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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寬衣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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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傾冷不丁被她拽到跟前,呼吸微滯留。

    不管他和秦灼有多親密,每次與她離得這麼近的時候,心都會跳的格外快。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低聲道:“不冷。”

    “外頭正化雪,怎麼可能不冷?”秦灼伸手去解他的官袍,“來,我幫你穿上。”

    晏傾俯身任由她動作,嘴上卻說着:“君上,你分明是在解我衣裳。”

    “你落下的是二重衣,自然得先解開外袍,穿裏頭啊。”秦灼一臉“我如此正直,你卻在想東想西”的表情,“本君親自爲你穿衣,晏大人卻不知在想什麼東西?手擡起來——”

    晏傾依言鬆開衣衫,將手臂擡起。

    宮人內侍早就跟着謝無爭他們退了出去,連孫魏紫都沒在旁邊。

    此時御書房內,只有他們二人。

    秦灼直勾勾地看着晏傾,慢慢地解開晏傾的衣帶。

    寬個衣,解個帶,愣是整出了要就地臨幸一般的架勢。

    晏傾垂眸看她,低聲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秦灼偏不讓,還問他:“晏大人這是嫌我笨手笨腳,伺候的不好?”

    晏傾不說話了。

    外頭,謝無爭、顧長安等人剛出御書房的門就鬧騰起來,說話聲依稀傳來。

    徐丹青攬着林澤說:“長得好看就是好,穿男裝俊秀,穿女裝清麗……”

    顧長安在後頭說:“林澤,你騙了本公子這麼久,今日怎麼也該請喫酒!”

    幾個年輕將領紛紛附和:“必須得喫酒!”

    “怎麼也得是千金釀、百里香這樣的好酒!”

    “好好好!”林澤全都應下,“只是諸位手頭的事都忙了嗎?吃了酒可還能做事?今日沒做完的,明日堆一起可趕得及?”

    衆人被她這幾句問的都有些苦巴巴的,有些接不上話。

    唯有顧公子說:“今晚先喝兩杯嚐嚐味,等得空了讓林澤再請一頓!”

    衆人聽到這話,連聲附和:“我看行!”

    “諸位願意賞臉,我豈有不應之理?”林澤笑道:“那就今夜就城東醉仙樓淺嘗佳釀!等來日得空,再與諸位一醉方休!”

    衆人先後應道:“好!”

    “這是再好不過了!”

    秦灼聽得外頭衆人說的話,又同晏傾道:“他們都喫酒去了,我爲了給你穿衣都沒酒喫,晏大人不想着補償我,還嫌我伺候得不好?”

    “我那敢嫌你伺候得不好。”晏傾哪裏能不知道秦灼這是故意拿話逗他。

    可自己寵大的姑娘,不論什麼時候都得寵着。

    他只能配合着,低聲道:“你快些解。”

    “寬衣解帶是細緻活兒,太快就顯得粗魯了。”秦灼說着,慢慢解下了他最外頭的官袍扔在桌案上,又繼續脫下一件。

    大臣們走了,外頭還有宮人內侍守着。

    此時天色將晚。

    御書房裏還沒掌燈,略顯昏暗。

    隨時會有人請示,入內來掌燈。

    即將登基的女帝,和傳言中私怨甚深、不和已久的晏大人卻在這堆滿摺子的御案後頭寬衣解帶。

    屋中地龍正旺,暖融融。

    與外頭的冰雪消融的嚴寒,截然相反。

    晏傾被脫了外袍,一張如玉般的俊臉反倒泛起紅暈來。

    秦灼伸手去摸他的臉,故作不解道:“晏大人,我還沒怎麼你,你臉紅什麼?”

    “灼灼。”晏傾握住了她摸來摸去的手,不得不開口提醒道:“外頭還有人在。”

    “我知道啊。”秦灼用另一隻手把他裏頭的長衫也解開了,翻過肩頭,直接扒拉下來,往官袍上丟。

    她也壓低了聲音道:“所以晏大人要多說話,說點正事,你要是不出聲,旁人還以爲你又被我欺負了。”

    晏傾看着她,眼神既寵溺又無奈,“內閣那邊事務堆積如山,我若是再不回去,那幾位大人就要找過來了。”

    “讓他們來。”秦灼挑眉道:“只要我這門不開,他們就只能在外頭等着。”

    “嗯。”晏傾點頭,淡淡笑道:“我們君上威震四海,百官拜服。”

    秦灼聽到他這樣說,忽然有種自己在誇自己的錯覺。

    平日她就是這樣說話的。

    如今,晏傾忽然來這麼一句,還怪新鮮的。

    新鮮之餘,又像是他少年時模樣。

    秦灼頓了頓,而後又攬着晏傾的腰,徐徐道:“今兒把登基大典的日子定了,衆人的官位卻夠讓我頭疼的,話說封王封侯爵位這些事,該是內閣擬定,拿給我過目一下,沒什麼特別不順眼的,硃筆一勾便是,這叫人頭疼的事……”

    “我來。”晏傾已經能猜到她後面要說什麼,“君上忙別的去,該是內閣的事,我如數代勞。”

    秦灼聞言忍不住笑道:“那就有勞晏大人了。”

    “分內之事。”晏傾說完,又道:“君上現在能把衣裳給我穿上了嗎?”

    秦灼抱着他的腰,低頭,用鼻尖在他心口處蹭了蹭,“再抱會兒。”

    兩人相擁而立,說着頑固舊臣和京中剩下的士族門閥,還有新朝百廢待興,衆人的官位要如何定這些事。

    推行新政,士農工商,一樣也不能落下。

    種種都是大舉動,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

    最後就相擁着,享受片刻安寧。

    他們這一抱,就略久。

    外頭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外頭宮人內侍輕輕釦門:“君上,天色已暗,可要讓奴婢們進來掌燈?”

    秦灼沒有立刻回答。

    過了片刻,才伸手把桌案上的二重衣拿起來給晏傾穿上,然後是三重衣和外袍,一層一層給他穿好。

    晏傾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才退開兩步:“臣告退。”

    “去吧。”秦灼擡手摸了摸鼻尖,笑着坐回了椅子上,隨手拿了一本奏摺翻開。

    晏傾開門出去,片刻後,便有宮人內侍進來掌燈。

    火光明明,瞬間就把周遭都點亮了。

    秦灼坐在奏摺堆裏,擡頭看向窗外,看了一眼晏傾踏雪而去的背影。

    她手上似乎還殘留着晏傾身上獨有的溫涼觸感。

    她摩挲着指尖,脣邊勾起些許笑弧。

    剛纔說了那麼多事情,怎麼就忘了問:晏大人想要哪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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