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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我心似君心(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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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傾眼眶紅得幾欲滴血,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問秦灼“你不眠不休橫跨北境追上我,就是爲了、爲了同我說這一句……”

    “是啊。”秦灼想也不想就承認了,“我要我的心上人,年年好,歲歲安。”

    她沒同晏傾說,自己給他的加冠禮準備了兩份賀禮。

    一是永安君正夫的名分。

    二纔是這小盒子裏的東西。

    在秦灼心裏,已經給晏傾名分,只是因爲京城那邊的事,只能暫且往後推。

    而這盒子裏的白玉簪,卻必須在晏傾生辰前給他。

    若是過了六月初六再給,那這心意便大打折扣了。

    只是昨夜陰差陽錯的,鬧成那樣。

    秦灼應是追了一天一夜追上來送的,這份心意遠比這生辰禮更爲難得。

    我心似君心。

    情深深似海。

    “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晏傾說不下去了,伸手緊緊地抱住了秦灼,像是要把她融入自身血肉一般。

    何其有幸,能在這荒唐人間,遇到這樣好的人。

    而這樣的人,還是我的心上人。

    兩人在船艙中相擁。

    天光晨光一點點透過雲層。

    河面上大霧瀰漫。

    晏傾抱了她一會兒,縱然不捨,但心裏還是明白秦灼來了這裏,若被定北城的官員發現,到時想走都難。

    他低聲說:“白玉簪已經送到,歲歲安我記心中,此地不宜久留,你趕緊走,回北境去。”

    秦灼自然也知道自己不該在此久留,只是今日跟晏傾這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見。

    而且,她還有話要讓定北城的官員傳給興文帝。

    “不急。”秦灼道:“再抱一會兒。”

    “你啊。”晏傾雖不知她要做什麼,卻只能由着她,滿心無奈與縱容。

    “我先前同你說過我的前世。”秦灼同他說:“但是你似乎不太敢聽。”

    晏傾是真的不敢聽。

    甚至於,一聽她提起前世,都神色微變。

    秦灼也知道自己上次跟他說的那些,太扎他心,於是這次特意先說了句,“你放心,我這次跟你說的,你應該愛聽。”

    晏傾提着一顆心,哪裏還顧得上什麼愛聽不聽。

    他同秦灼道:“你想說,便說吧。”

    “好。”秦灼應了,緩緩道:“前世,你年滿雙十行加冠禮那天……”

    她想到前世的那一天,嗓子都啞了些許,“那一年,那一天,我也曾跨越山海之巔,只爲站在人羣裏,與你遙遙一見。”

    晏傾聽到這話,便愣住了。

    “不對。”還是秦灼自己先開的口,“那天你並沒有見到我,只是我來看你。”

    她說:“我從北境趕到京城,跨越山海之巔,只爲站在人羣裏,遠遠地看你一眼。”

    所以。

    所以這一世,只是橫跨北境,追到定北城外來,把生辰禮親手交到他手裏,說出祝願之詞,比起前世來,真的好太多了。

    所以。

    秦灼喜歡晏傾。

    一點也不比晏傾喜歡秦灼少。

    她追到這裏,只爲讓他明白。

    她會給他足夠多的愛。

    多到即便要分隔千里,晏傾一想起她來,心裏也溫暖。

    多到無論他做什麼,都不必擔心會衆叛親離。

    因爲這世上有一個人。

    至少有一個人。

    愛重他,牽掛他。

    “灼灼啊。”晏傾把頭埋進她頸窩裏。

    他咬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卻有滾燙的淚水落在她頸間,劃入衣襟裏。

    而這時。

    城樓上的將領已經觀察許久,發現追着那位晏大人來的,只有百餘人。

    後面再無旁人。

    天色一點點亮了起來,可以確定北境那邊沒有大隊人馬前來攻城。

    “晏大人!”站在城樓上的將領高聲問道:“與你同在船上的是何人?”

    晏傾看了秦灼一眼。

    秦灼點頭,示意他可以如實相告。

    晏傾朗聲道:“永安君秦灼。”

    話聲隨風傳到城樓上。

    城樓上的將領和守衛頓時如臨大敵,弓箭手拉弓搭箭,對準了河面上唯一的一艘小船。

    晨光依稀間,殺機四起。

    “君上!”徐丹青在河邊策馬,高聲道:“您再想抓晏大人回去,也要看看如今的形勢啊!”

    徐丹青這半年來是看着秦灼和晏傾同進同出,寵得跟什麼似的。

    昨夜那一處鬧得有些離譜。

    她能看出來有些不對,但不敢確認。

    只是無論如何,眼下這般形勢,若君上在定北城遇險,那他們這些跟着追出來的都罪不可恕。

    徐丹青氣沉丹田,高聲道:“君上您先回來,咱們再想別的辦法抓晏大人便是!”

    後頭衆人見她如此,便也跟着喊。

    城樓上的將領郝威見狀,便確認跟晏傾一起在船上的是秦灼無疑,又見她這次只帶了這麼點人來,頓時摩拳擦掌,“永安君秦灼就在那艘船上,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開城門!活捉秦灼及其黨羽!”

    興文帝早就對佔了北境之地,自稱永安君的秦灼忌憚已久,天天爲怎麼拿捏住這個不聽話、非要跟他對着幹的女兒發愁。

    還爲此愁壞了龍體,如今只能靠仙師練的靈丹續命。

    郝威這般想着,越發覺得今日秦灼自己送上門來。

    簡直是自己加官進爵的大好時機。

    守衛們聽了,在開城門前又問了一句,“那晏大人?”

    “先一起抓了。”郝威道:“等本將軍把秦灼綁了送回京城,就是天大的功勞。到時候把晏傾一起送過去,他是受召回京,還是揣着別的心思,自然便見分曉。”

    “將軍英明。”隨行的副將奉承了一句,立馬就帶着守衛下城樓。

    那副將高聲喊道:“開城門!”

    “將領有命!活捉秦灼及其黨羽!”

    “是!”衆守衛應和。

    城門隨即放了下來,成百上千的士兵蜂擁而出,有直奔護城河對岸去抓徐丹青他們的。

    也有乘船靠近河面那艘小船的。

    “來了。”秦灼說着,拍了拍晏傾的腰,示意他放開自己。

    到了此時。

    縱然晏傾再不捨。

    也只能放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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