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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我是真的喜歡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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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澤一聽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始亂終棄……這話又是從何而來啊?”

    “從何而來,你是要我從頭再給你說一遍是吧?”花辭樹今天既然裝病進了這林府,就沒打算就這麼出去。

    這些時日得了顧長安的傾囊相授,撇去顧大人那些自以爲是的厲害之處,其實最有用的一點,那就是不要臉。

    他算是看明白了,要臉是娶不到夫人的。

    顧長安已經親身試過,確認有用。

    不是誰都能像謝無爭那樣,只要耐心等,就能把人等回來的。

    花辭樹今天算是豁出去了,見林澤不接話,立馬便要給她從頭捋一遍,好好講講她是如何始亂終棄的。

    “不不不……不用再說了。”林澤實在不願回想自己跟花辭樹那天晚上的事,連忙道:“你這時隔太久忽然提起,我心裏有點亂,你給我幾天時日,讓我好好緩緩。”

    “行啊。”花辭樹答應得很爽快。

    就是太爽快了,讓林澤有點不適應。

    這人剛纔還步步緊逼,怎麼忽然一下子又這麼好說話了?

    她心裏正疑惑着。

    下一刻,就聽見花辭樹又道:“你想緩幾日就緩幾日,我就在此這住下,等你想好爲止。”

    “你……你這!”林澤頗有些無言以對。

    京城就這麼大,花辭樹若是在她府裏住下,這事不出半日,就會被傳得滿城皆知。

    朝中這些還未成婚的年輕大臣們,本來就是書生們寫話本子的首選。

    更何況,花辭樹還是五權臣之一。

    更不巧的是林澤自己,是以女子之身入朝爲官的典範。

    他倆若是出了什麼風月傳聞,那簡直不得了!

    林澤想了想,覺得這事還是要速戰速決得好。

    “花兄啊。”她靜了靜心,定了定神,纔再次開口道:“咱們同朝爲官,先前在東臨也算是有幾分同甘同苦的情義在的。”

    花辭樹聽到這話,沒有立刻開口說話。

    林澤見狀,便繼續道:“你若是忙裏偷閒,想找個人一起嚐嚐風花雪月,消遣消遣,我倒是可以奉陪。可你若是見長安兄和無爭他們都成親了,也有些意動,想成親想娶夫人,還是換個人吧,我真的不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消遣可以,成親不行?”花辭樹皺眉道:“難道我對你而言,就是隻能消遣一時,不能相伴長久之人?”

    林澤看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道:“不,不是花兄不好,而是我……”

    她略微停頓了一下,過了片刻才繼續道:“我自小被當做兒郎養大,不曾學過針線女紅,相夫教子之道更是半點也不懂。若非陛下厚愛,我這一生,大概會一直假扮男子。”

    她同花辭樹說:“即便得了陛下恩典,可以恢復女兒身,我平日裏也還是喜歡着男裝,心中所思所想,也跟閨中女子大不相同,因此,我從來沒想過要嫁人。”

    其實林澤也不傻。

    花辭樹是神醫弟子,雖說先前在戰場上一直都是負責救治傷兵,但總有忽來的敵襲、叛軍潛入後方等等突發狀況,花辭樹仗劍殺敵的時候也一點都不含糊。

    怎麼可能連個糉子射不到。

    怎麼可能在迎親人羣裏,險些被人撞折胳膊。

    無非是花辭樹願意在她跟前示弱搭話,她願意裝傻與他多說兩句而已。

    其實要是不戳破那張窗戶紙,能一直那樣也是很好的。

    但花辭樹今天不知怎麼了。

    忽然就把窗戶紙給捅破了。

    打了林澤一個措手不及。

    林澤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說的話坦誠至極,“因爲我不知道怎麼做一個好夫人,也不知道怎麼做一個好母親……”

    她的阿孃,是個給做外室的,偷偷摸摸地住在外頭的宅子裏,在林澤的記憶裏,阿孃脾氣很不好,總是哭總是鬧,一個月甚至好幾個月才能見到那個男人一面,在那個男人面前卑賤至極。

    阿孃接連生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卻在外頭的宅子熬了五六年才被接回府中。

    就在進府前,林澤的哥哥得急病死了,阿孃生怕沒了兒子就進不得府,就謊稱是女兒死了,讓她假扮成哥哥。

    世上沒了芊芊。

    她以哥哥身份進了林家主宅,得到了一個新名字,叫做林澤。

    這一扮,就是十幾年。

    阿孃死在了林府後宅的算計爭鬥之中,她只能獨自一人守着祕密給那些不成器的收拾爛攤子、給林家賣命,慢慢地長大。

    她見過了林府後宅那些女子的爭鬥,生怕自己有一天也變成那麼可怕的模樣,寧可假扮一輩子的男子,也不願成爲被困於後宅的無知婦人。

    這些話,林澤不知道怎麼跟花辭樹說。

    她只能說,不知道怎麼做一個好夫人、好母親,因爲她不曾見過。

    也無人教她。

    花辭樹聽到這話,忽然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他起身下榻,緩緩道:“我以前也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喜歡的人。”

    每天都在想如何活下去,哪有心思去想什麼情愛、將來。

    “可是,芊芊,遇見你之後,我才知道心動的滋味。”花辭樹看着她,正色道:“我也不知道如何做一個好丈夫、好父親,可一想到餘生若能與你相守,我願意窮盡一生去學。”

    同樣都是自小沒有父母疼愛的孩子。

    舉步維艱地長大。

    每一天都在爲了活下來了而慶幸,又爲明天要如何保住性命而憂慮。

    何其相似的兩個人。

    連心中所想都近乎相同。

    花辭樹明白林澤心中所想,願意爲她除去所有憂慮,耐心至極。

    這樣的花辭樹,林澤說不心動是假的,只是她這麼多年小心謹慎慣了。

    看到天大好事砸到自己頭上,也不敢馬上伸手去接。

    林澤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花兄,你這樣,我真的……”

    “芊芊,你不要說什麼對我沒有那個意思的話。”花辭樹直接打斷了她,“那天晚上,你喝了我喝過的酒,可以說最後糊塗,可今日你再清醒不過,卻飲了我飲過的蔘湯。”

    “這……”林澤哪曾想他會拿這事出來說。

    早知道那人蔘再貴,也不能省這個銀子!

    她無從解釋。

    “同一個碗。”花癡樹已經再次開口。

    他問林澤,“你不是那般隨意的人,扮作男子時,也不曾與旁人用一個杯子喝茶飲酒,用一個碗喫飯喝湯。你事事謹慎,唯獨對我不似對旁人那般涇渭分明,講究男女有別,難道這還不算有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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