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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吾皇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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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下蕭雅她們說着話。

    西南來的“野貓”翻窗出了寢殿,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上了屋檐,聽底下的動靜。

    他聽到蕭雅把自己說成了“野貓”,心裏一時間五味雜陳。

    在上頭待了許久都沒走。

    風千面帶着一羣兄弟在暗處守衛,等了很久都不見這位陸少將軍挪個地方。

    他實在忍不住飛身掠了過去,“少將軍,你在這待得也太久了。本來這種風月事,我們兄弟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不能做瞎子啊。”

    陸乘風被他嚇了一跳,當即一躍而起。

    他這動作有些大,屋檐上的瓦片被帶落了兩。

    “霹靂巴拉”一陣響,把四下的宮人內侍和寢殿裏那幾位都給驚動了。

    “誰在上面?”宮人們驚呼。

    蕭雅她們出來的時候,陸乘風逃似的飛身就走,掠過重重宮檐,傳言就沒影了。

    孫魏紫跟聽她們一起走了過來,就瞧見風千面還站在頂上,不由得開口問道:“千面,發生了何事?”

    “沒什麼。”風千面看陸乘風跑得那麼快,直接飛身躍了下了屋檐,抱拳朝幾位行了一禮,“幾位受驚了,方纔有隻兔子從這跑過去,這夜深影長的,我還以爲是什麼歹人,過來的時候弄出了一點動靜。”

    “兔子?”孫魏紫的語調微微拉長,眸色微妙地看向了蕭雅。

    “有勞風大人了。”蕭雅溫溫柔柔得同風千面道謝。

    如今風千面無需再爲打探情報東奔西跑,留在秦灼身邊做了暗衛首領。

    這宮裏有什麼動靜,他最清楚。

    陸乘風來過的事,瞞不過風千面,蕭雅也沒想掩飾什麼,索性大大方方的。

    就是這大冬天的,哪來的什麼兔子?

    這兔子蹦的在高,還能上屋檐蹦躂?

    這位馮大人想幫着打圓場,就不能找個靠譜點的說法麼?

    四公主正這樣想着,就聽見一旁的蕭婷驚奇道:“你在屋頂上抓兔子?”

    風千面頓了頓,沒再吭聲。

    蕭婷也沒追問,只是轉身同蕭雅道:“小雅,你這寢殿有些不對勁啊,大半夜的又是野貓又是兔子的,這什麼兔子啊,還能上屋頂?”

    三公主也不是個傻的。

    方纔聽孫魏紫跟蕭雅打啞謎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了,這會兒連風千面都出現了。

    哪裏還能猜不出這是有人來闖蕭雅的寢殿。

    至於是誰,爲何而來,那就只有蕭雅自己清楚了。

    這事不便多說。

    蕭婷幫着打哈哈,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風千面悄然離去,去了長華宮。

    此時,秦灼正在晏傾面前背即位詔,“才備文武,量吞海嶽……”

    “我說晏大人,你這也太敢誇了。”她已經算是記憶極好的了,可對上這麼多溢美之詞堆在一起,還是容易混亂。

    “我已經幫你刪減了大半,如今這份已經是簡之又簡了。”晏傾最瞭解秦灼,不用想也知道她接下來的話,肯定是要說他這即位詔寫的太過冗長。

    “好吧。”秦灼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背。

    小牡丹今夜十分有眼力見,都沒回長華宮來攪擾,定是以爲她跟晏傾在度春宵呢。

    結果她這個馬上要做皇帝的,壓根沒地睡。

    即位詔還沒背。

    還有一堆事等着她。

    風千面來的時候,在外頭聽了好一會兒動靜,聽到秦灼的背誦聲,確認兩人沒在做什麼不能打擾的事之後,才敲門入內,把陸乘風夜訪四公主寢宮的事說了。

    “這陸乘風在宮宴上那般沉得住氣,結果轉頭就夜闖後宮,真是討打!”秦灼背到一半聽聞此時,直接就把手裏的冊子往桌案上一扔,“下次再遇上他,就當沒認出是誰,先摁住了打一頓。”

    風千麪點頭道:“是,屬下記下了。”

    她往後一趟,靠在了椅背上,又問道:“小雅臉色如何?”

    風千面答:“四公主神色如常,並無異樣。”

    “小雅也不簡單。”秦灼想起陸乘風今夜又是做“野貓”,又是做“兔子”的,忍不住笑道:“算了,由他們去。”

    風千面道:“屬下和弟兄們本來也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那位陸少將軍着實在屋檐上待的太久了。”

    真不是他想去打擾。

    弟兄們責任所在,也不能完全不管不是。

    秦灼笑道:“此事怪不得你,下去歇息吧。”

    “是。”風千面應聲退下。

    殿門一關。

    秦灼又得繼續背即位詔。

    晏傾在邊上替她批閱奏摺。

    秦灼沒什麼心思繼續背了,一手托腮,看着坐在一旁的晏傾,“也不知那陸少將軍翻窗,去找小雅做什麼?”

    晏傾坐在奏摺堆裏,人都快被淹沒了。

    他頭也沒擡,“總歸不是去幫人批摺子。”

    大好佳節,賞完煙花同飲酒。

    夜深人靜,殿門一關,兩人一起批摺子。

    “那你也別批摺子了。”秦灼見他又忙又無奈的樣子,心中的喜愛又多了幾分,她忍不住起身,湊過去吻他。

    晏傾手裏的硃筆也被她抽走,隨手丟開了,他整個人都被秦灼壓在桌案上……

    燭光晃動,摺子落了一地。

    ……

    承光元年,正月初一。

    新帝登基大典。

    這一日,天光晴朗,旭日東昇。

    淡金色的陽光籠罩着大地,九重宮闕階瓦生輝,重重宮門大開,

    秦灼帶十二旒冕,着玄衣纁裳,帝王儀仗自長華宮擺至金鑾殿。

    宮中鐘鼓齊鳴,萬人跪拜。

    秦灼經過晏傾身前,緩步走上白玉階,拂袖轉身,端坐龍椅之上,額前十二旒輕輕晃動。

    “新帝即位,百官跪拜。”鴻臚寺卿在旁高聲道:“擺!”

    晏傾領着文武百官,行三跪九叩之禮,山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鴻臚寺卿道:“二叩首!”

    百官齊齊跪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鴻臚寺卿道:“三叩首!”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聲朗朗縈繞宮殿之中,回聲陣陣。

    秦灼朗聲道:“衆卿免禮,平身。”

    “謝陛下!”文武百官謝恩起身。

    秦灼端坐上方,看從前跟着自己東奔西跑,千里跋涉的弟兄們都身穿錦袍玉帶,滿目朱紫,朗聲道:“衆卿勞苦功高,今日朕登帝位,當論功行賞!”

    她說罷,喊了一聲“鴻臚寺卿。”

    “臣在。”鴻臚寺卿拿着聖旨上前,念一大段讚譽之詞,都是“君正臣賢”、“天佑我朝”之類的。

    過了好一會兒才唸完,到了重頭戲,“晏傾晏孤雲,上前聽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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