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絲隨即解除隱身,看都不看一眼指着她肚子上的劍,張口笑問着醬醬:“活着不好嗎?非得找死?”
醬醬天真無邪的笑容一僵,握劍的手一緊,劍尖前又遞了一分:“媽媽,我不想死,我想活着,但我不想這麼活着。”
他討厭自己3000多年了還像個五六七八歲小孩的身高,永遠一副幼齒的樣,長不大的樣。
薑絲恍然:“原來你想長大,爲了長大,你無所不用其極,毀掉了你爸爸的能源倉,讓你爸爸不能及時來接我?”
醬醬承認了:“是,我毀掉爸爸的能源倉,本來是想開小艦船去找您,可是爸爸不開艦船,快速的買到了能源,填補了能源,修復了能源倉。”
薑絲聽到他這樣一說點了點頭:“我跟你爸爸上了這個艦船,是你告訴小雞崽,讓他來捉姦的?”
“是!”醬醬聲音清脆奶呼卻夾雜着與其長相不相符的陰鬱:“既然媽媽都問到這個程度,我也不隱瞞媽媽。”
“我想利用那個小雞崽來達到媽媽跟爸爸決裂,可惜那隻小雞崽沒用,爸爸三言兩語的花言巧語就把他哄好了!”
薑絲眉頭一挑,嘖出聲道:“你爸爸三言兩語把他哄好,你就沉不住氣了,醬醬,你挺讓我失望的。”
醬醬小臉剎那間猙獰:“我讓您失望,從來沒有對我寄予希望,我是您的孩子,我是舒敘白用您的基因培育出來的孩子,您爲什麼不承認我,您爲什麼不認我?”
“您爲了您肚子裏的孩子可以想盡一切辦法逃跑,想盡一切辦法護着他們,我跟他們沒有區別,爲什麼您疼他們,就不能疼疼我?”
“你跟他們沒區別?”薑絲輕笑道:“小喪屍,你跟他們的區別大着了。”
醬醬雙眼兇狠:“什麼區別?”
薑絲含笑望他,伸手彈在劍尖。
咔嚓一聲。
鋒利的劍尖被薑絲彈掉,落在了地上。
醬醬臉色大變。
薑絲用腳一踢,斷裂的劍尖被踢起,直逼醬醬。
醬醬凝聚精神力,揮起劍,砍向劍尖。
劍尖帶了強大的精神力,直接逼退他的劍,割破他的臉頰,全部插入他身後的箭船牆上。
醬醬眼中出現恐懼之色。
薑絲擡腳上前,逼近醬醬,周身瀰漫着強大磅礴的精神力,讓醬醬知道什麼叫天差地別,什麼叫她捏死一個人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醬醬被逼得連連後退,退到身體抵在牆上,無路可退。
薑絲停了下來,睨着他,哼笑道:“小喪屍,你說你融合了我一半的基因,是我的孩子,和我肚子裏的孩子沒區別。”
“錯了,我肚子裏的孩子他們不會拿劍指着我,你會,這就是你跟他們最大的區別,明白嗎?”
醬醬身體緊緊的貼在牆上,雙手的指甲開始冒出,努力的昂着頭,企圖讓自己看着更高一些:“媽媽,我也不想拿劍指着您,是您逼我的,您明知道我要長大,我想長大,您不幫我也就罷了,您還壓制我!”
薑絲張口道:“不讓你長大肯定有不讓你長大的道理……”
醬醬打斷她的話,衝她低吼:“什麼叫不讓我長大就有不讓我長大的道理,難道這不是因爲您的私心,您想讓我永遠陪着爸爸。”
“憑什麼讓我永遠陪着他,您和他死對頭,相愛相殺,您不忍心看他孤獨一個人,憑什麼讓我陪?”
“就因爲我是他培育出來的,就因爲我融合了你的基因,所以你不讓我長大,限制我的長大,讓我陪着他,永遠陪着他,憑什麼?”
薑絲聽到他無數聲質問,呵笑了一聲:“小喪屍啊小喪屍,你可真是不知好人心。”
醬醬直接呸了一聲:“媽媽,我看不是我不識好人心,是您,害怕我長大,頂着和您一張很像的臉,搶了爸爸所有的愛,讓您一無所有吧!”
薑絲:“!!!!”
哪來的蛇精病啊?
越說越不像話了。
吸血鬼的愛誰願意奪誰奪去。
她纔不稀罕呢。
這熊孩子,真是不招人喜歡。
薑絲呼出一口濁氣,一手摸在肚子上,一手舉起隔空醬醬扇了過去:“年齡不大,嘴巴臭的很。”
啪一聲。
醬醬臉被打偏,嘴角溢出的血。
他像一個瘋子,伸出舌頭舔着嘴角的血:“媽媽,我說到您心坎裏去,您惱羞成怒了嗎?”
薑絲甩了一下手,身子一側,對着急匆匆向這裏走來的舒敘白道:“老白,管管你這個操蛋玩意兒兒子!”
舒敘白是一個人來的,走過來二話不說,伸出手一把掐住醬醬的脖子把他一提:“防賊防賊,家賊難防,小醬醬你讓我很驚喜啊。”
醬醬的腿腳懸空,臉色霎那間蒼白,伸手去掰舒敘白扼住他脖子的手:“爸爸,爸爸我不能呼吸了,爸爸……”
舒敘白對於他的叫喊,充耳未聞,提着他瞥了一眼薑絲擡腳就走。
薑絲隱身跟上他。
舒敘白提着醬醬進了一個房間,把他往房間裏一甩,關上門。
薑絲也進來了,往房間的沙發上一坐,腳一蹬地,屁股下面的沙發一移,移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
薑絲背靠在沙發上,雙手環抱於胸,瞧着舒敘白絲毫不客氣用腳踢在了醬醬的肚子上,把醬醬踢飛,又落在了地上。
反反覆覆,複復反反,本來穿着揹帶褲小西服打着小領結漂亮的醬醬在頃刻之間像一個叫花子。
流出了鼻血,口血,滿臉沾上了血,頭髮亂糟糟,衣服也破了,找不出一隻漂亮的樣兒了。
薑絲見舒敘白停了下來,涼涼道:“老白,早就跟你說了不要隨便培育人,你非得培育,此次你來接我,能源倉壞了,就是他的手筆。”
舒敘白聞言,又是一輪單方面對醬醬的虐揍。
醬醬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被虐揍的奄奄一息後,舒敘白蹲在他的面前,一把揪起了他:“醬醬,你忘記了我曾經跟你說過什麼嗎?”
醬醬滿臉是血,頭髮凌亂,雙眼赤紅:“爸爸跟我說的,我沒忘,我只是想長大,爲什麼爸爸和媽媽不成全我?”
他不想壞,他想當個好人。
可是他們不讓他當好人,他們一個兩個限制他長大,壓制他。
他不得不壞,不得不壞啊!
舒敘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笑說道:“成全你,你這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