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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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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人帶進侯府那個守衛立馬跪了下去,“他……他說他就是回府來認親的二爺啊。”

    秦餘蒼也連忙解釋道:“侄兒在家中排行第二,小廝下人也稱一聲二爺。”

    “你算哪門子的二爺?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我兒向遠從前在京城是出了名容貌端方,怎會是這麼個豬頭模樣!”秦老夫人又急又氣,差點當場暈過去。

    一衆婢女們連忙把人扶住了,你一言我一語地勸“老夫人小心身子”、“老夫人莫急”。

    秦大夫人上前幫她撫背順氣,“母親莫急,許是他們弄錯了。況且現在時辰還早,二弟大約還在路上。您先進屋歇歇,我讓大管家去門前候着,這次定不會出錯了。”

    秦大爺秦知宏道:“我親自去門口等,一見到二弟立馬就帶他來見您,請母親放寬心。”

    這時,跪在地上的那個守衛小聲道:“小、小的還有一事要稟報。”

    剛好此刻秦老侯爺在裏頭坐不住,也起身走了出來,沉聲道:“講。”

    守衛道:“方纔門外還有一對父女……”

    “定是我兒!”秦老夫人聞言推開左右婢女的手就往外走。

    “夫人慢些。”秦老侯爺大步上前,親手扶住秦老夫人朝門外去。

    一衆婢女小廝們連忙跟在了後頭。

    秦大夫人扔給那守衛一句“平日裏眼力見都去哪了?”,也和秦知宏一起匆匆迎了出去。

    烏泱泱一片人迎出府門的時候,秦懷山正在同秦灼說:“阿灼,要不咱們還是走吧?”

    聲還未落。

    秦老侯爺和秦老夫人便邁出了門檻,兩人一見秦懷山就紅了眼。

    後者看見兩個老人也愣住了。

    午後陽光灑落大地,把侯府門前照的一片暖色融融。

    “向遠我兒!”秦老夫人衝上來握住了秦懷山的手,眼淚一直掉,“真的是你回來了,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我兒,真乃上天垂憐……”

    秦知宏眼睛也紅紅的,“二弟,你當初怎會無故失蹤?這些年都去哪了?怎麼一點音信也沒有?”

    秦懷山有些猶豫道:“我先前腦袋受傷流落他鄉,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秦老夫人一聽哭得更厲害了,“你的腦袋還受過傷?怎麼受得傷?”

    “受傷是很多年的事,早就好了。”秦懷山溫聲道:“我這次來侯府,也是榮國公說我像府中之人,所以纔來瞧瞧,也不一定真的就是,諸位還是謹慎些,再瞧清楚些,我到底是與不是……”

    秦老夫人哭道:“你是我兒子,我絕不會認錯!那些阿貓阿狗都想法設法得攀附我們侯府,你堂堂侯府嫡子回自己家來卻生怕錯認了,你這麼老實,在外頭這麼多年怎麼過得啊?!”

    秦灼邊上看着,心道:欺負你兒子最多的人,眼下就在侯府裏,都不用特意尋仇,只管下手磋磨就是。

    秦知宏在一旁道:“這麼多年過去,二弟還是這副老實脾氣,一點都沒變。”

    “人沒事就好,人回來就是大幸。”秦老侯爺擡手拍了拍秦懷山的肩膀,哽咽着道:“別站在外頭說,先進去吧。”

    秦大夫人跟着道:“對,回來了就好,進去吧。”

    秦懷山被衆人簇擁着進府,還不忘伸手拉着秦灼,生怕女兒被擠丟了似的。

    秦灼一直沒出聲,暗中打量着長寧侯府衆人。

    他爹和老侯爺長得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只是後者年邁了,頭髮花白,隱約就是秦懷山老了的樣子。

    邊上那個喊二弟的,也同秦懷山有五分像,只是臉型更方一些,隱約中帶着幾分久在官場的官架子。

    就這臉長的,說她爹不是侯府二爺都沒人信。

    而且就目前看來,都挺高興秦懷山回來的。

    秦老夫人更是哭得情真意切,且這一眼就認定了,完全用不着別的法子來確認是不是真的侯府嫡子。

    “二弟,你拉着的這位是……”秦大夫人這纔看見秦灼一般,忽然開口詢問。

    “我女兒,秦灼。”秦懷山被老夫人哭得很是動容,嗓子都有些啞了。

    秦大夫人道:“不知是哪個卓字?”

    秦懷山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灼。”

    “好名字。”秦大夫人伸手來牽着秦灼,誇讚道:“模樣生得也好,瞧着可比我跟你大哥的女兒出挑多了。”

    秦灼笑而不語。

    這侯門後宅的夫人說話可不能亂接,多說多錯,不如少言。

    秦大夫人見她不語,當即又誇了一句,“看着性子也是極好的,二弟好福氣。”

    秦懷山一向很樂意聽別人誇自己女兒,點頭道:“我家阿灼自然是很好的。”

    秦老夫人接過婢女遞過來的錦帕擦了擦眼睛,然後把秦灼拉過去看了看,滿意道:“這丫頭生的好看,像我兒。”

    秦灼笑了笑,這老夫人一句話誇兩人,真有意思。

    秦老夫人左手拉着秦懷山,右手拉着秦灼,後頭一衆人簇擁着進府去。

    父女倆被人問了一句的“這些年在外頭過得怎麼樣?”、“有沒有被人欺負?”

    秦懷山是個本分人,也不想讓家人擔心,只答:“富貴多年,落魄一時,運氣一直挺好的,不曾挨餓受凍過。”

    秦灼卻不語。

    他口中一時便是三年,受盡冷眼,遭人低賤也絕口不提。

    不提可以,但絕不可就此抹去。

    直至廳前,她瞧見秦餘蒼一臉惶恐地跪在地上,鳳眸之中閃過了一絲笑意。

    跪着呢。

    挺好。

    那多跪會兒吧。

    秦灼這邊想着,停在幾步開外不再上前。

    長寧侯府一衆人也跟着停下來,順着她的目光看去,瞧見了跪在地上那人。

    秦大夫人柔聲問她:“怎麼了?”

    秦灼看着他,只是搖了搖頭,並不說話。

    裝得像個受了委屈不敢說話的小姑娘。

    周遭衆人更急着追問,“是不是以前認識?”、“難道是以前曾受他欺壓?”

    秦餘蒼對上了她的目光,瞬間有了不祥的預感。

    他在這裏跪了半天,無人理會,腦子一直嗡嗡作響,從剛進府時被人高看一眼的興奮,到秦老夫人問“這豬頭是誰”之後的驚慌失措。

    侯府嫡次子失蹤多年的事,秦餘蒼也是知道的,可他不信世上有這麼巧的事,這會兒瞧見秦懷山父女被衆人接進府來,滿腦子都是決不能讓他們踩到我頭上去。

    “侯爺!夫人!這秦懷山仗着模樣尚可到處認親騙人錢財,他在永安的時候就幹過這檔子事,是我親自處置的,侯爺!”秦餘蒼跪行向前,伸手去抱請秦老侯爺的腿。

    老侯爺被他驚了一下,拔腿就走。

    “侯爺切不可因爲思子心切讓小人矇蔽了啊!”秦餘蒼掙扎着爬着過去,還想再抱住。

    邊上一個年輕侍衛快步上前來,一腳把他踹開,怒道:“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我長寧侯府的二爺和嫡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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