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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夫人眼光甚好(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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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當顧大人說到他倆般配的時候,小牡丹總是無言以對。

    只能讓顧大人早點睡。

    兩人在城外破廟裏歇了一夜,天一亮,穿着破衣爛衫,頂着鳥窩頭就進了景中城。

    顧欒兩年前攜家帶口地跑到此處來避禍,還帶了不少家當,置了座頗大的府邸,隨便同人一打聽,就知道了顧府的所在之處。

    今日恰好是顧欒四十大壽,府中正大操大辦。

    這顧欒早早就放出話來,說自己是當朝尚書的親爹,這景中城的大戶都上趕着去給他祝壽。

    顧府門前車水馬龍,來赴宴的人從街頭排到了街尾。

    “聽說這顧員外的長子是當朝戶部尚書!”

    “可不是,二十出頭就做了尚書,真是祖峯冒青煙了!”

    “聽說還是陛下跟前的紅人呢!”

    “也不知道今日顧員外過壽,顧尚書會不會到景中城來!”

    “要是得見顧尚書一面就好了,我家中小女與他年紀相當……”

    衆人口中議論着的顧大人,此時正作叫花子打扮,跟小牡丹一起穿過人羣,從他們身邊走過。

    大半人都在用厭惡的眼神看着他兩。

    好似從身邊走過,都會弄髒他們的衣服一般,

    “過來,我牽着你點,這麼多人,小心被擠散了。”顧長安說着,就拉住了小牡丹的手。

    小牡丹還在震驚顧欒過壽,怎麼比京城裏皇親國戚過壽的排場還大。

    手被顧大人拉住了,都沒反應過來。

    “這人也太多了吧?”小牡丹小聲跟顧長安說:“你確定咱兩要這個模樣過去?”

    顧長安回頭看她,笑道:“昨晚咱們不是說好了麼?怎麼,你這會兒又反悔了?”

    “你昨晚可沒跟我說今天會有這麼大陣仗?”小牡丹覺得自己被顧大人忽悠了。

    顧府門前人山人海。

    拿了拜帖赴宴的還在排長隊,瞧熱鬧的圍觀百姓更是數不勝數。

    他兩要是上去鬧,那還不得被人當猴兒看?

    顧長安道:“我也不知道啊。”

    “你說話不可信。”小牡丹說着,忽然發覺自己的手被他握着。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瞪大眼睛看着顧長安。

    顧大人轉身朝前去擠去,一路同人說“讓讓!讓讓!”、“借過借過……”

    周遭人實在太多。

    小牡丹要是把手甩開,待會兒很有可能就找不到顧大人了。

    這般情形之下。

    她只能任他牽着。

    顧府門前都是衣着富貴之人,攜奴帶婢的,顧大人和小牡丹的這般叫花子打扮還要往前擠,很久快惹人不快。

    “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你們兩個叫花子來湊什麼熱鬧?”

    有人開口怒斥之後,人羣裏響起了各種各樣的嫌棄之聲:

    “這樣大好的日子,貴人還沒見着,先見到了叫花子,真是晦氣!”

    “要飯哪有走正門的!去偏門後門啊!”

    小牡丹一聽這話就生氣了,她剛要開罵。

    顧長安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動怒。

    小牡丹想着今日最重要的戲還沒唱,要多留些力氣,沒必要跟這些人吵鬧。

    就忍住了。

    站在門前迎客的是顧欒跟繼室生的次子顧長濟,才十六七,便十分圓滑世故,見誰都能寒暄幾句。

    顧長濟瞧着衆人爲了叫花子鬧了不快,當即吩咐小廝:“拿些喫食給他們,趕緊打發走。”

    小廝連忙應聲去辦。

    衆人見狀也不好再爲了兩個叫花子鬧不快,話鋒一轉,紛紛稱讚顧公子良善。

    顧長濟受了一頓誇,連連朝衆人說:“過獎過獎!”

    “那是你弟弟啊?”小牡丹打量了顧長濟兩眼,“相貌比你差遠了。”

    顧長安聞言,忍不住笑道:“夫人眼光甚好!”

    小牡丹噎了一下,當即道:“你一個叫花子你喊什麼夫人?你這樣稱呼,就暴露身份了你知道嗎?”

    顧長安沒回她的話,直接拉着她穿過人羣,直奔顧府門前,朝迎客的顧長濟大聲喊道:“弟弟!”

    周遭衆人就驚呆了。

    這叫花子怎麼一上來就喊顧家公子‘弟弟’?

    顧長濟被嚇了一大跳,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一身破衣爛衫的顧長安,“你、你誰啊?亂喊什麼?哪個是你弟弟?”

    顧長安被顧欒趕出家門的時候,顧長濟還小,兄弟兩不是一個娘生的,本就不親厚,一別多年認不出來也不奇怪。

    而且就顧大人現在這幅尊容,就算是天天打照面的那些朝中同僚來了也未必認得出。

    顧長濟自小隻跟有錢有勢之人來往,乍一下被一個叫花子叫弟弟,頓覺頗受羞辱,臉都氣綠了,對左右小廝們沉聲道:“這叫花子八成是個瘋癲的,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把趕緊把他拖走,今日貴客盈門,怎麼能被這種人驚擾!”

    小廝聞言,當即就要上前把顧長安按住。

    小牡丹見狀拎着竹杖就要同人對打。

    顧長安卻不慌不忙,擡高了下巴朝顧長濟道:“弟弟,你再好好看看,我就是你那日思夜想,盼着能早日相見的哥哥顧有顧長安啊!”

    顧欒爲了認回顧長安,和老太爺修好,寫了不少書信,連帶着他的兒女妻妾都廢了不少筆墨。

    那信寫的,又是哭訴又是悔恨思念的,肉麻得緊。

    顧長安拿了其中一句說與顧長濟聽。

    後者聞言,臉色立馬就變了。

    周遭衆人聽他自報姓名,顧有顧長安,可就不是當今那位戶部尚書的大名?

    可得了高官厚祿的顧大人,怎麼變成了叫花子?

    衆人怎麼也想不明白。

    顧長濟更是傻眼,愣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難以置信道:“我哥哥顧長安是當朝戶部尚書,加封侯爵之位,怎麼會、怎麼會是你這麼個叫花子?”

    周遭衆人也想問。

    顧長濟先問出口了,他們就豎着耳朵聽。

    “此事說來話長啊!”顧長安這話說的滿腹辛酸,他鬆開了小牡丹的手,直接就坐在了臺階上,“你要想知道,那我就慢慢說與你聽。”

    小牡丹見狀,直接跟他坐一塊兒了。

    顧府門前,滿是錦衣客。

    這些人給顧欒送禮祝壽,還得排隊。

    兩叫花子往臺階上一坐,後頭的進不去,全都堵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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