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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親手取你性命(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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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這幾個婦人落荒而逃,走遠之後。

    秦灼纔開口同少女們說:“這幾人是不敢把事鬧到明面上來,才被你們反過來壓住了氣焰,待會兒若是再有人來讓你們出去,可不能再這樣了。”

    少女們聞言,有些擔憂道:“我們要是出去了,殿下一個人在這……”

    這話只說到一半,就被秦灼擡手示意止住了。

    這是北漠人的地盤。

    得小心隔牆有耳。

    少女們想要說什麼,其實秦灼也能猜到。

    北漠人以武力論高低,能坐上王位的,必然有常人不及之勇。

    北漠的這位新王拓跋賢,剛三十出頭,正值壯年。

    秦灼前世爲了無爭報仇,同這人交手過好幾十回,花費數年摸熟了他的武功路數,可謂是知己知彼,還曾如願親手砍下拓跋賢的項上人頭,也因那一戰裂土封侯。

    今生雖然有很多事情發生了變化,例如無爭還好好地活着,前世這時候還不知道在哪窩着的拓跋賢提前把老北漠王踹下了王座,自己做了王,還殺了徐帥與徐家四子,攻破了臨陽關……

    無論這輩子生了多少變化,她都要北漠人聽到‘秦灼’這個名字就膽戰心驚,滿心懼怕。

    “人都在北漠了,還因爲這點小事同他們對着幹做什麼?”

    秦灼緩緩說着,用手指了指側後方的位置,雖然視線被蓋頭遮住了,卻也因此耳力越發地好。

    少女們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就瞧見了有人緊貼着帳篷偷聽。

    秦灼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嘆了一口氣,“就聽他們的吧。”

    少女們跟着垂頭喪氣,低聲應:“是,殿下。”

    在帳外偷聽的那人,又站了一會兒,見裏頭主僕幾人都不怎麼說話了,才悄然離去。

    秦灼坐在帳中,靜聽帳外的動靜。

    心裏琢磨着拓跋賢剛統一北漠十六部不久,娶的王后是穆氏一族最尊貴的郡主,可以說拓跋賢能坐上王座,他的妻子一族功不可沒。

    不過先前潛伏在北漠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說:這位穆王后是出了名的妒婦,往常就容不得拓跋賢身邊有別的女子,底下的婢女都盯得緊。

    今日大興公主到北漠王庭,穆王后先是派弟弟穆佐當衆羞辱,而後又讓這幾個婦人等在裏帳篷裏。

    偏偏遇上了不肯喫虧的秦灼,還有這和幾個打小混跡江湖的少女。

    若是換做蕭婷或者蕭雅,早就被欺辱得哭鼻子了。

    秦灼心道:

    還好,來的是我。

    而此刻帳外,祭天台旁。

    夜色籠罩王庭,祭天台上的火焰高高燃起。

    除夕之夜,設宴祭天。

    有樂師以羌笛、琵琶、鼓等樂器奏歌。

    有舞姬數十人在臺上朝天獻舞,夜裏極冷,舞姬們穿的衣裳布料少得可憐,露胳膊露腿還露腰。

    席間衆人如同圍火而坐,觀美豔歌姬在火光中起舞。

    周遭又點着數不清的火盞。

    火光照亮了所有人的臉龐。

    兩邊人神色各異。

    北漠的官員笑着說話,欣賞美人歌舞。

    晏傾身着硃紅色官袍,雲袖重重堆疊,正襟危坐,曹宣武身着鐵甲,時不時擡手轉一下袖腕,頻頻看向韓自元那邊,剩下幾個大興官員時不時低聲說着話。

    被允許被內的隨從就二三十人,兵器也都被北漠士兵收繳了,以馮飛翼爲首,這全都垂首站在幾步開外裝鵪鶉。

    隨着北漠內官高昂的一聲“王上、王后到!”

    衆人齊齊起身見禮。

    北漠的官員們行北漠的禮儀,朗聲道:“參見王上、王后!”

    大興的官員們行拱手。

    以晏傾爲首,他第一個開口,“大興禮部侍郎晏傾,參見王上、王后。”

    周宣武緊跟着道:“大興左武衛大將軍曹宣武,參見王上、王后。”

    餘下幾個大興官員馬上跟着自報官職姓名。

    他們明顯要比前面兩位語速快一些。

    北漠王拓跋賢顯然也不太想特意去記他們的名字,只笑了笑,“坐。”

    這位新王上才三十多歲,身高八尺有餘,面容輪廓分明,眼窩深邃,在北漠算得上是極英俊的長相了。

    王后穆氏跟拓跋賢是同年生人,只是看着要比拓跋賢顯老一些,且傲氣得很,坐下之後都不帶看大興來的這些官員一眼,只轉頭同北漠那些官員說話。

    “諸位從大興千里迢迢來到北漠,一路辛苦了。”拓跋賢一邊說着,一邊落座,擡手拿了案上一杯酒,朝晏傾等人道:“先飲一杯北漠的烈酒,去去寒吧。”

    曹宣武有點不敢喝。

    怕有毒。

    其他幾個大興的官員也怕就這麼被毒死在北漠。

    別看北漠的這位新王拓跋賢這會兒面上帶笑,這着實是個狠角兒。

    他爲了坐上這王位,殺光了老北漠王所有兒子和兄弟,連襁褓之中的嬰兒都不放過。

    拓跋賢對北漠人尚且這樣趕盡殺絕,他在帶兵攻打臨陽關時,將持刀徐帥挑下馬,當着徐家四子的面砍下了徐帥的頭顱,以此激得徐家子心神大亂,一日之間,全部死在了臨陽關。

    徐家這幾位死後,拓跋賢讓人把他們的頭全都砍了下來,掛在馬後拖行,直奔北明城。

    自此,二十萬北漠大軍所過之處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北明城被圍的那些天,百姓們不敢擡頭往外看,怕看見那些慘死的將士的頭顱,怕看見他們死不瞑目。

    而北漠人笑聲不斷,歡欣鼓舞。

    這樣的拓跋賢給的酒,哪個大興人敢喝?

    晏傾端起酒盞,直接一飲而盡。

    烈酒灼喉,入肺腑更是滾燙。

    他擡袖拭脣,朗聲道:“好酒。”

    曹宣武等人見晏傾如此,也橫了橫心,跟着飲盡了杯中酒。

    酒太烈,曹宣武這樣的武夫都忍不住想皺眉。

    可晏傾卻如常。

    他忽然有點懷疑:這個晏傾到底是不是人啊。

    穆佐那一羣正打算開口嘲諷大興人膽小如鼠、連北漠的酒都不敢喝,愣是沒來得及。

    尉遲古只能把話又改成了,“晏大人看着文雅,沒想到酒量不錯啊,這一杯怎麼夠?至少得連飲三杯。”

    “尉遲說得有理。”拓跋堅笑道:“來人,給晏大人斟酒。”

    “不用他們。”穆佐起身道:“本大將軍親自來給晏大人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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