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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在自家夫人面前低頭哪裏能叫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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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天挑這挑那,我眼睛都挑花了。”小牡丹話說這樣說,但心裏其實是高興的。

    顧大人對別人有多扣,對她就有多大方。

    這樣實實在在地把她和別人不同擺出來。

    沒有人能扛得住。

    但眼睛挑花了也是真的。

    小牡丹認認真真地規勸顧大人,“這怎麼說也是宮裏,你不能仗着你是陛下的義兄,就不講規矩。”

    出入宮中,送到宮裏來的物件都要反覆盤查。

    顧大人老是把這些送到長華宮來給她挑選裏,不知道給守宮禁的禁軍添了多少麻煩。

    她七哥孫衛明就是值守的將軍之一,最近因爲顧大人的緣故,要做的事比往常多出一倍不止,沒少暗戳戳地讓她跟顧大人好好說說。

    “是是是,我們家小牡丹說什麼都對。”顧長安道:“那我下次讓他們把這些畫成圖冊拿給你看?只是圖冊畫得再好再像,總歸不如親眼瞧見,拿在手裏摸過的好。”

    原本按照孫家長輩們的意思,是讓小牡丹在出嫁前都待在孫府,嫁衣、喜冠什麼的都能大家一起拿主意。

    但她不想成天被她們圍着,說笑打趣,也不想丟了宮裏這份差事,所以才堅持要回長華宮。

    顧大人一直都是由着她的。

    雖然許多事都變得麻煩許多,顧長安也沒想過讓她辭了宮裏的差事回府去。

    畢竟小牡丹跟在陛下身邊,每天都有自己的事要做,她過得很開心。

    “要不,我把我覺得不錯的嫁衣金飾都送下來送到你家去?”顧長安想了想,又道:“等你有空了,就出宮回去看看,都試試,慢慢挑。”

    他自己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小牡丹一聽,心情頓時難以言喻,“你就是銀子多得花不完,也不能這樣亂用啊!”

    她以前沒遭罪的時候,對金銀這種身外之物也不甚在意。

    反正孫家人什麼好的都緊着她,錦衣玉食地養着。

    正因如此,遭罪的時候,才格外艱難。

    險些就活不下去了。

    小牡丹拉着顧長安說了好一通,有錢也不能亂花,尤其是嫁衣喜服這種一輩子只穿一回、用一次的東西,更不能買多了放在家裏積灰。

    用不上不說,還佔地方。

    顧長安耐心聽完,連連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全。”

    小牡丹擡高了下巴,“那是。”

    還不等她爲自己的聰明才智得意一二,就聽見顧大人又接了一句,“這還沒過門,就開始爲我持家了,我可真是挑了個世上最好的夫人啊。”

    小牡丹聽到這話心裏妥帖得很,面上多少還有些不好意思,便甩了他一句,“你還知道自己還沒娶我過門呢,能不能別一口夫人的?”

    “行,都聽你的。”顧大人好說話極了。

    小牡丹見他如此,簡直都沒法雞蛋裏挑骨頭。

    她給顧長安倒了杯茶,同他說了會兒話。

    近來,他們二人的婚事,自是京城裏最多人談論的一樁事。

    至於第二樁嘛。

    是關於顧欒定罪判決的事。

    顧長安以避嫌爲名,徹底把這事甩手不管了。

    朝中大臣們多半都主張重判,顧欒被判流放三千里,其妻妾兒女都一同流放。

    而且顧欒多年前斷絕關係的兒子顧長安如今位高權重,馬上要娶嬌妻。

    這事多少有點因果輪迴,現世報的意思,成了許多飯後茶餘的談資。

    顧長安每天又要忙政務,又要準備大婚,壓根沒空閒去管顧欒。

    這會兒小牡丹提起來,他也就順口說句“流放三千里都算判輕了。”

    原本該斬首。

    但陛下念着他馬上要成親,若是此時將顧欒斬首,多少有點不吉利。

    而且直接斬首,未免讓顧欒死的太痛快了。

    怎麼也要讓他嚐嚐百姓們流離失所的苦,承擔做錯事的後果。

    若是死在流放的路上,也是他命該如此。

    顧長安不願再說顧欒,話鋒一轉道:“過兩天我休沐,我帶你去京郊看看我母親吧。”

    他母親早逝,葬在了京郊,遙望着江南,到死也沒能回去的家鄉。

    顧長安之前也想過把母親的墳遷回永安去,可人死已埋黃土下,再刻意挖回來送回去,也只會驚動魂靈而已。

    小牡丹很溫柔地說:“好。”

    兩人在偏殿裏說了許久的話。

    過了一個多時辰,小牡丹要去做事了,顧長安不情不願地出了偏殿。

    他一出門,就看見秦灼站在門外,頓時驚了驚,“陛下!你站在這裏做什麼?”

    其實顧大人更想問她是什麼時候來的?

    站這多久了?都聽到了些什麼?

    “路過。”秦灼身後還有梁公公和內侍宮人在。

    她負手,面上一絲異樣都沒有,“無意間聽見顧大人一直在說什麼‘好好好’、‘是是是’,一時有些好奇,就站這多聽了片刻。”

    堂堂女帝在這聽牆角,還帶着這麼多人一起聽,這像話嗎?

    小牡丹站在顧長安身後,臉一下子就紅了。

    顧大人倒是淡定,只是有些無語得問秦灼,“陛下,你還可以更理直氣壯一點嗎?”

    “可以啊。”秦灼理直氣壯地不得了,“這裏是長華宮,朕站在哪裏都全憑心意,顧大人,你說呢?”

    顧大人不想說。

    “而且,朕記得以前有人說身爲男子便該頂天立地,說一不二,決不能讓女子牽着鼻子走,再喜歡也不能對其低頭……”秦灼把顧長安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通,就差指名道姓了,“是誰來着?”

    顧長安的夫人還不知道在哪的時候,時常看晏傾對秦灼縱容無度的樣子不順眼,天天酸言酸語,恨不得把‘嫌棄’兩個字刻在腦門上。

    誰知道今天晏傾不在,秦灼還跟他翻起了舊賬。

    顧長安哪裏能不知道她這是爲晏傾不平呢?

    他心裏酸了一下。

    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還要拿出來打他的臉。

    真是過分!

    但顧長安一轉身就看見小牡丹,這酸就立馬變成了甜。

    他也是馬上要有夫人的人了。

    顧長安擡高了下巴,理不直氣也壯,“在自家夫人面前低頭哪裏能叫低頭?明明是真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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