:“你好大的膽子,敢算計我?”

    說着,他翻身下牀,抓起地上的衣物隨手披上。

    雲嫵端坐在牀上,雙臂後撐,兩條腿優雅的交疊。

    “司爺這就走了?”

    男人站起身,頭也不回。

    雲嫵慢條斯理道,“現在門外都是記者,但凡你走出這個門,明天我們兩個人出入酒店的照片就會刊登各大媒體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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