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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晏傾生來就是要做皇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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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去東臨顏府扯出那些陳年舊事時,秦懷山和謝家兩位舅舅都不在場。

    關於晏傾就是顏家嫡子顏辭鏡這事,知道的人也不多。

    秦二爺這個做爹最關心女兒,問張靜玄的時候,那緊張勁兒也不是裝出來的,他見張掌教依舊慢悠悠的,沒有立刻回答的意思,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張掌教既然是爲着這事來的,還請說的明白些!”

    張靜玄摸着白鬍子,緩緩道:“此人早已在陛下身側。”

    這話顯然只說了個開頭。

    周遭衆人聞言紛紛開始猜測:“陛下身側青年才俊可不少……”

    “顧大人、謝大人,還有花大人、初五將軍都是從一開始就跟隨陛下左右的!”

    “先前還有人說宋旭宋大人的名字取得跟陛下甚爲相配呢,正所謂旭日東昇,其光灼灼……”

    “顧大人還叫長安呢,一聽就是正位中宮的名字!”

    “這樣說來,謝無爭謝大人自幼跟陛下互換了身份,這纔是真正的命數糾纏,相輔相成啊!”

    衆人猜來猜去,覺得好幾個人都像是“天生皇后命”,怎麼也猜不不出個真的來,一個個都在低聲喃喃:“到底是誰啊?”

    秦灼心裏有點冒火。

    這些大臣平日裏自詡聰明,一個個都覺得自己是最能揣摩聖意那個。

    結果到了關鍵時候,一點都沒有眼力見。

    他們猜不到晏傾頭上。

    秦灼就擡眸看向張靜玄,示意他再說的明白些。

    張靜玄做靈雲觀的掌教也有好些年了,平日裏習慣了說話只說一兩分,叫人聽得雲裏霧裏,自己回去琢磨,不管能琢磨出什麼來,都能算是他道破天機指點的。

    可如今這位女帝陛下不是好糊弄的人。

    一個眼神掃過來,不容拖延。

    張靜玄見狀,再次開口道:“只是這位天生皇后命的貴人曾爲陛下捨棄自身運道,換陛下命途平順,諸多坎坷便都應在了他身上,近來他應當過的不太好。”

    加上這一句,衆人就不必再胡亂猜測了。

    因爲顧長安、謝無爭和花辭樹、初五,乃至宋旭他們,都是年紀輕輕身居高位,除了公務繁忙,推行新政遇到阻力之外,並無不順之處,更別說命途坎坷。

    大興開朝至今,就沒幾個這樣年輕就能做身着朱紫的能人,何況是這樣一大幫。

    算起來,近來過的不好的……只有晏傾。

    在場衆人基本都已經猜到了。

    但是誰也沒開口說出來。

    還是受秦灼所託的謝傲鴻先開了口,“張掌教說的難道是晏傾?”

    張靜玄也沒有直接回答。

    花辭樹見狀,上前道:“晏傾原是顏家嫡子顏辭鏡,他出生那日,確有道人登門,說顏家主母這一胎是天生的皇后命。”

    “廢帝因此心生忌憚,特下旨召顏辭鏡進京爲質……”他把顏家那檔子事簡潔明瞭說了說。

    花辭樹回到京城,受封用的都是花辭樹這個名字,從前頂替顏辭鏡在京城做質子的時候,也因爲裝病弱極少出門,朝中能認出他的沒幾個。

    衆人只知道他是顏暉倒臺之後,新的東臨掌權人。

    而且這天子面前的紅人,當朝權臣,也沒人去深究這花辭樹到底是不是真的顏辭鏡?是顏家哪位公子?

    如今他自己站出來把這事細說分明。

    其他的都還好說,這人活得久了,什麼都能見着。

    但晏傾就是顏家那位一出生,就被人說是“天生皇后命”的三公子顏辭鏡這事,還是把衆人狠狠驚了一把。

    要說顏夫人生顏辭鏡的時候,那上門預言之人不知是哪裏來的假道人,說的話不可信。

    現今張靜玄的話,卻跟二十多年前那位道長說的對應上了。

    在場大半人還沒緩過神來。

    秦懷山已然開口道:“這樣說來,晏傾生來就是要做皇后的!”

    張掌教不語,只是摸着白鬍子點了點頭。

    他看向秦灼,眼神裏滿是:陛下,你要貧道說的,貧道可都說了啊!

    秦灼微微挑眉,表示自己尚算滿意。

    然後,她側身與晏傾低語,“都講到這裏了,你不開口說點什麼嗎?”

    晏傾低聲道:“得了陛下如此盛寵,心中歡喜,難以言喻。”

    秦灼聽到這話就忍不住笑了,又與衆人道:“衆卿憂慮之事,今日一併說清,晏傾與朕乃天定良緣,此生不可改也。”

    有大臣想開口說些什麼。

    秦灼又道:“張掌教方纔是不是說朕與晏傾分則命途多舛,短壽多災?”

    她這麼一問,剛剛想開口說話那人有立馬閉了嘴。

    這時候再說什麼陛下不能把晏傾留在身邊的話,豈不是要落得一個“盼着陛下短壽多災的罪名”?

    這罪名誰擔待得起啊?

    “這不吉利的話提也不要再提!”顧長安連忙道:“陛下還是想想張掌教說的合則相輔相成,長樂安寧,可保天下太平,盛世安然,這多好!”

    衆人聽見顧大人說這話,看他的眼神都變得十分複雜且微妙。

    往日裏顧長安跟晏傾鬧得最厲害,怎麼今天盡幫他說話。

    而且謝無爭、花辭樹和初五明顯也是幫着晏傾的。

    他們幾個的關係一直撲朔迷離,今日卻不知怎麼的,全都把爭寵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反倒跟晏傾兄弟情深起來。

    其他的大臣們的心思都已經開始凌亂了。

    只有幾個真的爲朝堂着想的老臣子們,很是頭疼地說:“這、這晏傾是當朝丞相,這哪有在朝做丞相,在後宮又做皇后的?”

    “雖說咱們大興沒有後宮不得干政這樣的規矩,但皇后統領百官、坐鎮內閣這事着實有些不太合適……”

    有老大臣重重地嘆息道:“只怕又上演‘六朝何事,終成門戶私計’了。”

    “陛下!”幾人說着說着滿臉愁容地朝秦灼拱手行禮,“您要把晏傾留在身邊,也未必就要讓他做皇后,有那麼多種妃位可以封……”

    “這後宮和朝堂之事,切不可混淆在一起。”

    “臣以爲丞相之位,和陛下的枕邊人,須得讓晏傾二選一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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