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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被發現了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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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傾說了這麼一句,便轉身離去了。

    他不僅帶走了同張大,還帶走了近張裕豐十幾個心腹。

    秦灼回到書房的時候,一大羣渙州官員正擠在裏頭吵吵囔囔地問:要不要趁早跑?水患要怎麼治?安王那邊要怎麼辦?

    最後歸總成一句:“張大人,現在該如何是好?”

    風千面黑着一張臉裝深沉。

    實則心裏慌得一逼。

    他跟在殿下身邊也就是做點打探消息,接應人之類的事,這一州之地無論是快被大水淹了,還是安王七萬大軍即將兵臨城下這樣的大事,他壓根不知道怎麼解決。

    偏偏張裕豐是渙州一把手,這些官員平時都是以他馬首是瞻,眼下一個個都眼巴巴等他說出個解決之法來。

    風千面心裏忍不住直罵娘:晏公子怎麼走得那麼快?

    那什麼顧公子怎麼還不回來?!

    “諸位大人稍安勿躁。”秦灼邁步入內。

    十來個官員聞言齊齊回頭看向她,這會兒在這的都是張裕豐的心腹,自然也聽說了這位顧公子是個看見美人就走不動道的繡花枕頭。

    此刻衆人正是心急如焚的時候,見這紈絝公子半點不知事態緊急,仍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當即就有人來了火,“你這個草包來做什麼?現在可不是你能在張大人面前賣巧爭先的時候!”

    風千面一見她來,高高懸起的心便放下了一般,剛要開口替她說話,便見秦灼大步走上前來。

    她一邊走,一邊道:“本公子固然是個草包,卻有爲岳父大人分憂之心。不像爾等,一個比一個喊得響亮,卻只會問如何是好?”

    衆人頓時:“……”

    方纔開口嗆她那人張口就要回擊,卻忽然頓了一下,“什麼?岳父大人?”

    “是啊,張刺史昨日已經應允我與紫燕的婚事,可不就是我的岳父大人?”秦灼睜眼說瞎話說的跟真的一樣。

    她在桌案前停步,負手而立,轉而看向衆人。

    身着淡金色錦衣的少年,眉若遠山,目似星辰,卓然氣度輕王侯,與傳聞中那個永安第一敗家子截然不同,反倒更像是皇家子弟。

    “咳。”風千面假咳了一聲,連忙開口幫忙圓謊,“確有此事。且長安本也不像傳聞那樣荒唐,他雖然從前有點不正經,但這幾日在府裏的確幫了我不少忙,他在大事上是一點也不含糊的。”

    一衆官員聽了心裏都有點奇怪,但人家既做了翁婿出言維護一二也是應該的,而且這是人家張刺史的私事,旁人也不好說什麼。

    於是,衆人對秦灼的態度便顯而易見地客氣有禮了起來。

    有個年輕的官員出聲問道:“方纔顧公子讓我等稍安勿躁,可是有什麼高見?”

    秦灼看了他一眼,覺得此人頗爲上道,而後道:“每逢災患,必定會造成糧食短缺,最要緊的是先派人去糧倉,能保住多少糧食算多少。”

    幾人連連點頭,“對對對,絕對不能沒有糧食,馬上就派人去糧倉。”

    秦灼沉吟片刻,又道:“諸位大人久居渙州,應該對各處水道再清楚不過,不如各帶一隊人去東西南北各處排出城中積水?”

    這話一出,衆人都明顯不樂意。

    一個個都啞巴了,臉上卻寫着:這一不小心就要送命的事,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這本在秦灼意料之中,只是親眼看見了,還是忍不住生氣。

    一個個食君之祿的時候心安理得,搜刮民脂民膏的時候半點也不手軟,遇事卻躲得比誰都快。

    她袖下的攏成拳又鬆開,面上卻半點情緒也不顯,只語調如常道:“不願在城中受累的,便同本公子去固堤搶險。”

    衆人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

    秦灼擡手拍了拍額頭,恍然大悟一般道:“倒是我想的不夠周到,在城中排水救人,哪裏有去城外不顧生死修堤固壩勞苦功高,諸位大人拳拳愛民之心,真叫顧某自愧不如!”

    風千面聞言,都傻眼了。

    居然還可以這樣!

    一衆官員見張刺史一直不說話,心裏猜測着人家翁婿纔是真的一家人,八成是要把這事全權交給顧長安去辦了。

    他們要是不去辦城裏的事,只怕真的要被拉着去城外。

    受累些和要命還是很不一樣的,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幾人連忙搶着開口道:“不不不,城中的事也很要緊,我馬上就帶人去辦!”

    風千面揮揮手,讓那幾人去了。

    這下,便只餘下五六個官員還在書房裏站着。

    秦灼又同他們講了講“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要是真的水淹渙州,誰也沒好日子過,只把衆人都說得臉色發白,才安排他們去派人採買麻繩和麻袋,然後裝滿山石運到大堤上去。

    她看先前謝無爭來渙州查案子沒幾天,張裕豐就要暗投安王的事來看,渙州地界內備以防洪抗災的磚塊砂石肯定是不會有了。

    對此也不抱希望,且用麻袋裝山石也能先充當着用一用。

    秦灼交代衆人:“麻袋和麻繩越多越好,實在不行,就找人現做,運山石的人要多,能用的人全都要上。”

    她擔心這些官員陽奉陰違,出了刺史府便把這事丟在腦後,又補了一句,“撇去什麼名聲德行不提,若渙州遭災之後變成荒城,就不值錢了。到時候,爾等後半生的榮華富貴又到何處討去?”

    衆人神色大變,連連指天發誓地保證一定會盡心盡力地辦事,這才匆匆離去。

    等這些人都走了。

    秦灼纔在桌邊坐下,擡手揉了揉眉心。

    從前聽話本子的時候,都說舌燦蓮花之人是如何如何風光、如何如何厲害。

    如今她還不能動手,只能動口,才曉得騙人其實也挺累的。

    風千面見狀,連忙倒了一杯水遞過去給她,“您喝水。”

    秦灼聽他把尊稱都用上了,接過茶盞的時候,順便瞥了他一眼。

    只是方纔說的太多有些累了,便一口把杯中水飲盡了,隨手把茶盞擱在桌案上,“有這功夫看我,還不如去暗室看看張裕豐醒了沒有。”

    “哎,好。”風千面此刻頂着張裕豐,這般乖順的模樣看着着實讓人彆扭。

    秦灼想着方纔打發走的都是文官,真正掌握渙州兵力的還沒見着。

    她估摸着也快了,見武將手裏還是得有兵刃纔行,起身道:“你先看着,別讓他跑了,我去無爭房裏拿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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