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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君臣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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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朝封賞羣臣,後宮諸人也不能落下。

    安貴妃和李嫺妃熬到了廢帝被圈禁,成了安太妃和李太妃。

    三公主蕭婷被封做慶國長公主。

    四公主蕭雅被封作安國長公主。

    連孫魏紫,秦灼都給她封了個宮中女官。

    登基大典,封賞羣臣過後,夜裏少不得君臣同樂。

    秦灼在龍椅上坐了半夜,玄衣纁裳繁重,十二旒冕擋視線,好不容易熬到散了,回去換下來,只覺得一身輕鬆。

    沒多久,又要更衣去與衆人“君臣同樂”。

    說真的。

    這些人,以後天天都要見,有什麼好樂的?

    秦灼就只想跟晏傾同樂。

    奈何今日是她第一天做女帝,又是正月初一。

    這一遭,怎麼都躲不過。

    於是在梁公公三催四請之下,秦灼才起身更衣,去“君臣同樂”了一遭。

    明明昨夜剛開宮宴,同樂過一回,今兒衆人興致更甚昨夜,許是因爲封官了的緣故。

    酒也比昨夜喝的猛了。

    三巡酒過,衆人就開始頻頻敬酒。

    晏傾這人平素就拒人於千里之外,哪怕今日封相,面上也不見什麼喜色。

    底下的官員也不太敢往他跟前湊。

    顧長安就不一樣了,他今兒得了高位,又封了侯,而且跟人都說兩句就熟。

    給他敬酒的,這會兒都開始排隊了。

    顧長安原本想偷偷跑秦灼邊上去問問,大殿上給聖旨的時候,爲什麼只有晏傾的那封是她親手給?

    這是看不起誰?

    結果愣是沒抽出空來。

    如此鬧了大半夜,後宮諸位先回,沒多久,秦灼也回了。

    她不在,席間衆人越發放肆。

    給顧長安敬酒的時候,都直接說:“顧大人聖眷正隆,以後可要多多關照我等!”

    這種話顧長安聽多了,也不覺得有什麼。

    邊上的花辭樹見衆人如此,有些不屑的輕笑,心道:這些糊塗蛋,巴結錯人了還不知道。

    “花大人這是不高興了?”邊上有人瞧見了,湊過來問。

    這一來一去的,少不得傳出花辭樹和顧長安因爲爭寵鬧不和的傳聞出來。

    一旁的初五大將軍嚐了酒,覺得不好喝,正皺着眉,問謝無爭:“奶那麼好喝,爲什麼他們不愛喝?”

    謝無爭在邊上跟他耐心解釋:“有些人愛喝奶,有些人愛喝茶,有些人愛喝酒,這些東西本沒有好與不好的分別,只是各人喜好不同。”

    席間衆人熱熱鬧鬧的。

    等顧長安回過頭來,想找晏傾的時候。

    晏傾早已不在席間。

    他在秦灼離去沒多久,就悄然離席。

    晏傾獨自一人行走在夜色中。

    前頭的秦灼把隨行的宮人內侍都打發了,在御花園裏慢悠悠地走着。

    她方纔也多飲了幾杯。

    這會兒酒意上頭,有些臉熱,穿過拱門後,直接就近倚在梅花樹上。

    數日不見落雪。

    這梅花開得極好,風一吹,紛紛揚揚的。

    秦灼閉目小憩。

    過了片刻。

    晏傾從另一邊,緩步行來,也沒吵醒她,只是伸手輕輕拂去落在她發間的梅花瓣。

    “你來了。”秦灼沒睜眼,直接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頰上。

    晏傾掌心微涼。

    她臉頰有些燙,貼在一起,正舒服。

    秦灼有些沉醉得蹭了兩下。

    晏傾低聲問道:“喝了酒,怎麼不回宮歇息?”

    秦灼睜開眼看着他,鳳眸含笑,“還不想歇息。”

    晏傾用拇指輕輕蹭她的鼻尖,“那你想做什麼?”

    “今日事忙,都還沒怎麼同爹爹說話。”秦灼站直了身,“宮中熱鬧如斯,他回了長寧侯府卻只有一人,難免孤獨落寞。”

    老侯爺他們都還在江南。

    秦懷山不願住在宮中,秦灼想給他封個王爺做做,他也不願要。

    秦灼只好給他封了個“秦國公”,賜下新府邸。

    不過按秦懷山的性子,也不大會去住。

    他寧願做個誰都不會在意的秦二爺,住在西和院。

    晏傾聽她這樣說,便明白了,“你想出宮?”

    秦灼笑道:“夜半三更,最宜飛檐走壁。”

    晏傾聞言,沉默了片刻,纔開口問道:“你穿着玄色龍袍,我一身紫衣玉帶,在夜半時分,飛檐走壁?”

    就她兩這樣到街上一走,明日京城就會傳出“陛下和晏相有夜遊之症”這樣的傳言來。

    “換下來不就好了。”秦灼拉着他往前走,上了聽風樓。

    自從上次在這“私會”過一回,秦灼便讓人在這備好衣衫等物。

    不知何時會用上。

    剛好今夜就用上了。

    秦灼帶着晏傾入內,翻出兩套衣衫來,都是玄色雲紋袍。

    兩人把帝冠和官帽子取下,換上玄色雲紋袍之後,外頭大袖衫一穿。

    同樣的衣衫,穿在兩人身上,穿出了不同的風姿來。

    不多時,秦灼和晏傾一同出了聽風樓,直接施展輕功飛檐走壁出宮而去。

    帶着弟兄們窩在暗處的暗衛統領風千面見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這大半夜的,陛下帶着晏大人這是幹什麼去?

    這皇宮大內沒有歹人夜闖,一片風平浪靜,結果陛下自己出去了?

    這都什麼事啊!

    風千面糾結了片刻,還是帶人偷偷跟在了後面。

    前頭,秦灼跟晏傾出宮之後,直奔長寧侯府。

    此時夜深。

    侯府大門緊閉。

    兩人熟門熟路地從後門翻進去,直接去了西和院。

    院裏還有燈火光亮。

    婢女僕從似乎都歇下了,只有秦懷山一個人正坐在院子裏發呆。

    秦灼和晏傾從屋檐上一躍而下,幾乎是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院子裏,把秦懷山嚇了一跳。

    “阿灼?晏傾?”秦懷山看見是她兩,當即站了起來,“你們兩不是在宮宴上嗎?怎麼跑這裏來了?”

    秦二爺原本也在宮宴上,只是他一直都不太習慣人多的地方,尤其是被人那樣恭維着,渾身都不自在。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着實受之有愧,所以安太妃她們走的時候,他也就出宮回府了。

    沒想到,秦灼和晏傾這麼晚了還會過來。

    秦懷山有些震驚且無措,“你們……”

    秦灼牽着晏傾的手,笑吟吟道:“我帶晏傾來給爹爹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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