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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朕要找師父(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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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暖的陽光透過窗戶,將整個御書房都照得明亮起來。

    在一片光明之中,楚牧登基後的第一次小朝開始了。

    小朝不同於大朝,是幾乎每天都會進行的,但只有少數官員參加。一般情況下就是皇帝和內閣大臣們聚在一起議事,有特殊情況纔會臨時增進相關部會的官員。

    自從楚牧在詔書上蓋了寶璽,大家都鬆了口氣,他能明顯感覺張淵出了一頭的汗,腿都有些發軟,趕緊招呼太監們搬椅子來,讓幾位閣老坐下。

    其實這也是小朝的慣例,小朝議事相對而言沒有那麼正式,因爲一談可能就是一兩個時辰,皇帝都會給閣老門賜座上茶,有時聊久了還會一起喫點點心。

    張淵接過太監遞來的茶,趕緊喝了一大口,終於感覺自己緩過來了。對於那份詔書,張淵自認爲提出來是大公無私的,但在楚牧沒有同意以前,心裏還是慌亂不已的。

    楚牧面前的案上除了那方剛纔他把玩已久的寶璽,還有一個托盤,裏面是剛纔左都御史王世堅送給自己的登基禮物。

    拿起那根小小的挖耳勺,楚牧不禁笑了起來,他還沒看王世堅的檔案,不過看張淵檔案時裏面提到過王世堅,稱他是張淵之後最喜歡進諫的諍臣。只是沒想到王世堅進諫都能玩出點花來,居然會送天子一根挖耳勺。

    高光義看見楚牧拿着那根挖耳勺,說道:“哎,雖然這挖耳勺兒戲了些,但王大人的話還是用心還是好的。”

    “沽名釣譽之輩!”袁覆在一旁嘟囔了一句。

    楚牧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在他看來王世堅或許是沽名釣譽之輩或許是鐵骨諍臣,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個敢說話的人。

    永平帝爲何得到天下讀書人的尊重,有一條便是諍臣敢諫,永平敢聽,不管他是不是聽進去了,至少他從沒有拒諫,更沒有打擊過這些直言敢諫者(三寶中的大寶被貶出去另有原因)。

    或許王世堅們在朝中並沒有太多的勢力,但楚牧不會疏遠他們,甚至還會有意識的接近他們。因爲他們敢諫能得好名聲,自己敢聽不也能得美名麼!還因爲他們敢講敢開炮,一個敢於對皇帝開炮的人,或許有一天也能幫皇帝開炮……

    楚牧放下挖耳勺,問道:“對了,今日頒佈第一道詔書,爲何朕看有些大臣面露驚訝之色?”

    這話一說,四位大臣忽然都站了起來,互相看了一眼,對着楚牧彎腰告罪。

    “此事,臣正要請罪!”竇鼎之拱手說道。

    又請罪?你們又要玩什麼花樣?

    “陛下的第一道詔書,按理來說應體現陛下仁德愛民之心,故而按慣例除了大赦天下外,還應該與民更始減免賦稅!不過這條內閣商議後,刪掉了!”竇鼎之嚴肅的說道。

    楚牧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大臣們是詫異自己登基光來了個不花錢的大赦天下,實質的好處一點沒給百姓。

    楚牧皺起眉頭,自己還琢磨着從諍臣那謀點好名聲來,這好名聲還沒到賬呢,就讓這四個老頭給自己敗了。

    “爲何刪掉啊?”楚牧問道。

    竇鼎之有些無奈的說道:“帑藏空虛!”

    楚牧顯然沒聽過這個詞,半天沒吱聲琢磨這是什麼意思。

    袁復或許看出了皇帝的疑問,便補充道:“就是國庫沒錢了!”

    “沒錢了?”楚牧沒想到原因這麼現實。

    “都是臣輔政不利,請陛下責罰!”竇鼎之鞠躬請罪。

    “請陛下責罰!”另外三個閣老也一齊請罪。

    楚牧嘆了口氣,問道:“是一點都沒有了麼?”

    “國庫目前尚存銀五十四萬兩,各類糧總計四百七十萬石!”張淵答道。

    楚牧估算着覺得這也不少了,便說:“這不是還有點麼!朕登基該減免點賦稅還是得減點!”

    高光義嘆了口氣,道:“陛下,這還是之前統計的,今日登基大典,又花了八萬多兩,還得留出修建大行皇帝的陵寢的銀子,以及各種花銷,所以……”

    “所以什麼?”楚牧問道。

    張淵有話直說“所以實際上要修完陵寢還差十一二萬兩!”

    其實內閣已經非常節省了,楚牧雖然沒覺得自己的登基大典寒酸,但僅僅八萬兩的大典已經是史上花費最少的了,就連一貫簡樸的永平帝登基大典都花了十三萬兩。

    楚牧是萬萬沒想到啊,自己接手接了個負數,問道:“現在財政這麼困難麼?”

    張淵從懷裏拿出了一封文書,放到案上,道:“這是臣歸總的近十年朝廷的財政情況,請陛下御覽!”

    楚牧拿起文書查看,上面詳細的記錄了這十年的財稅情況,越看越奇怪。

    “怎麼每年的收入越來越少?這幾年遇過大災麼?”楚牧蹙眉問道。

    “小災年年都有,所幸蒼天庇護,這幾年未遇大旱大澇!”張淵回答道。

    “那又是爲什麼呢?”

    張淵高光義和袁復互相看了一眼,都不願回答這個問題。

    唯有首輔沉默了片刻,說道:“大行皇帝仁慈安民,年年減稅歲歲免賦,故而所收越來越少!”

    “啊?”楚牧沒想到這錢是被永平帝給減稅減沒的。

    我名義上的爹啊!你愛民減稅可以,你怎麼把我的額度都減完了!你這是典型的減自己的稅,讓別人無稅可減了啊!

    或許是看出楚牧的不悅,張淵上前解釋道:“其實大行皇帝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

    當年武宗(也就是楚牧名義上的爺爺)尚武好戰。執政時期正逢西原國力增加屢次挑釁,武宗先後三次御駕親征,皆大勝而還,天下盛讚其有太祖之神武。

    人便是這樣,被人吹捧多了就容易飄。

    西原被打服了不來挑釁了,武宗卻來勁了,兩次率大軍進攻西原,結果名義上打平實際上是損兵折將而返,武宗鬱悶了好幾年。

    後來山南五國之間爆發混戰,其中南嶽遣使而來請求武宗調停,武宗以宗主國之尊下令各國停戰,恢復開戰前的疆域。

    南黎、南水打了半天好不容易佔了點地方,豈會輕易拱手還回去,拒不同意。武宗勃然大怒,派遣大軍討之,奈何大軍千里迢迢剛到,就被人打了個大埋伏鎩羽而歸。氣的武宗又御駕親征,雖然大勝歸來,可最終是被佔了土地的南嶽等國收復故土,大文除了把南黎南水打服了外,實質上沒得到一毛錢好處。

    連年的征戰加上幾次大災,導致大文的國庫空虛,武宗接連提高賦稅,本來大文一年全部稅收摺合銀子是二千五百萬兩,到了武宗最後一年,竟然稅負達到了四千一百萬兩。大文境內更是史無前例的發生了兩次起義,雖然規模不大但讓繼位的永平帝格外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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