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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我姓秦(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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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大興史冊記載:

    天啓十八年,正月初六。

    文德皇后養子謝無爭率軍夜襲北漠軍營,與大殿下秦灼裏應外合,一舉擊潰北漠十萬大軍,驅敵出境,奪回臨陽關。

    史冊上落字兩三行。

    真正的戰場上,不知摺進去多少好兒郎。

    這一夜,秦灼帶兵乘勝追擊,北漠軍潰逃出關之時,夜色還沒散。

    廝殺一直沒有停止。

    臨陽關內外血流滿地,殘屍堆積。

    秦灼與謝無爭多日未見,此時也顧不上說話,全力追擊,奮勇殺敵。

    直到關外,她給了潰逃的北漠將領一劍。

    後者身受重傷,直接趴在了馬背上,棄刀而逃。

    此時,忽然有一紅甲小將策馬從不遠處飛馳而來,直接給奔逃的那個北漠將領補了一劍,將其掀至馬下。

    來人看也不看那瞬間就成了死人的北漠將領一眼,直接翻身下馬朝,朝秦灼跪拜行禮,朗聲道:“徐丹青拜見殿下!”

    “徐家人?”秦灼聽到這個名字有些意外。

    兩軍剛打起來那會兒,她就注意到了這個紅甲小將,此人身形瘦小,殺敵卻勇猛非常,原來是個女子,還是徐家女。

    秦灼前世在北境待了好些年,徐家人都是認得的,對徐丹青只聞其名,不曾見過面。

    彼時徐元帥和徐家四子常常因爲徐丹青好舞刀弄槍嫁不出去而憂愁,還特意將她送到京城族親家中,盼望着能將其教成個大家閨秀,一家子時不時爲此事鬧得雞飛狗跳。

    誰知這一世,徐家父子早亡,反倒是徐丹青出來挑起了徐家的大梁。

    “是。”徐丹青擡頭看向她,“我在家中排行第五,殿下喊我徐五即可。”

    謝無爭同秦灼道:“這是徐家的五小姐徐丹青,此時我能調動北境兵馬,全靠她鼎力相助。”

    “丹青,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秦灼道:“是個好名字,不愧是徐家女。”

    “殿下……”方纔奮勇殺敵、受了傷都沒哭的徐丹青聽到這話瞬間就紅了眼,“殿下說得沒錯,我名丹青,便是我父親從這兩句詩裏取來的。”

    她說:“徐家人世代鎮守北境。我父親和哥哥們皆是爲國戰死,我也將誓死守衛疆土!還請殿下莫要因我是女子,就不讓我參軍殺敵……”

    “我也是女子。”秦灼道:“保家衛國,不分男女,日後封侯拜相,亦是各憑本事!”

    謝無爭在一旁,聽到她說出這樣的話來,一點都不詫異。

    徐丹青卻一時覺得震撼莫名。

    她心裏擔心的那些,到了這位大殿下這裏,好像完全不是事。

    徐丹青還想再說什麼。

    秦灼心裏記掛這晏傾,搶先開口道:“丹青,你先帶人去爲你父兄、和戰死在臨陽關的將士收斂屍骨,我與無爭去接應先前一起從北漠王庭出來弟兄,其他事容後再說。”

    徐丹青抱拳應:“是!”

    立即帶着人去了。

    秦灼則與謝無爭一起,一路追殺北漠軍,一邊搜尋留在城外的晏傾和白衣山莊衆人。

    謝無爭與她同行,簡單說了這一下這十多天發生的事。

    有徐丹青的助力,北境原先的五萬兵馬他提前拿下了,顧長安那邊又有偷樑換柱留下來的大批糧草和物資,謝家舅父等人趕到北明城,幫着一起招兵買馬,十多天就增兵兩萬。

    謝無爭怕秦灼他們攔在臨陽關外,用最快的速度行軍夜襲。

    今夜七萬大興將士,對上被秦灼搞得軍心大亂的十萬北漠兵,首戰大捷,有了臨陽關,日後再同北漠開戰,也就有了勝算。

    秦灼策馬踏飛雪,也沒什麼心思聽謝無爭說這些。

    後者也感覺到了,便問她:“孤雲沒有跟你潛入臨陽關,是出什麼事了嗎?”

    秦灼聽到這話,猛地回頭看向他,不由得反問道:“爲何這樣問?”

    謝無爭微愣,而後緩緩道:“潛入北漠軍重兵把守的臨陽關何其兇險?若孤雲安然無恙,絕不可能讓你帶人去。”孤雲一定會想法設法,說服阿灼,然後自己帶人潛入臨陽關。

    最後這一句,他沒有說出口。

    秦灼聞言忍不住蹙眉,“他受了重傷,還走火入魔,性命垂危。”

    “怎麼會這樣?”謝無爭驚聲道:“你親眼看見他走火入魔了?”

    他這句話,和反應都有些不同尋常。

    可秦灼此時心緒大亂,也顧不上仔細琢磨。

    剛好這時候,潰逃的北漠軍跟返回的白衣山莊等人撞上。

    一衆青年人的聲音混雜在廝殺聲中,“這些北漠兵怎麼比我們更像逃命的?”

    “臨陽關裏打起來了?”

    “也不知道殿下他們怎麼樣了!”

    “少說話,留着點力氣殺北漠人!”馮飛翼的聲音最響。

    秦灼當即帶着將士們殺上前去,幫一衆白衣山莊的人解困。

    這一小隊北漠軍腹背受敵,很快就被殺得七七八八。

    白衣山莊的青年人瞧見秦灼,一個個本來都快累得沒氣了,也瞬間精神起來,歡呼道:“是殿下來接我們了!”

    “殿下帶兵殺過來了!”

    “晏傾?”秦灼在人羣裏尋找着晏傾的身影,可怎麼都找不到。

    白衣山莊這些人不知怎麼回事,一個個都帶上了面具,她只能聽聲勉強辨認,打馬到馮飛翼身邊去,一劍殺了跟馮飛翼搏殺的北漠士兵,問道:“六叔,晏傾呢?”

    “殿下!”馮飛翼擡眸看向她,“晏大人他……”

    “他在哪?”秦灼這會兒實在沒有耐心聽他吞吞吐吐地說話,再次開口問道:“他去哪了?”

    馮飛翼擡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有些內疚道:“殿下剛走沒多久,晏大人就醒了,他說你們潛入臨陽關危險重重,我們在關外躲躲藏藏也不是事,就讓我解開他的穴道,一起去搶那些北漠巡查兵的響箭,走不同的方向放出去,擾亂北漠大軍的軍心……”

    他其實也不太記得晏傾的原話了,反正事就是這麼個事兒。

    秦灼的臉色眼看着越來越難看。

    她就知道這些都經不住晏傾三兩句話。

    也怪不了別人。

    可她心裏焦急,也沒耐心聽他細說,只問道:“晏傾走的哪個方向?”

    “北。”馮飛翼趕緊回答:“晏大人往北去了。”

    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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