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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灼灼,我冷(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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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傾身上帶的寒氣隨之而來,秦灼被他凍得瞬間清醒了不少,偏生被他輕輕撕咬了一下的耳垂卻像是被火燎着了一般,滾熱發燙。

    在這冷熱交疊之間,她原先的睡意瞬間悄然無蹤。

    秦灼偏頭,避開晏傾的脣,無奈道:“你又犯什麼病?”

    說話間,她便擡手抵在晏傾肩膀上,想推開他起身。

    結果手掌剛碰到晏傾的肩膀,這人就悶聲道:“疼……”

    秦灼溫聲連忙收回手,“怎麼就疼了?難道我碰到你傷口了?”

    她心想不應該啊,都沒用什麼力氣。

    可晏傾渾身上下,傷多的數不清,還說不準碰到哪就扯到傷口了。

    “嗯。”晏傾低低應了一聲,見她沒了要推開自己的意思,就趁機靠了過去。

    他把臉埋進她頸窩裏,輕輕地蹭了蹭,輕聲道:“去北漠前的那一夜,也是在這裏,我說不陪你睡,回去之後很是後悔……”

    秦灼被他蹭得身體僵硬。

    聽他提前那夜的事,更是喫驚。

    去北漠王庭走了一趟,命都險些險些交代在那裏,其他的事早就拋到了腦後。

    哪知道,晏傾卻還記得這樣清楚。

    更準確地說,他似乎是點點滴滴都記在了心裏。

    他說:“與你一起翻山越嶺回大興的那幾天,我一直在想,要是先前什麼都依你就好了。”

    “不是疼麼?”秦灼伸手,輕輕地摩挲着他的臉,“那還不好好歇着,說這麼多話做什麼?”

    以前讓他說也不肯說。

    如何倒是不藏着掖着,就是隨便一句都讓她心疼。

    晏傾沒再繼續往下說,只是握住了秦灼的手,“先前我昏迷的時候,你夜夜抱着我睡,我醒了之後,你反倒不管我了,這是何道理?”

    “你……”秦灼沒想到他昏睡着的時候竟然知道她做了什麼,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晏傾道:“我昏迷的時候,有時候能聽到旁邊有人說話,也知道……”

    他看着她,一雙墨眸幽深似海,“你每夜都抱着我,抱得很緊……”

    “行了。”秦灼實在聽不下去,直接就伸手捂住了晏傾的嘴,“要睡趕緊睡,不然我走了。”

    晏傾被她這樣捂着,也說不了話,只能點了點頭。

    “你把眼睛閉上。”秦灼有些強硬地說道:“我給你鬆開,你也別說話,趕緊睡覺,明兒還有許多事。”

    晏傾再次點頭。

    秦灼這才收回手,把一旁的棉被抖開,直接蓋在了自己和晏傾的身上。

    她閉眼,往牀榻外側一趟,裝作身側沒晏傾這麼個人似的,想着趕緊去會周公。

    可沒一會兒,身側那人便湊了上來,伸手抱住了她。

    秦灼被他帶着寒意的手涼的渾身一震,忍不住咬牙道:“你安分些。”

    這姓晏的,當真是不知死活。

    自己身子怎麼樣,心裏一點數都沒有麼?

    經不起半點折騰。

    還這樣、這樣撩撥人!

    晏傾貼着她,嗓音低低地說:“灼灼,我冷。”

    秦灼聽到這話,又想起花滿天說晏傾當年能撿回一條命來十分不易,修煉寒冰訣奇苦無比,以至於渾身自帶寒氣。

    從前他還能承受得住,如今三十六枚蝕骨釘盡數從體內逼出,需用全部的寒冰訣之力來壓制嗜血老怪強灌給他的力氣,人沒瘋,已是大幸。

    醫聖老前輩說:或許,因爲對晏傾來說,權傾天下、武功蓋世都不是他最想要的。

    能亂他心者,唯你而已。

    所以他在旁人面前尚能維持幾分清冷孤高的神仙模樣,到了你這裏,就變了個人似的,眼裏心裏只有你,粘人又偏執。

    或許,這纔是晏傾真正的本性。

    秦灼愣了片刻,花滿天的這幾句話一直迴盪在耳邊。

    她剛聽到這個說法的時候,其實覺着很不真實。

    這世上哪有這樣的病症?

    可偏偏晏傾如今的言行,再沒別的說法能解釋得通。

    不管了。

    秦灼轉了個身,將晏傾抱住,“我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嗯。”晏傾低聲道:“不冷了。”

    秦灼有些無奈,“那你別亂動,小心些,別再讓我碰到你的傷口。”

    其實人昏迷着的時候抱着,和人醒了的時候抱着是全然不同的。

    她抱着昏迷的晏傾,每夜都只想着他何時能醒來?

    如今,他活生生的,會翻身、會喘氣,還要與她同榻而眠,這時候,離得這樣近,彼此的氣息幾乎要交融在一起。

    秦灼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

    難免要睡不着。

    偏生,晏傾還在她耳邊說:“你抱着我,傷就不疼了。”

    秦灼認命一般閉上眼,無奈道:“我是什麼靈丹妙藥?竟還有這樣的奇效?”

    晏傾低頭,在她脣角親了親,啞聲道:“你本就是我的續命靈藥。”

    秦灼一時無言:“……”

    夜色悄然,月華如水。

    簾緯浮動間,掀開一角,潛入風月。

    兩人相擁而眠,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早,秦灼醒來的時候,身側那人已經悄然離去。

    她坐起來,伸手摸了摸,牀榻裏側都是涼的,晏傾應該已經起來好一會兒了。

    夜深人靜時來,趁無人知曉時走。

    頗有些像“偷情”。

    秦灼想到這裏,心情頓時有些複雜。

    她掀開簾緯,起身下榻。

    候在門外的采薇和杜鵑聽到動靜,便推門進來伺候,“小姐醒了。”

    杜鵑伺候着秦灼洗漱,采薇在一旁備好了衣裳,端上來爲她更衣。

    秦灼自打北漠王庭回來之後,穿的都是玄色衣裳,這顏色一般人撐不起來,如她這般年紀的姑娘更是沾都不會沾。

    可她穿在身上,並無沉悶之色,反倒多了幾分凌厲飛揚。

    長到腰間的墨發用髮帶紮成了高高的馬尾,少年氣十足,美得雌雄莫辨。

    兩個小婢女在旁伺候,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秦灼今日不在軍中,便穿的廣袖錦袍,邁步出屋時,風吹衣袂,廣袖翩然,很是風姿卓絕。

    庭前衆人見了,紛紛行禮,“殿下。”

    秦灼點頭,穿廊而過。

    采薇跟在她身後,輕聲道:“謝先生他們也是剛起來不久,小姐先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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