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夜玄不是不知道她在靠近，卻只是，不想理會。
他心裏，真的很難受。
他不知道他的漓兒到底是不是還活着，就算是活着，他也不知道他的漓兒此時在哪裏。
有沒有受傷，是不是正在被折磨？
他想殺了那個女人！
可他現在，爲了從她身上找到一丁點關於漓兒的消息，他沒辦法去動她！
只能眼睜睜，看着她頂着漓兒的一張臉，在他的視線裏，晃盪！
他心裏，真的很痛！
很絕望！
小夭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爲什麼，會有如此悲傷的眼神？
最想不明白的是，她明明很討厭眼前這狗王爺，可爲什麼，看到他這麼傷心難過，她的心臟竟然也會跟着不好受？
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風夜玄拿起酒壺，倒了一杯，竟然推到她的面前。
“我不……”小夭低頭看着那杯酒水。
原本想說的話，在他收回目光那一刻，停留在了她的脣邊。
人家根本不想理會她。
他心情真的很不好，整個人很悶，和平時那個霸道的玄王爺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死氣沉沉的，爲什麼會讓人看着那麼心酸，甚至有些心痛？
她居然，有些想哭！
擡起手，往眼角抹了一把，竟真的一不小心，揉出來一滴清淚。
小夭低頭看着自己手背上那滴淚水，愣住了！
一個不愛哭的人，竟然因爲她甚至還有些討厭的男人的傷心，而落淚。
可他爲什麼看起來，那麼那麼痛……
“你哭？”風夜玄有些訝異。
原本心臟真的很不好受，一想到他的漓兒不知道在這世上哪個角落，正在飽受折磨，而他卻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等待消息。
這種無力感，就讓他痛得撕心裂肺。
但此時，他也看到了小夭手背上的淚水。
這滴眼淚，莫名在他心頭，撒了一把火。
再看她，那張臉，始終是陌生的，熟悉不起來。
可她有些溼溼的眼睛，一瞬間就讓他失了魂。
漓兒的眼睛……她是漓兒？是不是？
他要找的人，就在他的眼前，是不是？
風夜玄心頭一緊，忽然將她一把扯了過去，放在腿上。
低頭，目光鎖在她眼眸上。
這雙眼眸，此時還是濡溼一片，裏頭，有晶瑩的水光。
“你是漓兒，是不是？你就是漓兒！”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就算，她的身形比漓兒瘦小，就算，她的臉一點都不像漓兒，就算，她沒有乾坤鏈！
就算，她什麼都不像，什麼都沒有。
可她有一雙，和漓兒一模一樣的眼睛！
“告訴我，你就是漓兒！不要再耍我了，漓兒，我……這裏！這裏好痛，真的好痛！”
風夜玄執起她的手，用力摁在自己的心門上。
“這裏很痛，很痛！漓兒，告訴我你究竟有什麼苦衷？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告訴我！你就是漓兒！”
小夭張了張嘴。
她想說，她真的不是。
她的記憶裏，根本沒有他這個人。
可此時此刻，看着男人痛苦至極的眼眸，她說不出話。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張嘴，竟又是兩滴眼淚，滾了下來。
她的心，也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