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女皇一聽，眉頭緊皺，神情有些慍怒：“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這麼多，意義何在？”
威廉主教笑了笑，道：“陛下，您不要着急！我只是告訴您，用什麼辦法可以瞭解大夏！”
“帝國人才濟濟，有的是能人，您又何必事必躬親，親自去學大夏的歷史呢？”
“比如我，最近一段時間，就一直在研究大夏的歷史，已經小有成就！”
“陛下，您要不要聽一聽，我對大夏人的看法？”
女皇道：“你說說看。”
威廉主教徐徐開口：“大夏跟西洋人不同！咱們西洋人，是擅長掠奪的海洋文明，講究的是弱肉強食！”
“而大夏，在五千年的漫長曆史上，很少主動去侵略別人，是一個和平而內斂的農耕文明。”
女皇聽罷，頓時冷笑道：“你第一句話，我就不同意！大夏不會侵略別人？這怎麼可能呢？”
“那大夏皇帝秦昊，不是吞併了高麗和南洋諸國。”
“下一步，他還要吞併漠北和大洋洲。”
“甚至，連天竺，大夏也想要染指？”
“你說大夏和平內斂？”
“我怎麼看不出來，大夏到底什麼地方和平了？”
威廉主教被問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方纔爭辯道：“可是，大夏的史書上，確實是這麼寫的！”
“當然，大夏的歷史確實是太過漫長。”
“五千年下來，總會出現一些異類！”
“這大夏皇帝秦昊，跟史書上的漢武帝有點相似，甚至過猶不及。”
維多利亞女皇錯愕，不解道：“漢武帝？”
威廉主教點點頭，道：“是大夏從前的一個皇帝，窮兵黷武，肆意揮霍民脂民膏，不斷開疆拓土，讓百姓們苦不堪言！”
“在史書上，這個皇帝也是譭譽參半！”
“有人說他是英雄！”
“也有人說他是屠夫！”
維多利亞女皇眉頭緊皺，忽然覺得威廉主教這是話裏有話，分明是在罵自己。
日不落帝國的皇帝，哪個不是窮兵黷武，不斷的攻城略地，征戰四方？
帝皇之功，無非開疆拓土！
按照西洋的標準。
秦昊也好，漢武也罷。
大夏曆史上開疆拓土的皇帝，都是最偉大的帝皇！
大夏人的史書裏，居然對他們譭譽參半，甚至有人稱呼他們爲屠夫？
如此看來。
大夏人的想法，確實跟西洋人截然不同。
維多利亞女皇思索了一陣，道：“按照你的說法，大夏人愛好和平，那跟天竺人倒是有幾分相似。”
“那麼大夏人，豈不是跟天竺人一樣，不擅長戰爭？”
“可是，這又不對啊！”
“大夏人若是不擅長戰爭，秦昊又爲什麼會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威廉主教答道：“陛下，您對大夏人，有着極大的誤解！大夏人並非不擅長戰爭！”
“事實上，他們極其善戰！”
“他們的將士們，也許並不強壯，但極其堅忍，紀律性極強！”
“而且，大夏人十分擅長謀略！”
“比如大夏皇帝秦昊，他的謀略極其驚人，多智近妖，不似凡俗！”
“甚至有人說，大夏皇帝僅憑謀略，就能一人滅國！”
維多利亞女皇苦笑：“一人滅國？這個評價，雖然誇張，倒也貼切！秦昊的智謀，我已經領略了一二，確實令人印象深刻！”
“不過，一個和平的民族，如何能如此狡猾？如此善戰？”
“這根本不符合邏輯！”
威廉主教搖了搖頭：“大夏雖然很少對外發動侵略戰爭，去欺凌弱小！但是，大夏人有一個巨大的弱點！”
“那就是他們極其喜歡窩裏鬥！也就是內戰！”
“大夏的歷史上，無數王朝覆滅，原因都是內戰！”
“而且，大夏的窩裏鬥，可不是咱們西洋那種規模的村頭械鬥。”
“他們早在幾千年前，動輒就是幾十萬，上百萬人的大規模戰爭！”
“這些戰爭，往往極其慘烈。”
“比如大夏曆史上赫赫有名的三國，令人口銳減了七成之上，有數千萬人戰死，流離失所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史書上還記載，曾經有一位姓白的將軍，一次就坑殺了四十萬降卒！”
“大夏就是通過不斷的內戰，犧牲了西洋人難以想象的人口，積累了大量的戰爭經驗，以及戰爭智慧！”
維多利亞女皇長大了嘴巴，徹底被震撼了。
坑殺四十萬降卒！
這是什麼概念？
西洋有很多小公國，全國的人口加起來，也沒有四十萬人！
哪怕是昂撒人，也只有一千萬！
大夏戰爭的規模和烈度，確實是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如此說來...”
“大夏是帝國，難以想象的可怕敵人？”
維多利亞女皇內心有些動搖。
一個擅長戰爭，擅長謀略，有着漫長文明史的民族！
一個經濟繁榮，科技先進，擁有着大量堅船利炮的國家！
這樣的民族和國家，誰是對手？
威廉主教冷笑道：“陛下，您又錯了！我說了這麼多，不是爲了說明大夏的強大，而是他們的弱小！”
“大夏是農耕文明，內斂是他們的優勢，也是最大的弱點！”
“試想，早在幾千年前的三國時代，大夏的戰爭，就是百萬人規模！”
“若是這麼多精兵強將，不進行內戰，而是開疆拓土，攻城略地，那麼大夏早就征服世界，成爲世界霸主了！”
“堅固的城堡，往往都是從內部攻破的！”
“大夏人喜歡窩裏鬥。”
“而咱們昂撒人，最擅長的事，就是離岸平衡，挑起爭端，讓他們進行窩裏鬥！”
“因此，我可以斷言！”
“昂撒人天生就是大夏人的剋星！”
維多利亞女皇的眼眸閃亮。
大夏猶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嶽。
她面對着大夏，心中只有深深的絕望。
聽到威廉主教的一番話之後，維多利亞女皇的內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大夏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強大！
否則。
大夏在歷史上，早就征服世界了！
實際上。
別說是世界了。
大夏的疆土，一直固守於九州之內。
連出雲這樣的彈丸小國，都敢支持倭寇，不斷滋擾沿海，令大夏苦不堪言。
也許，正如威廉主教所說，昂撒人最擅長的離岸平衡，恰恰能夠挑起大夏的內部爭端，剋制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