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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他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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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灼愣了一下。

    身後衆人呆若木雞。

    過了片刻,秦灼纔回過神來,連忙邁步上前,朝晏傾走去。

    然而,她剛走了幾步。

    陷在破桌爛椅堆裏的初五強撐着探出頭來,伸出雙手抱住了她的左腿,含糊不清地說:“他、他……他打我。”

    灰頭土臉的少年委屈得癟嘴。

    初五大抵是真撞疼了,眼淚都快落下來了。

    秦灼只得伸手先把初五從木頭堆裏撈起來,她伸手拂了拂少年身上的灰塵與木屑,剛要開口說話。

    “咳咳咳……”幾步開外的晏傾西子捧心,頂着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咳嗽了起來。

    秦灼看了看初五,又看了看晏傾。

    她只得先把少年交給一旁的謝無爭,吩咐左右的守衛,“去請花前輩過來。”

    邊上的守衛當即應聲去了。

    秦灼心緒難寧,當即走到榻邊去,一邊伸手給晏傾把脈,一邊問道:“你剛醒,動用內力作甚?”連帳篷都打散了,可見用力之猛。

    晏傾凝眸看她,嗓音輕輕地,又重複了一遍:“他輕薄我。”

    “哦豁。”顧長安見狀,頓時有了吹口哨的衝動。

    只是礙於太多人在場,愣生生忍住了,只得伸手去幫謝無爭一起扶初五。

    “怎麼個輕薄法啊?你倒是把話說清楚。”顧公子看熱鬧不嫌事大,煞有其事道:“看把我們初五打的……都能開口說話了!”

    誰能想到先前看了那麼多名醫,怎麼教都不肯開口說話的初五,開口說的第一句居然是“他打我”?

    這兩人。

    一個剛醒就說“他輕薄我”。

    一個一開口就是“他打我”。

    看似告狀。

    實則,更像……爭寵。

    顧長安想到這裏,忽然一個激靈,也不管在場這麼多人里根本沒有一個接話,當即又朝謝無爭道:“他倆這是爭寵呢?還是爭寵呢?”

    “顧兄。”謝無爭原本雖然扶着初五,但目光一直落在晏傾身上,聞言不得不輕聲提醒道:“眼下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覺着……孤雲醒來之後,有些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顧長安也收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開始打量晏傾。

    “說不上來。”謝無爭神色有些微妙道:“以前的孤雲,絕對不會跟阿灼這樣說話。”

    顧長安看了晏傾好一會兒,才繼續道:“我反倒覺得這纔是原來的晏傾,他打小就這樣,秦灼多看別人一眼他都不樂意。”

    顧公子曾見過這兩人少時相處的模樣。

    深有體會。

    顧長安無比肯定地說:“要跟秦灼客氣生疏的那個晏傾纔不對勁,現在這樣,反倒是他真正的模樣。”

    謝無爭和周遭衆人聽得雲裏霧裏,全然不懂顧公子在說什麼。

    初五也不要一直看着晏傾的顧長安和謝無爭扶了,掙脫開兩人的手,一轉身就撞上了後頭的徐丹青。

    初五這一撞,撞得頭暈眼花,不由得“嗚”了一聲。

    徐丹青連忙伸出雙手扶住了他,爲其查看身上的傷勢,“小公子哪裏傷着了?你先坐下緩緩,待會兒花前輩來了也讓他給你看看。”

    “對,別亂跑了。”顧長安聞聲,連忙道:“你看你這事鬧的,若是真如花前輩雖說,晏傾醒來就變瘋子,這會兒你小命都沒了!”

    公子爺忍不住叨叨:“這些天,日日都同你說別往晏傾跟前湊,你非不聽,一個沒看住就又湊過去了,也不知你對人家做了什麼捱了揍,捱了揍你還不老實,還要竄來竄去……”

    初五被唸叨的眉眼都耷拉了下來。

    “顧公子。”徐丹青也聽得有些頭暈腦漲,連忙開口打斷道:“小公子受了傷,你就別說他了,我瞧他再挨說就要暈過去了。”

    “本公子還懶得說他呢。”顧公子話多這事衆人都知曉,但從來沒人當面說他話多能把人說暈過,一時面上有些掛不住,當即便轉身不說話了。

    秦灼給晏傾把完脈,察覺他氣息雖亂,但生機已明。

    不由得心道:這回生丹和寒冰訣果然奇妙。

    她見初五被徐丹青扶着在一旁坐下,便輕聲同晏傾道:“初五是擔心你,纔在你身上嗅來嗅去,不是有意輕薄……”

    晏傾捧着心、皺着眉,剛要開口說話。

    “差不多行了啊。”秦灼又道:“他做人才做了多時日?輕薄二字都認不得。”

    晏傾沒再說什麼,只擡眸看着她,嗓音低低地喊:“灼灼。”

    秦灼被他喊得,心都變得柔軟起來。

    同時……

    也覺着眼前這人,有些不對勁。

    她伸手探向晏傾的額頭,喃喃自語一般道:“這也沒傷到頭啊,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醫聖老前輩明明說他醒來之後,可能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瘋子。

    可現下,她怎麼覺着晏傾一點都不瘋,還怪軟乎的。

    周遭衆人,尤其是先前已經聽聞晏傾不少事蹟的兩位謝家舅舅,還有一路跟去北漠,見過晏大人手段狠厲的馮飛翼、何正等人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謝傲誠輕聲跟自己大哥嘀咕,“我瞧這個晏傾,怎麼跟傳聞中完全不一樣?”

    “六叔。”何正則跟馮飛翼說:“晏大人是不是被殿下灌了迷魂湯啊?你看晏大人現在看殿下的眼神……”

    秦灼被晏傾看得有些不自在。

    他的目光專注又熱烈。

    今兒明明是陰天,烏雲遮日。

    秦灼愣是覺着自己被他的滾燙的目光,看得有了汗意。

    周遭衆人又低聲議論着,她只好先讓守衛把晏傾連人帶榻先搬進隔壁帳篷去。

    秦灼說完,輕咳了一聲,“外頭風大,你們也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吧。”

    被帳篷炸開這大動靜引過來的守衛們紛紛散開了。

    只有先前跟秦灼商議要事的幾位還在原地站着。

    顧長安直接開口問道:“我們原本在跟殿下一同商議招賢臺擺在哪的事,那現下是散了,還是接着商議啊?”

    秦灼看着守衛們把晏傾連人帶榻地擡走,當即開口道:“那自然是……”

    話剛說到一半。

    被人從秦灼身邊擡走的晏傾,忽然伸手勾住了她的手……

    【作者有話說】

    凌晨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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