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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我家晏大人可不是旁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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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傾到了花滿天那邊。

    花辭樹幫着他師父搗藥。

    晏傾剛推門入內,師徒兩便齊齊擡眸看向他。

    花辭樹不知鬧的什麼彆扭,只看了一眼便當作沒瞧見晏傾這麼個人似的,繼續低頭搗藥。

    “晏大人怎麼來了?”花滿天倒是挺樂呵的,放下手中的藥材,迎上前來,“瞧你這樣,也不想是身體不適。”

    晏傾不緊不慢道:“秦叔說嗓子不舒服,讓我來幫他拿些潤喉的。”

    醫聖老前輩一聽,不由得驚詫道:“秦二爺好大的面子,竟能讓你給他跑腿。”

    晏傾淡淡一笑,並不接話。

    他何嘗不知道秦二爺讓他來花老前輩這邊拿東西,是爲了支開他,方便跟秦灼說話。

    秦懷山這人,性情溫厚,從不苛責別人。

    對晏傾也說不出什麼重話,坐着下了多久的棋,就打量了他多久。

    目光那樣明顯,一句話說出口前,卻萬分糾結。

    又顧着他的臉面。

    秦懷山把他支開,跟秦灼說話就可以怎麼直接怎麼來了。

    也真是難爲秦二爺思慮如此周全。

    花滿天見晏傾不接話,一邊轉身給他取了些梨糖膏,一些金銀花泡茶,全都包好了放在一邊,卻沒有馬上遞過去,只開口讓他坐下,“我替你把把脈。”

    晏傾走到一旁落座,頷首道:“有勞前輩。”

    “老夫這幾個月天天給你把脈,一天落下了,就跟少了什麼的。”花滿天說着上前,伸手探晏傾的脈象。

    診脈時,誰也不說話。

    安靜如斯。

    只有花辭樹搗藥的聲音異常清晰。

    花滿天聽得眉頭一跳一跳的。

    片刻後,他收回手,有些想不明白似的:“昨夜我給你探脈時,分明是內息大亂,怎麼今兒又自己穩了回來?”

    晏傾沒說話。

    “難道是心病有了心藥醫?”花滿天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通,忽然明白了。

    晏傾每次情緒有大波動,都是因爲秦灼。

    人家走火入魔是狂性大發,濫殺無辜。

    這人倒好。

    神志錯亂,整個人都失控的時候,心心念唸的,也全是秦灼。

    這樣的事,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讓醫聖老前輩都無從下手。

    不過晏傾這樣的人、這樣的事既然存在,必然有他存在的道理。

    花滿天琢磨了片刻,又忍不住提醒道:“不說老夫說你啊,晏大人,你的心得靜,可不能天天大起大落的,做那事更得節制……”

    這回晏傾沒等他說話,便開口道:“多謝前輩,我記住了。”

    花滿天道:“行吧,你知道就好,那老夫就不說了。”

    晏傾拿了東西便告辭,離去前,他看了花辭樹一眼,後者壓根不擡頭。

    他便轉身走了。

    “徒兒,你這藥都搗半天了,別搗了。”花滿天走到花辭樹邊上,“你今兒這麼不高興,是因爲什麼?”

    “沒什麼。”花辭樹放開了搗藥柱,轉身去翻後頭的藥材。

    “還沒什麼呢,你都把不高興三個字寫臉上了。”花滿天湊到自家徒兒邊上,問道:“因爲顏家人昨晚來找你了?”

    花辭樹低聲道:“那是昨晚的事。”

    “是因爲今天的事啊。”花滿天想了想,又道:“你該不會是因爲晏傾……”

    花辭樹不得不開口打斷道:“不是!”

    花滿天根本不聽他的,自顧自道:“回答得那麼快,肯定就是了。”

    花辭樹有些無語。

    花滿天想起晏傾脖子上、手上的那些痕跡,忍不住十分感慨,“晏大人不簡單啊,年紀輕輕的,如此能屈能伸。”

    “你也別不高興,就你這樣嘴毒,又臉臭的,怎麼跟人家晏傾比?”花滿天還說:“師傅跟你說實話,顧公子雖然話多,但人家長得是真俊,又討喜,還有錢,看着像個繡花枕頭,可人家心裏通透着呢。”

    花辭樹忍不住開口道:“師傅!你說到哪裏去了?”

    花滿天道:“正說到你不如人家晏傾能屈能伸。”

    花辭樹滿心無語,但他知道自己不說話,師傅肯定就要說。

    他無奈道:“昨夜我被顏家人說教了大半夜,讓我頂着顏辭鏡的身份爭做秦灼夫婿,念得我頭疼又上火,可晏傾呢?他在跟秦灼……”

    花辭樹沒好意思往下說。

    反正就是同人不同命。

    師傅還在這裏跟他說什麼他不如晏傾。

    這日子越發地沒法過!

    花滿天一聽,花辭樹這確實高興不起來啊。

    也算情理之中。

    這邊師徒倆說着話。

    拿了藥就離去的晏傾正穿廊而過,四下無人,忽然有一道人影掠了過來。

    晏傾站定,瞧見來人攔住了自己的去路。

    他擡眸看着來人,面色淡淡道:“沈歸一,你擋着我的路了。”

    這位沈道長自從用寒冰訣救了他之後,就閉關了好些日子,出關後,又逢秦灼領兵與北漠軍頻頻交戰,晏傾在後方運籌帷幄,忙的人影都見不着。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顧長安、謝無爭和花辭樹他們橫加阻攔,生怕沈歸一見到晏傾,是要把人帶回靈雲觀,所以故意不讓他見到的緣故。

    這麼幾個月下來。

    沈歸一見不到晏傾也罷了。

    主要是他給掌教師兄寫信,說了秦灼放的狠話,也說了晏傾如今的狀況,要不要強行帶回靈雲觀。

    住在深山道觀都聽聞秦灼驍勇的掌教師兄很快就回了信,說既然秦灼可以讓晏傾壓制住瘋性,且再往後看看

    反正說來說去,掌教師兄字裏行間的深意是:

    師弟啊,咱們靈雲觀歷經千年。

    這房子真的不經拆啊。

    饒是沈歸一原本有帶晏傾回的想法,這會兒也全沒了。

    高冷如斯的青年道長站在兩步開外的地方,忽然說:“晏孤雲,我要走了。”

    晏傾聽罷沉默了片刻,然後道:“道兄好走,恕不遠送。”

    沈歸一聞言頓時:“……”

    晏傾見他不說話,又道:“你走之前特意來同我說,不是想聽這句嗎?”

    “不是。”沈歸一道:“我是來跟你說,你最好不要做出什麼濫殺無辜、草菅人命的事來。否則……”

    晏傾直接開口打斷道:“否則就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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