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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我的手好看嗎?(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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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外,祭天台旁。

    晏傾坐在席間,面色淡淡地撫琴奏曲,衆人聽得如入虛無之境。

    穆佐坐在一旁,目光癡迷地看着他,“彈得好!好極了!”

    邊上的北漠官員笑着說:“以前也不見穆大將軍對大興人的古琴曲有多喜歡,怎麼今夜就如聞仙樂?”

    穆佐哈哈笑着,端着酒與方纔那人共飲。

    北漠人,不論男女都好飲酒引,今日大興公主成了王上的姬妾,大興的朝臣被他們欺辱也不敢有半點不滿,晏傾這個送親使也得乖乖地給他們北漠人撫琴取樂。

    尉遲古等人一開心就多飲了幾杯,不知不覺之中放鬆了警惕。

    曹宣武和幾個大興官員在後頭聽着這曲《瀟湘水雲》,聽懂了其中意境,不由得悲從中來,滿腔憤然。

    此曲乃前朝名士所作,作曲之人眼見國破家亡,百姓在時局動亂之際流離失所,滿腔憤慨之情無從宣泄,故借瀟湘雲水朦朧之景抒發……

    且古琴是君子悅己之物,晏傾又一身神仙氣度,這般被北漠臣子欺辱,實在是讓人難以忍受。

    曹宣武酒也喝不下去,手握住刀柄來來回回摸了好幾次。

    這一路上,他都在擔心萬一秦灼和晏傾搞出什麼大事來,他回了京城沒法跟皇帝交代。

    可此刻,曹宣武滿心焦急,想的都是:秦灼跟晏傾到底在搞什麼?怎麼還不給北漠人一點厲害瞧瞧?

    他不敢相信。

    也不願意相信,秦灼跟晏傾這樣的人,會真的就這樣向北漠人低了頭。

    若真是如此,大興就真的完了。

    曹宣武在後頭左思右想,心急如焚。

    前頭的晏傾神色如常,琴聲急緩皆從容,直至一曲將盡。

    他心道:拓跋賢進帳已經有一炷香的時間。

    帳篷那邊還沒什麼動靜。

    拓跋賢能坐上北漠王的位置,武力不可小覷,晏傾有些擔心秦灼不敵他。

    晏傾想着默數十聲,如果秦灼還沒出去。

    他就殺進去。

    他在心中默數,十、九、八……一。

    最後一聲數完,那座紅帳篷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反倒是那些北漠官員看着晏傾彈琴,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這大興的男子都跟他似的長得比女的還好看嗎?”

    “這位晏大人何止是模樣生的好看,身段也好得很!”

    “你看他那雙手,白皙修長,要是用來……”

    坐在邊上的穆佐忽然湊了過來,笑着說:“這手怎麼能生的這麼好看?”

    他一邊說着,一邊湊過來摸晏傾的手。

    晏傾面上不動聲色,只屈指挑斷了一根琴絃,眨眼之間,割下了穆佐的頭顱。

    鮮血飛濺在晏傾如玉般的臉龐上,有幾滴落在了眼角處。

    他收回那根剛隔斷了穆佐腦袋的琴絃,如玉般的指尖輕輕將其捲起,擡眸看向北漠衆臣,“我的手好看嗎?”

    北漠的官員們上一刻還看着他們的大將軍拿大興來的送親使調戲取樂,這一眨眼的功夫,穆佐的人頭便落了地。

    這位在北漠堪稱少有敵手的大將軍連晏傾的手都沒碰到。

    北漠衆人一時間呆若木雞。

    哪還有人有心思管他的手好不好看,這一時間根本就沒人敢對上他的視線。

    祭天台上的舞姬見狀嚇得亂跑亂竄,一瞬間,便亂成了一圈。

    北漠衆臣慌亂不已。

    尉遲古等武將一身酒意驚醒了大半,連忙找刀找武器,從席間跳起來把晏傾團團圍住。

    “穆佐!”穆王后看見自己弟弟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眼前,震驚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他猛地站了起來,驚叫出聲,“姓晏的你敢殺我三弟!我要你償命!來人啊,殺了他,殺了他!”

    旁邊的守衛得令一涌而上,把晏傾和一衆大興官員團團圍住,羣起而攻之。

    晏傾抱琴起身,一腳開穆佐倒向自己的身軀,勾脣一笑,“太久沒殺人,都有些手生了。”

    這一瞬間,他沾血的俊臉,襯得墨色的眸都變得妖異起來。

    他斷了一根弦的古琴,又屈指挑斷了兩根,夾在指尖用來殺人。

    每牽動一次,便能殺數人。

    雖然這琴絃沒有給秦灼的那根奪命好用,但殺起這些北漠士兵來一點也不含糊。

    血濺了一地。

    曹宣武刷的站了起來,拔刀砍死了兩個衝上來的北漠士兵,“可算是等到你出手了晏大人!”

    他甚至沒功夫去注意晏傾這會兒的模樣十分不同於常,光顧着心緒激昂了,高聲喊道:“我差點就以爲今天要忍到死了!”

    立於不遠處的馮飛翼等人,當即亮出鞭子暗鏢等趁手的兵器殺了離他最近的北漠士兵,飛身上前來。

    “去幫秦灼。”晏傾沉聲道:“不必管我!”

    馮飛翼聞言,原本還想說這帳外北漠守衛這麼多,晏傾要比在帳中對付拓跋賢的秦灼更危險。

    可他這樣說,馮飛翼也知道此時最重要的事,就是殺掉北漠王。

    “走。”馮飛翼狠了狠心,帶着僅有的二十幾個白衣山莊的人轉身朝秦灼所在的紅帳篷飛身掠了過去。

    而就在此時,那座紅帳篷的簾子被人從裏頭掀開了。

    秦灼一手提着染血的彎刀,一手拽着已經氣絕的北漠王屍體從帳篷裏走了出來,高聲道:“拓跋賢已死!”

    她說着,一掌把拓跋賢打飛出去十幾步,落在衆人席間、

    祭天台旁的穆王后和北漠衆臣聞言,神色皆是一怔。

    北漠士兵聽到這話,紛紛停下了對晏傾的攻擊。

    馮飛翼等人聞言,連忙行至秦灼身前,“拓跋賢死了?”

    “你真的把拓跋賢殺了?!”

    秦灼道:“他若不死,我怎麼可能活着走出來?”

    今日這般場景,本就是不死不休。

    十幾步開外的地方,穆王后從一衆侍衛的保護之中跑出來,跑到了拓跋賢的屍體前面,她慘白着一張臉,反覆確認了好幾次。

    纔敢相信拓跋賢是真的死了。

    “啊!”穆王后抱着死去的丈夫大聲嘶吼,其聲淒厲幾乎要穿透夜空,她看向秦灼,滿眼都是恨意,淚劃過了臉龐。

    穆王后恨聲道:“我北漠的勇士何在?殺了秦灼!殺了晏傾!殺光他們大興所有人!”

    “王后!保護王后!”韓自元看她離晏傾那麼近,急的不得了,連忙讓北漠士兵將其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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