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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封了個侯送了個禮(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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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身殿中,毛愚帶着兩名小太監恭敬的給楚牧和趙義博奉茶。

    趙義博拿着茶蓋撇了撇茶湯,看着一根根嫩芽立於水中,便知道這是自己故鄉的劍南青。小口一啜雖然還有些燙但沁人心脾好不舒爽,長途漫漫他已經許久沒有喝到這樣的好茶了。

    “這茶如何?”楚牧笑着問道。

    趙義博趕緊起身拱手道:“陛下賜的茶自是甘甜!”

    “別起身了,坐!毛愚,給大將軍拿上二斤!讓他回家慢慢品鑑!”楚牧笑着道。

    趙義博知道楚牧用心,宮廷喝的茶過去基本都是信山毛尖或是臨海的龍毫,這劍南青自己喜歡但其實名氣不大,更非宮廷用茶。想來這是皇帝特意尋來的,拱手道:“多謝陛下,臣離家多年,總惦念着這口味道,陛下這茶也算解了臣的思鄉之情!”

    楚牧微微一笑,也抿了一口,幽幽的道:“也給他倒一杯吧!”

    楚牧說的“他”是正跪在面前的李伯明,被獻俘禮折騰了一番他早已如驚弓之鳥,趕緊磕頭道:“罪臣不敢最臣不敢!”

    “走了這一路,你也不容易,搬個凳子來讓他坐着喝吧!”皇帝發話了,毛愚趕緊拿了個凳子來。

    可李伯明依舊跪在不敢起身,像個傻子一樣不停的磕頭,道:“罪臣不敢,罪臣該死!”

    作爲南黎無數不多讀過《夢中五千年》的人,李伯明知道到他國當人質是很危險的,此刻自己在人家的砧板上,要想活命一定得表現的足夠可憐慫到無以復加。

    “不用磕了!坐到凳子上去吧,這是聖旨!”楚牧輕聲說道。

    李伯明一聽趕緊乖乖從命,卻也只敢坐凳子的邊緣,楚牧看着還在想他倒是是坐着還是在扎馬步呢。

    “聽說你們南黎也喜歡飲茶,這茶怎麼樣?”楚牧問道。

    “天朝之茶當然是神妙之物,我蠻夷之邦所產豈可相比!”李伯明端着茶唯唯諾諾的道。

    “你都沒有喝就知道這是神妙之物了?”

    “罪臣不敢喝!”李伯明雙手捧着茶杯就像捧着什麼聖物一樣。

    “不要再自稱罪臣了,你是個聰明人,從你謀劃叛離大文勾連西原時,朕就看出來了,兩邊要價想賺個盆滿鉢盈,明明是個小邦卻想着撬動兩個大國!”楚牧微微一笑,又道:“所以不用再演了,裝作那麼可憐的樣子!”

    跟我面前演,我是老演員好吧!你在那裝可憐我能看不出來!

    “既然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在自己的寢宮見你,就不會再爲難你了!”

    李伯明聽到皇帝這麼說,趕緊又跪下道:“皇帝陛下慧眼如炬,一下子就把罪臣看穿了!”

    楚牧這時皺起了眉頭,語氣嚴厲了起來,道:“今日讓你世子大人遊街,你可有怨言?”

    “沒有,這時罪臣活該!”

    “確實是活該!當朕知道你敢去聯絡西原時,恨不得把你剮了!只是讓你走來京城,遊個街算是便宜你了!”楚牧大呵道。

    李伯明嚇得渾身一抖。

    “不過最後你終究沒有選擇魚死網破,朕也會信守承諾,絕不會殺你!你就去國子監好好學學忠孝之道!”楚牧語氣柔和了些。

    李伯明趕緊又磕頭感謝不殺之恩。

    “坐着去吧,這一路你也不容易,喝兩口那神妙之物壓壓驚!”楚牧自己先抿了一口茶,道:“聽說你也是看過《五千年》的人!”

    李伯明這時想起聽出楚牧是做了五千年大夢的人,趕緊回道:“在陛下面前,罪臣豈敢言看過《夢中五千年》!”

    楚牧不想接他的馬屁,只是道:“你乾的那些事,我總感覺很熟悉!後來我纔想到你是不是很喜歡西夏?”

    “什麼都逃不過陛下的慧眼!”

    “在你看來西夏很了不起吧,在宋遼,宋金之間左右逢源,這也是你的目標吧!還是說你想把南黎搞得比西夏還強大,強大到能與中土叫板?”楚牧笑着問道。

    “罪臣不敢!”

    “可你知道西夏的結局麼?”楚牧問道。

    “罪臣知道,西夏最終爲蒙古所滅!”李伯明知道這是楚牧要拿西夏的結局來嚇唬自己。

    “不,不對!”楚牧冷冷的看着李伯明,道:“你說的是《夢中五千年》裏記載的結局,但後面的部分太祖沒有寫,我卻夢到了!歷史上被滅國的有很多,但大多還有後裔存世,但西夏不同,他們的野心太大,自以爲左右逢源,卻是讓所有人都記恨。最終不光偏安一隅的西夏滅亡了,整個党項族都被滅了,一個不留!你們南黎也想走到這一步麼?”

    李伯明驚訝的看着楚牧,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叛離大文的根本原因是當年武宗阻止了你們一統山南!但你可以從大文的角度看,若是山南合爲一國,大文會放心麼?不會,絕對不會!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無論誰是中土之主一定不會允許你們這麼做,就算趁着中土有亂被你們得逞,我也可以告訴你,一旦中土安定,第一件事就是南征,一次不定就兩次,兩次不捷就三次,直到把你們打的四分五裂,甚至亡國滅種!其實你可以仔細想想,就你過的《五千年》,那些五千年中和中原對抗過的,無論是西戎匈奴鮮卑還是什麼羯、氐、羌或是什麼突厥契丹,後來你還能看到他們麼?”楚牧凝望着李伯明,又道:“我還可以告訴你,同樣是偏安一隅,西夏党項灰飛煙滅了,但一直老老實實的大理和其族人卻過得很好,朕跟你說這些,你明白麼!”

    “罪臣明白,南黎一定痛改前非,永遠忠於大文!”李伯明嚴肅的回道。

    大理自然是沒有到五千年的最後,不過楚牧擁有五千年的獨家解讀權,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反正別人也不知道。

    楚牧忽然站起身來,走到了李伯明跟前看着他那雙已經破爛的鞋子,道:“這一路你走來也是好事,至少親身體驗了中土之廣大,好讓你心裏能明白,天朝爲何是天朝上國又上在何處!侍奉這樣的大國你們也不冤,不是麼!”

    “陛下說的是!”

    楚牧將李伯明扶了起來,微笑像一個長輩一樣:“送你幾句話,惟仁者爲能以大事小,是故湯事葛,文王事昆夷。惟智者爲能以小事大,故大王事獯鬻,句踐事吳。以大事小者,樂天者也;以小事大者,畏天者也。樂天者保天下,畏天者保其國。”

    李伯明知道這段話中的典故,細細的揣摩着其中的真意。

    “這幾句話,朕與你共勉!”楚牧又道:“毛愚,擬旨,悔過方能自新,自新亦是丈夫,封李伯明爲自新侯,承朕命入國子監深造,一年後歸國不必再來宮中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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