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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引蛇出洞,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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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縣令聽得有點懵,“你要報案?”

    “對!”顧長安掃了李家衆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梁思餘身上,“昨夜我在家中清算賬冊,不知道怎麼的就睡了過去,醒來時便在這個李家姑娘的牀上,還被人綁了送到衙門來……”

    他滿臉都寫着“想不通”三個大字,“請大人明察,昨天竟然是何人潛入我家中對我下了手?又是如何把我弄到李家去,陷害我的?”

    林縣令一時不知道這案子要怎麼審好,轉過頭去和師爺低聲商量。

    畢竟顧家富甲一方,顧長安還有個在京爲官的爹,這案子不好隨便辦了。

    就在這時梁思餘開口道:“公子,你昨夜分明是趁着秦姑娘不在,便出門去赴酒友的約了,我親眼看着你是自己走出去的,你怎麼……”

    他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什麼一般停住了,片刻後,連忙改口道:“不不不,許是我看錯了。”

    林縣令聞言,本來還有些遲疑的臉色當即變了:“看到就是看到,你突然改口是什麼意思?難道想當着本官的面公然做僞證?”

    梁思餘連聲道:“不敢欺瞞大人,我昨夜確實看到公子出門了。”

    然後就低頭不說話了,一副畏懼官威纔不得以說實話的樣子。

    李家幾人哭嚎着:“難道顧家有財有勢,我女兒就要被他糟蹋嗎?大人,你可要爲民做主啊!”

    王媒婆拿帕子擦了擦壓根沒有眼淚的眼角,悵然道:“晏府被燒肯定就是秦灼做的,只可憐晏公子下落不明,也沒人替他討個公道……”

    堂前圍觀的衆人議論紛紛,說顧家公子平日裏就荒唐好色,定然是看李家好欺負才盯上他家姑娘糟蹋的。

    說秦灼對晏傾因愛生恨,只怕不止是燒了晏府這麼簡單,晏公子沒了蹤跡估計早被她毀屍滅跡了。

    衆人越說越覺得這就是真相,有人道:“這顧公子家財萬貫,又有個當官的爹,這有財有勢的都是一家,林大人肯定不會辦他的!”

    “晏家沒人,只要秦灼死不承認,晏府被燒這事肯定也是不了了之!”

    “咱們這林大人認識公道兩個字嗎?”

    林縣令聽到最後一句,氣得直接站了起來,“今日這兩樁案子,本官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一旁的師爺想攔他都沒來得及。

    林縣令又道:“秦灼、顧長安!你二人謊言連連妄圖脫罪,若再不從實招來,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秦灼坐在地上,擡頭問道:“大人這是要屈打成招?”

    “我勸林大人想想清楚再說話。”顧長安伸了個攬腰,“你區區一個七品縣令,敢動本公子一根汗毛,只怕頭上烏紗難保。”

    林縣令被這兩人氣得差點吐血,當即取了令字牌扔了下來,怒道:“每人五十大板!給本官打!打到他們說實話爲止!”

    衙役們當即上前把秦灼和顧長安按倒在地上。

    兩人一左一右,頭頂明鏡高懸,堂前圍觀的百姓把縣衙大人圍的水泄不通。

    今日天光極好,陽光熱烈地有些刺眼,秦灼看着右邊的顧長安,鳳眸微眯。

    她琢磨着讓顧長安挨幾下板子、至少十下長長記性再反抗,免得他總覺得被輩子銀子已經花不完了,一心只想着喫喝玩樂。

    總要喫點虧,才知道這世道艱苦,人心險惡。

    恰好這時候顧長安也在看她,執行的衙役把板子高高揚起,還沒落下,他一張俊臉已經白了三分。

    秦灼前世沒少受傷,生死一線間也經歷過數回,壓根沒把挨幾下板子當回事,心裏見顧長安這般反應,其實有點想笑。

    誰知下一刻,顧長安忽然奮起反抗,從兩個按住他的衙役手中掙脫,猛地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撲向了秦灼,護在她身上,硬生生替她捱了第一記板子。

    “啊!”顧長安被打得痛呼了一聲,整個人都壓在了秦灼身上,罵罵咧咧道:“姓林的,你個稀裏糊塗的狗官!什麼都沒問清楚就要動刑,本公子日後定要你好看!”

    秦灼懵了。

    公堂上衆人也驚呆了。

    他們都以爲顧長安要跑,連秦灼都覺得是這身嬌體貴的公子爺受不得半點罪,竟要當堂反抗,沒曾想他……竟然在這種時候來替她當板子。

    秦灼想起方纔自己想讓顧長安在這喫點虧受點罪才能長記性的心思,一時間不由得有些羞愧。

    而且此刻,顧長安還護着她不放,衝衆人吼道:“你們要打就打我!打她一個姑娘家家的逞什麼威風?”

    林縣令一下子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梁思餘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只一瞬,便消失不見。

    他再開口時,又是好生好氣得勸道:“公子,秦姑娘,你們還是趁早把實話說了吧,這樣還請林大人從輕發落,無非是賠些銀子了事,我們府上又不是拿不出來。”

    這話一出,李家衆人立馬氣得跳腳。

    顧長安怒道:“閉嘴,梁思餘!”

    他只捱了一下板子就感覺沒了半條命,吼完這話之後,就慘兮兮地在秦灼耳邊嘶嘶地吸氣換氣。

    秦灼見他如此,也沒了要讓他長記性的心思,一邊伸手去扶他,一邊低聲問道:“還起得來嗎?”

    “當然起得……來。”顧長安一手撐在地上要站起來,結果牽動了背上的傷頓時疼的齜牙咧嘴,勉強在秦灼的攙扶下起身。

    “沒有本官的允許,誰讓你們起身的?”林縣令見狀,拿着驚堂木就要拍下去。

    “你們不是想知道我昨夜去晏府做什麼嗎?”秦灼不答反問,她拂去袖間灰塵,面上惶然之色也跟着如數褪去,只餘下鎮定從容。

    此時,梁思餘這條毒蛇已經露出了全身,也是時候反擊了。

    衆人聞言,紛紛看向她。

    秦灼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面色如常地說:“我昨夜去晏府……”

    “是爲了救我。”縣衙外忽然傳來了少年清清冷冷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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