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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你被他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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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武功的全都衝上前來勸架。

    不會武功地退到幾十開外去,遠遠看着,生怕自己被誤傷。

    眼下這情形。

    莫說是其他不知內情的人。

    秦灼被晏傾這模樣嚇了一跳。

    演戲演得如此逼真,若不是先前就同她商議過,只怕連她都信了。

    “秦灼!救我!”顧公子被刀光劍影嚇得酒醒了大半,拉着秦灼讓她護着自己。

    秦灼原本剛從侍從手中接過劍來,剛拔出要跟晏傾對上。

    被顧長安這麼一拉,愣是被拉着後退了一步。

    晏傾怒極,雙目泛紅地看着秦灼。

    滿心不捨,盡在不言中。

    而後,他一劍挑飛衆人手中兵刃。

    謝無爭、花辭樹和初五、徐丹青等人聯手都制不住他。

    晏傾一人一劍,打傷了幾十個守衛,正欲施展輕功,初五忽然飛撲過來,抱住了他的右腿。

    少年完全不知道爲什麼顧長安多說了幾句話,就把晏傾氣成了這樣。

    初五隻想他們幾個一直在一起,不要分開。

    “別、別走……”少年抱着晏傾的腿不讓他走。

    秦灼見狀,差點當場破功。

    晏傾一張冷臉也差點繃不住,只能一腳把初五踹開,逃似地飛身離去。

    夜色沉沉,一襲白衣的晏傾越過重重屋檐,消失在夜幕中,如同仙人乘風而去。

    初五被踹了一腳,狼少年翻着肚皮,滿心茫然地望着天。

    他不知道這些人爲什麼忽然就打起來了。

    也不知道一向看見他舉止粗魯的晏先生,今夜看見他趴在地上抱腿也不訓斥,而是直接走了。

    整個宴席在衆人打鬥間弄得七零八落。

    秦灼被顧長安拉地跌坐在椅子上,像是醉酒未醒,還有點懵。

    好一會兒,她才站起身來,怒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追!”

    “把晏傾給我抓回來!”

    “是,君上!”衆侍衛應聲,連忙撿起地上的刀劍追了出去。

    秦灼轉身,把長劍收回劍鞘中,連帶着把一直被顧公子拽在手裏的衣袖扯了回來。

    顧公子還在發愣,被扯了這麼一下,直接就往地上栽。

    謝無爭連忙上前把人扶住,“長安,你怎麼樣?”

    一邊的徐丹青佩劍撿回來之後,立馬上前道:“君上,末將請命去追晏大人……”

    “不必了。”秦灼演戲演到底,面色難看地說:“我自己去。”

    她說着,便提劍追了過去。

    “君上!”周遭衆人見狀,紛紛出聲制止。

    秦灼卻恍若未聞一般,直接追了過去。

    徐丹青見狀,連忙帶人跟了上去。

    初五在地上躺了一會兒,發現沒人來管自己,又默默爬起來跟了上去。

    留下席間衆人面面相覷。

    各家公子今夜沒能博得君上一顧就算了,還看了這樣一場大戲,心中簡直五味雜陳。

    謝無爭原本也想追出去,可他扶着顧長安,剛要把人交給一旁的侍從,就被顧公子纏住了,根本就走不開。

    他只能一邊安撫着顧公子受了驚嚇,一邊開口同衆人道:“今夜天色已晚,諸位先回去歇了吧。”

    “是是是,天色是挺晚了。”

    “我等也該回去歇息了。”

    “告辭告辭。”

    永安君都不在這裏了,衆人也沒有多留的意思,當下便紛紛告辭了。

    連林澤也被她的草包哥哥林升拉走了。

    很快,席間就只剩下花辭樹、謝無爭和顧長安三人,和一衆收拾滿地狼藉的侍從婢女。

    “我、我……”顧長安還沒從剛纔打成一片的情景回過神來,“我剛纔是不是差點用一句話殺了一片人?”

    “若今夜晏傾真的發了瘋,第一個死的絕對就是你。”花辭樹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瓶來,倒出一把醒酒丸,直接就往顧公子嘴裏塞。

    一把藥丸,顧長安吞了幾顆,吐了幾顆,還嗆得不行,“咳咳咳……”

    一直咳。

    謝無爭見狀,想伸手攔都來不及,只能說:“長安喝醉了,他也是無心的。”

    “誰說我是無心的!”顧長安咳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緩過來,立馬反駁,“一語殺數人,我這麼有本事,怎麼可能是無心的!”

    “好好好。”謝無爭無奈極了,只能一邊順着顧長安,一邊擔心晏傾。

    他壓低了聲音跟花辭樹說:“孤雲今夜莫不是被長安氣的犯病了?可他先前神智錯亂的時候都不曾傷過阿灼半分,半分怎麼會對阿灼出手,阿灼今夜說的話也很奇怪,要知道……”

    要知道晏孤雲傷了自己,都不會傷着阿灼的。

    而阿灼在人前一向愛重晏孤雲,從不會輕賤他半分。

    見着旁人對他有一絲不敬,都不能忍。

    這樣兩個人,在今夜的宴席上的言行舉止都太不同尋常了。

    令人費解。

    花辭樹聞言,用眼角餘光掃了四周一眼,見席間衆人都已經散去。

    留下灑掃的人也跟他們有一段距離。

    他這才低聲道:“事出無常必有妖,他兩忽然鬧出這樣的事來,許是故意做給旁人看的,真正要做的事,不想讓旁人知曉。”

    謝無爭聞言,想着晏傾今夜離去,或許跟眼下難以解決的京城之事有關,便點頭道:“此事應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顧長安聽他兩在耳邊嗡嗡嗡,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本公子偏要讓天下人就知道!”

    “本公子出息了!”

    “晏傾都說不過本公子!”

    “這事天下人都得知道!”

    “好好好……”謝無爭十分無奈,只能一邊把想蹦起來的顧公子按住,一邊聞聲安撫。

    “還覺着自己出息了呢。”花辭樹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那把摺扇,拿在手裏,輕輕地敲了敲顧長安的頭,“你被晏傾訛上了,你知道麼?”

    “什麼?”顧長安迷迷糊糊地問他。

    花辭樹輕聲道:“晏傾真正生氣的時候,從不與人拔劍相對。”

    他說着,靠近顧長安身側,涼涼道:“他從來都是算計人,把人算計到死的。”

    這話寒意深深,隨着夜風迎面而來,把顧長安嚇得清醒了三分。

    “恭喜啊,顧公子。”花辭樹看着他這樣,又慢慢地補了一句:

    “你被他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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