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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她倆怎麼睡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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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北明城。

    秦灼與衆人議事到夜裏才散,她跟晏傾一邊說話,一邊往屋裏走。

    杜鵑和采薇進進出出伺候着。

    屋裏燈亮,兩人相對而坐,影子倒映在軒窗上。

    秦懷山原本想找秦灼說會兒話,自打他來了北境,老侯爺侯夫人那邊便斷了音訊,得找人續上纔行。

    但秦灼實在是忙,他這個爹爹的,幫不上什麼,就只能儘量不給她添麻煩。

    秦懷山不好去議事廳外等,就在寢居處這邊轉悠,怕被人看着,還特意挑了個隱蔽處站着。

    以至於秦灼和晏傾回屋的時候都沒看見他。

    秦懷山想着等晏傾走了,再去同阿灼說。

    誰知等着等着。

    采薇和杜鵑都退了出來,還把門帶上了。

    晏傾還是沒出來。

    不多時,屋裏的燈火熄了。

    晏傾也沒出來。

    秦懷山驚了驚,嘴巴都合不上了。

    他倒是聽過這驛館上下的人說,晏大人跟君上關係非同一般,但沒當回事。

    畢竟京城裏謠言漫天飛。

    說秦灼愛恨糾纏的多去了,還有一女戰三男。

    在秦二爺心裏,自家女兒依舊是乖巧人兒。

    別的說的那些,都是謠言。

    不能信的。

    直到今夜,他親眼看着秦灼和晏傾同牀而眠。

    震驚萬分。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差點站不穩。

    秦懷山伸手撐在廊柱上,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覺得自己這會兒也不好直接敲門,問他倆怎麼睡一塊了。

    阿灼如今是永安君,臉面丟不得。

    他沉思許久,才決定去找個人問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秦懷山穿廊而過,又過了兩道拱門,瞧見顧公子正在同幾個管事的說,這些陳設要怎麼改,花草樹木要怎麼栽。

    有人眼尖瞧見了他,連忙恭聲道:“秦二爺。”

    周遭衆人跟着問好。

    顧長安擡頭看見他,連忙上前道:“義父。”

    “長安啊。”秦懷山有話想問,又見有許多旁人在場,又硬生生忍住了。

    顧公子如今大有長進,很快就看出了秦懷山的欲言又止。

    他回頭朝衆人道:“你們先照本公子說的做,剩下的,明日再說。”

    “是。”衆人應聲退下了。

    這園中,就只剩下顧長安和秦懷山。

    顧公子道:“義父,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秦懷山走了這麼一段路,滿心的震驚和難以置信都消散了些許。

    這會兒對着顧長安,反倒不好直接問那事了。

    他頓了頓,決定問得含蓄些。

    “長安。”秦懷山道:“你進來,有沒有聽到一些讓人不敢相信的事?”

    顧長安想都不想就回答了:“有啊。”

    公子爺覺得有些好笑,還以爲義父不好當着別人面說的是什麼了不得事呢。

    結果就問這麼一句。

    秦懷山心裏咯噔一下。

    心道:長安一直跟他們在一起,他果然什麼都知道。

    秦懷山硬着頭皮繼續道:“那你同我說說。”

    “好啊。”顧長安應了,便要開口。

    “等等……”秦懷山馬上就要聽到那些了。

    生怕自己撐不住,率先走到石桌旁坐下,雙手攀着桌面,確認自己坐穩了,才繼續道:“長安,你說。”

    顧公子見他如此,心中頗爲驚奇:

    義父這是幹什麼呢?

    他也不好多問,便跟着在旁邊坐下。

    秦懷山凝神屏息地等着聽。

    顧長安張口便道:“本公子覺得最難讓人相信的事,就是秦灼做了永安君。”

    秦懷山:“啊?”

    顧公子道:“義父您想想,秦灼一個姑娘家,小時候在永安,做飛揚跋扈的秦大小姐,後來落魄了,做潑辣戶稱霸杏花街,再後來,您回京城成了長寧侯府的秦二爺,她跟着做回了大小姐,我祖父說人這一輩子起起落落,本是常事,可秦灼……”

    公子爺說着,都忍不住拍桌子,“她這起起落落也太多回了吧,做了侯府小姐沒多久,又成了公主,公主沒做幾天,又被送去北漠和親,好嘛,和親不成,現在她自己兵權在握,做了永安君,話本都不敢這樣寫。”

    秦懷山原本是想問秦灼跟晏傾的事,但聽顧公子這樣說,思緒一下子被帶偏了。

    他也很是感慨道:“阿灼才十八歲,卻已歷經坎坷。”

    顧長安道:“要不是本公子親眼看着秦灼一步步走到今天,打死我都不敢相信!”

    秦懷山頓時:“……”

    倒也不至於打死的地步。

    顧公子說完,又拉着秦懷山說了好一會兒。

    他長到這麼大,遇到的這麼多人裏頭,秦懷山是少有的,他願意跟他多說話,還不被嫌棄話多的。

    但秦懷山今夜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顧長安說了許多之後,忍不住問他,“義父在想什麼?”

    秦懷山聞言,打起精神,又問道:“長安,可有遇到讓你格外歡喜的事?或者……格外不歡喜的事?”

    “有啊。”顧長安這次依舊答的很快。

    秦懷山定了定神,又道:“那長安跟義父講講。”

    顧長安道:“先說高興的吧。”

    “行。”秦懷山點頭,“你說。”

    顧公子一說到這高興的事就笑,“秦灼這次稱永安君的時機特別好。”

    秦懷山聞言,有些喫驚道:“長安,也開始懂時機的好壞了?”

    “那當然了。”顧長安擡高了下巴,“本公子跟她說買下半條街,打通做府邸,剛好這牌匾定了,還沒說好刻秦府還是別的,她就做了永安君,這下刻永安君府就行,一兩銀子都沒白花!”

    秦二爺對顧公子爲這事高興成這樣,感到十分無奈。

    但他也沒打斷顧公子的喜悅。

    等了好一會兒,才繼續問道:“那讓你很不歡喜的事是?”

    顧長安想到不歡喜的事,臉上的笑意就垮了。

    他趴在石桌上,老大不高興地說:“還不是因爲秦灼!”

    秦懷山聽到他這樣說,一顆心瞬間就懸了起來。

    來了來了。

    終於說到了他想聽的事。

    秦二爺按捺着紛雜的心緒,溫聲問道:“因爲阿灼什麼?”

    顧長安騰地坐直了,怒聲道:“她讓我幹這幹那,不給銀子就算了,還要我出銀子!”

    公子爺氣的咬牙,問秦懷山:“義父,您說句公道話,這還有沒有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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