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破翅膀一展好幾米，身上沒有任何一點肉，只有骷髏骨的巨型黑色蝙蝠剛剛還霸主一樣存在，現在被碾壓的連聲吱都叫不出來。
它表示很無語，使勁的撲通着大翅膀，企圖告訴踩着它腦袋瓜薑絲它不是小垃圾，也不是小廢物。
姜蛋蛋：“！！！！”
有翅膀了不起，撲騰個屁呀。
就跟誰沒翅膀似的，回頭它破殼，啥都有，嚇死這幫龜孫。
靈溪：“！！！！”
兇悍的主人，一定要識時務者爲俊傑，不然的話沒得喫沒得玩還要被踩腦袋瓜，忒慘了。
薑絲一腳踩着黑蝙蝠的腦袋，一腳踢在它撲通的大翅膀上：“說你是小垃圾，小廢物，你還不服氣，你有什麼不服氣的，你的主人呢？”
“身爲一個萌寵，把自己的主人看丟了，你還不服氣，你還跟我撲通的翅膀，信不信我拿刀把你這一把骨頭給剁了？”
黑色的大蝙蝠：“！！！！”
主人說的沒錯，女人不可理喻，殭屍首當其衝。
得罪哪個女人，吸哪個女人的血都可以，就不能惦記她，死了也就算了，關鍵死不了了，生不如死。
黑色大蝙蝠不掙扎了，擺爛了，躺平了，隨便踩吧，隨便碾壓吧，它不想自己這把骨頭老了老了還被剁了。
薑絲見它不動，哼的一聲，碾壓它頭的腳停了下來，擡起來用力的跺了跺，隨後踩過它的身軀，向吊在聖殿正中央的九鳳走過去。
黑色大蝙蝠身體一抖縮小了，變成正常大小的蝙蝠，撲騰着它那骷髏般的破爛翅膀，在聖殿上空，不敢接近薑絲，也不敢離她太遠，有一種慫慫噠的賤萌感。
姜蛋蛋蹭到了靈溪頭頂上，立着不動了。
靈溪像個合格的保鏢，守衛，把幾十米長的身體縮短到十幾米，擺動着大尾巴，身軀，跟在薑絲身後。
九鳳被吊着，渾身血跡狼狽，亮得驚人的眼睛看着薑絲，她一身紅裙，帶着寬大的紅帽，墨鏡。
帽子和墨鏡遮住了她大半張臉，但是她的聲音沒有變，她也沒有刻意去改變，所以他知道她是薑絲。
直到薑絲走近自己，九鳳纔開口道：“你來了，特羅亞帝國的小殿下！”
薑絲在他面前站定，腳下的靴子發出一聲清脆響，她伸出手，微微擡起下顎，用手勾了一下他脖子上的環：“嘖，堂堂第四文明億萬人的精神信仰，像狗一樣被人拴着了，這要是被你的信徒知道了，也不知道他們是失望，還是高興啊。”
九鳳嘴角輕扯：“你可以拍一張照片，發在第四文明的網站上，讓他們看看，他們的信仰，他們的神，已經坍塌！”
薑絲笑着哎呦了一聲：“小雞崽，你也知道世人喜歡看神的坍塌，喜歡看神的墜落，我以爲這是文學作品來着，沒想到紙片世界照進現實，你還挺趕潮流的？”
九鳳想要隨着她笑，卻發現自己笑不出來，只能微微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阿貝爾星系沒有神，第四文明也沒有神。”
“他們的信仰，他們的神，只不過是3000年來的一場笑話，只不過是3000年來鳳凰族給他們編制的謊言。”
薑絲嘖嘖出聲：“小雞崽，你有這樣的覺悟，看了你把舒敘白殺掉之後，你的族人，把你當成長生的引子了。”
“來來來，讓我瞅一瞅，胳膊上有傷，缺了一塊肉，腿上有傷，缺了幾塊肉，胸口上有傷，也缺了肉……”
“手臂上還有針眼，脖子上也有針眼，心口上也有針眼，哎喲喂，偉大的第四文明的大巫，您千萬不要告訴我，您的族人已經喪心病狂，食您的肉，喝您的血，來達到長生，與山河永齊，日月爭輝！”
九鳳嘴角動了動，一句話也沒說出來，他找不到反駁她的言語，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就連標點符號都是說的那麼準。
他引以爲傲的族人，一直告訴第四文明的人，他們是接近神的神，信仰他們，崇拜他們，就會得到福氣，就會事事順心。
然而事實上，他的族人一直在行欺騙之事，藉着神的名義，欺騙衆生，企圖讓自己長生。
薑絲瞧着九鳳，嘲笑諷刺，毫不掩飾：“哎喲，還真是啊，我說呢，那些老頭老太太要跟我幹架的時候底氣咋那麼足呢？”
“原來他們自以爲長生了，怪我怪我，沒管好自己愛喫的小寵物，讓他們被自己的寵物吃了。”
“不過你放心，他們被我的寵物吃了，肉體營養被我的寵物吸收，精神被我的寵物吸收，我的寵物至少還能活個萬兒八千年，他們以另外一種形式得以長生，也不虧哈。”
她的話像一把軟刀子，一刀一刀劈在他身上，疼的比他的族人，抽他的血，喫他的肉還要疼。
九鳳脣瓣顫抖，面色蒼白：“特羅亞帝國的小殿下，你是來替舒敘白報仇的嗎？”
薑絲露齒一笑，單純可愛：“不啊，我是來看你笑話的！”
九鳳一頓：“看我笑話？”
薑絲燦爛笑着說道：“是啊，我來看你笑話，看你自以爲是，看你口是心非，看你離開舒敘白就弱了吧唧，被人當狗！”
姜蛋蛋：“！！！！”
殺人誅心啊。
嬸可以再狠一點。
九鳳吊着的身體顫了起來。
薑絲瞅着他可憐的樣子，手指頭一摳他脖子上的環。
咔嚓一聲，扣在他脖子上的禁錮精神力的環斷裂了。
九鳳瞳孔猛然一緊，他費盡全力都掙脫不了的環，她輕輕的勾了勾手指環就斷裂了，果然，她比他想象的更強大，隱藏更深。
薑絲勾斷他脖子上的環，後退後退一直退到大巫座位上，落坐下來，隔着墨鏡冷冷的望着九鳳。
九鳳沒了環的壓制，掙脫了吊住他的繩子，捆住他的鐵鏈，得到的自由，擡頭望着坐在座位上高高在上薑絲。
此時此刻，她身子靠在座位上，手肘隨意搭在座位的扶手上，整個人慵懶隨意，像極了不帶悲憫俯瞰衆人的神。
坐在高座上的薑絲嘴角微勾，“小雞崽，舒敘白那個老不死的東西把你當成寶貝，我可不把你當成寶貝。”
“他契約了你，你契約了他，你們兩個的契約太多，導致你殺了他，讓我受傷，來吧，你是怎麼傷了他的，就怎麼表演給我看。”
九鳳上前行了兩步，緩緩的跪下來，在這一刻，他變成了卑微的信徒，望着高高在上的神靈問道：“小殿下，他還活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