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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剛從哪個姦夫牀上爬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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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灼原本也就是覺着有事耽擱了,沒能如約去找顧公子,心裏稍稍有那麼一點不好意思。

    眼下剛好碰見了正好,還省得她回頭還得好說歹說地解釋爲什麼沒去。

    可顧長安開口就來了這麼一句,直接就把秦灼給整懵了。

    這場景怎麼就那麼像,家中正妻逮着了逛青樓的風流夫君……

    照這麼個趨勢下去,下一刻,公子爺就該罵她負心薄倖,寡廉少恥之類的了。

    她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趕緊搶在顧長安發作之前,一手攬住了他的肩膀,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將其拉到陰暗處,小聲道:“顧公子,你小聲些,別跟潑婦捉姦似的。”

    顧長安氣呼呼瞪着她,嘴還被捂着,只能含糊不清地說:“你才潑婦!這天底下再沒有比你更潑的潑婦了!”

    秦灼聞言,頗有些無奈。

    她知道在公子爺生氣的時候絕對不能跟他打嘴仗,只能順毛擼,便放緩了語調,同他道:“我潑我最潑行了吧?你答應我別喊,我就放手,嗯?”

    顧長安沒好氣地點了點頭。

    秦灼說到做到,當即就鬆了手,笑問道:“你不是說在清輝橋上見麼?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本公子在清輝橋上等得賞燈人都快散盡了!”顧長安這會兒一看見她笑就想擡手抽她。

    其實也是真的巧。

    清輝橋就在立這不遠的地方,顧公子在橋上等人久等不至,只有錦繡衣莊的夥計來報信說跟着姑娘出門之後就跟丟了,他就想着去秦灼甩開伙計的地方看看,抄近路走的南街花柳巷。

    結果沒走幾步,迎面就碰見秦灼從南風館裏出來。

    這南風館是什麼地方?

    有錢人玩弄男子的銷金窟,那些作風不正的女子消火的好去處。

    但龍陽之好,和女子嫖男到底不是什麼光彩事,但凡是有點臉面的都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出入這種場所。

    這個秦灼倒好,這麼大搖大擺地就出來了,看着也不像是第一次幹這種沒經驗,反倒像是做慣了這種事,已經全然不怕別人看見了。

    顧長安這樣想着,又見秦灼衣襟凌亂,雲袖外翻,系在腰間的絲帶也歪歪扭扭的。

    顧公子一張俊臉頓時黑成了鍋底,他一把將秦灼衣襟給拽好了,怒聲問道:“你在南風館幹什麼了?身上沾了誰的味道?難聞死了!衣裳還亂成這樣!”搞得像是剛從哪個姦夫牀上爬下來的!

    他這一下動作有些大,秦灼被拽的差點沒站穩,一頭撞在顧長安肩膀上撞得暈頭轉向。

    她心道:我把二皇子打暈了賣南風館這事,能告訴顧公子麼?

    他知道了,會不會嚇得拔腿就跑?

    晚上還能睡得着麼?

    秦灼心裏想的挺多,但嘴上一個字都沒說。

    顧長安便以爲她是心虛,握住了她的手腕,就拖着往南風館裏去,“那本公子親自去問,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貨色勾的你放了本公子的鴿子,來這裏廝混?!”

    “沒!沒廝混!”秦灼見狀都驚呆了,連忙拉着公子爺往另一邊去,“我來的路上遇見了一個人販子想拐我,我就順手把人打暈了賣南風館,既解恨,又得了五百兩銀子,其他什麼事情都沒幹。”

    她解釋起來語速極快,“身上沾了味道,許是打暈他扛到這裏來的時候不小心沾染上的,衣裳是打架的時候打亂的……”

    秦灼越說越小聲,畢竟三天兩頭打架揍人這種說起來也不怎麼光彩。

    她把事講的十分簡單,直接略去了那人的身份,和被踹下河的那幾個暗衛。

    “人販子?拐你?”顧長安聞言,稍稍冷靜下來了一些。

    他把秦灼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頗有些不相信地問:“哪個不長眼的人販子,放着滿大街的姑娘小孩不拐,偏偏挑中了你這個一腳就能把人踹飛的拐?”

    秦灼聞言,頓時:“……”

    她也不知道蕭順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啊?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本公子,說話!”顧長安心想:本公子又不是晏傾,你兩平日裏不說話、全用眼神會意,本公子纔不慣你這臭毛病!

    “我哪知道啊?”秦灼無奈道:“這天底下哪有被拐的一定知道拐人的在想什麼的道理?”

    顧長安一時無言:“……”

    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強人所難了哈。

    但秦灼是誰?

    她同那些隨隨便便就被人拐走賣了的能一樣麼?

    這廝剛纔說什麼來着,她把人販子打暈了賣南風館裏頭去了!

    還得了五百兩銀子。

    顧公子想到這裏,忽然話鋒一轉,問道:“能賣五百兩銀子的話,來拐你的那個人販子長得還不錯?”

