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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五權臣初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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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熟門熟路地從羅帳裏翻身而出,一邊朝秦灼這邊走來,一邊擡手掀開了黑色大帽子,露出一張白皙如玉的俊臉。

    “晏傾!”顧長安見到他忍不住驚呼出聲。

    公子爺完全沒想到自己能說誰來誰,當即又問道:“你怎麼從牀榻底下出來?瞧你這熟練的樣子,也不像頭一回這樣來了……”

    顧公子說着停頓了片刻,他看了看晏傾,又看了看謝無爭,而後忽然一把抓住了秦灼的袖子,“你看吧,本公子早就跟你說了晏傾跟大殿下有一腿,你還不信?這回抓姦在牀了吧!”

    這屋中幾人原本趁夜而來,都挺正經的,被他這麼一鬧,這屋裏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頗爲搞笑。

    晏傾來得有些出人意料,身披黑袍又神祕十足,偏偏被顧公子這一聲“晏傾跟大殿下有一腿”搞得面色微僵。

    謝無爭則是想解釋,愣是不知道從何解釋起。

    花辭樹的目光從屋中衆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大有事不關己,就看熱鬧的意思。

    初五本來看見牀榻那邊有動靜想過去的,瞧見哪裏忽然冒出一個人,神情越發警惕,就在他想撲上前去的時候,看見顧公子拉住來秦灼。

    顧公子這一拉,分散了初五的注意力,搞得他有點糾結是要撲忽然從牀榻底下冒出來的那個,還是撲忽然對秦灼動手的這個。

    初五偏了偏頭,最後決定盯着顧長安。

    只要這人再亂動一下,就咬他!

    桌上燭火被夜風吹得微微晃動,屋中幾人一時間神色各異。

    “長安,捉姦在牀這詞不是這樣用的。”秦灼慢慢地將自己的袖子從顧長安手裏抽了出來。

    她原本還有點奇怪晏傾怎麼從那個地方出來,聽到顧公子這話實在有些哭笑不得,“那榻下明顯是有機關暗道。”

    顧長安無語道:“機關暗道裝在哪裏不好?非要裝在牀榻那裏……”

    謝無爭聞言,當即解釋道:“臥榻之處,攸關生死。”

    顧長安聽不太懂他在說什麼,連連罷手道:“算了算了,本公子也搞不懂你們這種三天兩頭被刺殺的人過得都是什麼日子。”

    謝無爭聞聲道:“有些事,不懂纔好。”

    “也是。”顧長安一向都覺得知道的越少,活得越好。

    “既然來了,就坐吧。”秦灼拎着酒壺多倒了兩杯酒。

    今夜花辭樹來,在她意料之中。

    晏傾,卻是個意外。

    畢竟先前說要做同盟,也是輔助謝無爭爲由,如今無爭不是皇室血脈,日後無緣皇位,晏傾又在北山獵場的時候救了三皇子蕭臨,他若這時倒戈去三皇子那邊,高妃不懂朝政,蕭臨年少無知,日後權柄必然會落在他手裏。

    可他今夜,還是來了。

    且看從他最隱祕的暗道出來,便知他與無爭先前也沒少私下來往。

    花辭樹緩緩坐在了顧長安身側。

    此時,便只剩下秦灼正對面的那個位置還空着。

    晏傾緩緩繞過衆人,在最後一個空位坐下。

    長茶桌,六人座。

    人已到齊,各入其位。

    秦灼倒好了六杯酒,屈指輕彈,一一將酒杯彈到幾人面前。

    她用的力道正好,杯中酒一滴不撒,穩穩當當在幾人正對的位置處停住。

    原是要給初五一杯的,但是這狼崽子野性難馴,她都端起來遞到初五跟前了,又逗他玩似的,收了回來,放在自個兒跟前,“你不喝酒已經夠鬧騰了,這要是喝了酒那還得了?”

    初五眼看人人有份,就他的被秦灼拿了回去,急得伸手扒拉秦灼。

    花辭樹剛飛檐走壁過來,被寒風吹得手腳發涼,直接舉杯一飲而盡,而後讚歎道:“好酒。”

    “這春風笑我藏了許久都捨不得喝。”謝無爭把那杯酒端起來聞了聞,“今夜拿出來,也算是好酒贈好友了。”

    晏傾則是垂眸看着杯中酒,一言不發。

    顧長安暗暗打量了衆人幾眼,忽然發覺好像哪裏有點不對勁。

    這幾人的身份湊在一起肯定不是爲了一道喝酒啊!

    肯定是要商量什麼大事。

    他自言自語一般道:“我感覺今夜你們幾個湊在一起好像是要商量什麼大事,本公子今兒就是看看秦灼怎麼樣了,現在人也看到了,本公子就先走了。”

    顧公子說着就起身欲走,哪知敢一起身就被對面一躍而起的初五撲倒在地。

    這小少年看着骨瘦如柴,力氣卻大得很。

    顧長安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喊:“秦灼救我!秦灼!”

    秦灼看着說溜就溜的顧公子,也不急着讓他起來,只喊了一聲,“初五,別傷着人。”

    初五回頭看了她一眼,換了個姿勢,直接騎在了顧長安身上,讓他能正常喘氣了,但依舊起不來身。

    顧長安見狀,不由得怒道:“秦灼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就由着這小子欺負本公子玩?”

    “初五這哪裏是在欺負你。”秦灼緩緩道:“他明明喜歡你喜歡得緊,纔不讓你走的。”

    顧公子聽到這話,更生氣了,“那你讓他這麼‘喜歡’你一個試試!想拉本公子上賊船就直說,你裝什麼大尾巴狼!”

    “好啊,那我就直說了。”秦灼道:“今夜你既已不請自來,這船你是願意得上,不願上也得上!”

    “我……”顧長安一向是個話多的,這會兒愣是被秦灼噎的說不出話來。

    謝無爭溫聲道:“阿灼只是在說笑,顧公子莫要當真。”

    他說着便起身,從桌上拿了塊糕點過去遞給初五,把初五引到一旁,然後伸手把顧長安扶了起來,而後正色道:“我們這不是賊船,爲求自保罷了,顧公子與阿灼相識已久應當清楚她脾氣秉性。”

    跟初五這動不動就把人撲到在地,秦灼一開口就放狠話嚇唬人比起來,謝無爭說話簡直是春風化雨一般。

    顧長安被扶着起身。

    公子爺還生着氣呢,一臉彆扭地說:“誰說本公子跟秦灼熟了?我跟她不熟!她什麼脾氣秉性我哪裏知道?”

    話聲未落,花辭樹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當做暗器一般朝顧長安飛了出來。

    那匕首寒光凌冽,削落了公子爺一縷墨發後,半個刀身都嵌入了牆面。

    “不熟是吧?”花辭樹淡淡道:“那就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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