    秦灼想了想蕭順的長相,點頭道:“還行。”

    “你定然又在誆本公子!”顧長安一聽,臉色就不好看了,“若是那張臉就長得值五百兩銀子,他幹什麼不好,何必做拐人去賣這樣的缺德事?”

    他說着,甩開秦灼的手就要往南風館裏走,“不行,本公子今兒一定地進去看看,這裏頭究竟有什麼貓膩!”

    秦灼一手揉着眉心,一手拽住了顧公子的後領,直接拎着就走。

    說那麼多,都白說了。

    還不如上手。

    “秦灼!”顧長安猝不及防被拎了起來,氣得差點當場炸開,“你是做什麼?快放下本公子!”

    秦灼並不理會,只問他:“清輝橋往哪邊走來着?”

    顧長安都被她氣懵了,“去什麼清輝橋?你放開本公子!不然……”

    “不然怎樣?你要打我麼?”秦灼把他放下來,還十分體貼地撫平了他的衣領,溫聲道:“你又打不過我,別鬧了啊,乖。”

    跟哄三歲小孩似的。

    偏偏顧公子好似很喫這一套,滿肚子的氣都沒法發作,唯有一張俊臉微微漲紅,也不知是被氣紅的,還是被她當小孩似的這麼哄,給臊紅的。

    秦灼見不他不囔囔了,便負手於背後,穿過滿街花燈,不緊不慢地往前走,“明月當頭,攜友同遊,正是人間好時候。”

    她身處燈火盈盈之中,笑道:“晚是晚了些,但咱倆好歹碰面了不是?這個時候去清輝橋上賞月,也不遲啊,此夜良宵未盡,仍舊是好風好景好月……”

    顧長安被她弄得沒了脾氣,只悶聲道:“讀的書多了不起啊?動不動就念詩給誰聽?”

    秦灼回頭看他,笑意盈眸地說:“給你聽啊。”

    顧公子聞言,忽然覺着多讀些書也挺好。

    動不動就念幾句也不討厭。

    就是他肚子裏沒墨水接不上,怪不好意思。

    顧長安忽然覺得有些臉熱,便不說話了,從袖中取出摺扇來,打開了慢慢搖着給自己扇風。

    秦灼見他忽然安靜下來,還有些奇怪,“怎麼扇起風來了?我覺得夜裏挺涼的,你還覺着熱麼?”

    “熱!”顧長安不想同她解釋,只說了一個字便別過頭去假裝看風景。

    秦灼白問了一回,無聊地抖開了雲袖又收回來,吹了吹覆面的輕紗。

    轉過巷尾,再穿過一條街,便是清輝橋。

    這會兒已經有些晚了,遊人散去了大半,只時不時有三五成羣的少年少女提着花燈從街上走過。

    秦灼與顧長安走在月光下,不怎麼說話,卻頗爲安逸。

    就這麼走着的時候,忽然有輛馬車自燈火輝煌處而來,堪堪停在了他們邊上。

    “顧公子,留步。”謝無爭喊了顧長安一聲,隨即掀簾而出,下了馬車。

    他今夜髮束白玉冠,身穿淡藍色蛟龍袍,袍上繡雲着浪,看起來高雅清貴,又不失平日裏的溫潤清和。

    秦灼第一次看見他穿的這麼貴氣,想來是剛從宮裏出來,連衣裳都還沒來得及換。

    不過,這樣的無爭真是好看。

    好看地她都有些移不開眼了。

    “冒昧叨擾,我想問一下,阿灼沒同你在一處,可是回長寧侯府了?還有,這位是?”謝無爭也很難忽視顧長安邊上的這個姑娘,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開口問,卻在對上她視線的一瞬間,認了出來,“阿灼?”

    他表現的太過驚訝。

    原本熟人就算帶個面紗也不該認不出來,但秦灼今夜的衣着打扮都和平時太不一樣了,往常只要隨意大方就好的姑娘,忽然穿的跟個高門貴府嬌養出來的絕色美人,着實讓人很難把兩個完全不同的樣子聯繫在一個人身上。

    秦灼也覺得這麼打扮不習慣,擡手摸了摸鬢角,“顧公子嫌我平日裏太糙了,今夜出獄之後,非要讓人給我收拾個姑娘樣出來,就成了這副樣子……”

    她說着,忍不住笑了笑,“沒認出來吧?我自己都差點沒認出來,這也太好看了點。”

    顧長安聞言,忍不住開口道:“秦灼,你能不能要點臉?”

    有這麼當着別人的面誇自己的麼?

    秦灼挑眉,剛要說話,便聽跟前的謝無爭溫聲道:“是好看。”

    他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便低頭看着地上的月光,“阿灼平日裏就很好看,今夜這般打扮尤其好看。”

    “你聽聽人家是怎麼說話的。”秦灼擡手拍了一下顧公子的肩膀,“學着點吧顧公子,這樣你才能早日娶到媳婦。”

    顧長安立馬就拍掉了她的手,一副懶得理她的樣子。

    秦灼也不同他鬧,眸色清亮地看着謝無爭問道:“你都出宮了,應是中秋宴已經散場,晏傾怎麼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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