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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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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柚白也沒想到,她說了那麼多話,沒把謝延舟氣走,就這麼一句話,房間裏就只剩下她一人了,“砰”一聲,關門的聲音刺耳尖銳,門合上的時候,似乎連帶着整座小樓都跟着顫了顫,她閉上眼都是他鐵青的面孔,她彎脣笑了笑。

    謝延舟一出門就撞上了沈一遠,沈一遠邀請他:“喝一杯?”

    謝延舟沉悶地喝酒,一仰頭,將杯中的烈酒悶下,試圖壓下胸口裏不停蔓延的躁意,但酒精卻更像助燃劑,灼燒得讓他覺得怒到生疼。

    他時常不知道她說的話裏有幾分真意,她說她不會游泳,但再相逢,又熟悉水性,正常來說,熟悉水性的人並不會暈船怕水,但她又明顯暈得很難受。

    沈一遠帶他來打麻將的,局也不是他組的,是圈內幾個投資大佬拉的,兩張麻將桌子,一堆男人和一堆女人。

    謝延舟心情不好,便沒過去應酬,連人都沒認全。

    過了一會,他才知道沈一遠是來搞事的。

    他悶頭喝了好一會酒,天色漸漸暗沉,莊園裏的燈都亮了起來,雨霧縹緲,他想起還在房間裏難受的聞柚白,招手讓人過來:“去看下聞小姐,看她好些了麼?”

    侍者很快就回來了,微微皺眉:“聞小姐說她正在睡覺,讓人別來打擾她,尤其……是您。”

    謝延舟輕哼一下,又灌下一口酒,只覺得自己這幾天在欠虐,她都不願意理他了,剛剛還故意說這種話來氣他,他卻一直惦記着她的不舒服,甚至,現在還想放下這些人,回去陪她,就算她想睡覺,不願意他陪着她一起睡,他就在一旁看着她睡也好。

    他又坐了一會,剛想回去,卻見有人推門進來。

    那人沒再穿旗袍,只穿了一身簡單卻又舒適的毛衣長褲,外面甚至還裹了一件羽絨服,將她婀娜的身姿遮掩得嚴嚴實實,大概是怕冷,還戴了一個毛茸茸的帽子,像一隻臃腫的胖熊。

    謝延舟一開始還沒認出這就是剛剛還說她不舒服的聞柚白,但那人一進來,室內的暖光打在她的臉上,不施粉黛,卻也嫵媚動人,甚至還有幾分不經意的慵懶,她環視了周圍人一眼,看見了沈一遠,她露出了笑容。

    沈一遠也朝着她招了招手,輕笑着:“聞律師,你進來吧,坐這邊。”

    聞柚白走了過去。

    沈一遠身邊沒坐其他女人,但桌上的其他人身邊都摟着女人,聞柚白的視線自然地和她們對上,這幾個女人也露出笑容,只認爲她是沈一遠的女人。

    沈一遠低聲在她耳畔介紹道:“這幾人都是附近的學生,你是不是不喜歡她們?”

    聞柚白並不躲開他呼出來的熱氣,她微微擰眉:“誰說我不喜歡她們的?我跟她們難道不是同樣的麼?何況,她們目標明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你們拿錢買,她們拿青春的時間陪,難道你們就比較高貴了麼?其實每個人都喜歡錢,愛財,你們拿錢貪圖人家年輕人的美色,更……”

    她話不用說滿,就足以讓人明白她的意思了。

    沈一遠又一次笑出聲,目光輕挑,儘管他心裏知道,謝延舟就在這個場子的角落裏,還帶着調情的曖昧:“聞律師,你越來越好玩了。”

    聞柚白說:“所以,喊我來打牌的麼?不是說有好玩的麼?”

    她睡了一下午,已經緩和過來了,明天她就要回聞家了,所以乾脆今晚就出來玩一玩,她也好久沒玩過麻將和其他桌遊了,而且沈一遠跟她保證,謝延舟沒來這個場子。

    沈一遠的手虛虛地搭在聞柚白的腰上,她覺得有些悶,大概是室內人太多,溫度又太高了,而且還有好些人正在那吞雲吐霧,她的臉很快就浮現了嫣紅,她落座了之後,很快就開始摸牌。

    她知道沈一遠的手不安分,只偏頭笑了下:“沈先生,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沈一遠眸光明亮,近距離地盯着她,好像明白了她這幾年的轉變,他心情很好,嗓音低啞:“聞律師,你現在比以前更好玩,更放得開,是想學圈內的紈絝公子麼?”

    “這不是你們常說的,當我沒有道德,別人就沒辦法用道德綁架我。”

    沈一遠似乎都要咬上了她的耳朵,爲她指點一下麻將牌,然後說:“可是,聞律師,馬上就有人要生氣了,你確定你能承受得住這種怒意嗎?”

    聞柚白根本無心聽他在說什麼,她胡了,正好把牌推了出去。

    這些人玩的籌碼都很大,但是因爲不好光明正大地違法,所以籌碼都是另外一些東西,比如車子、馬或者投資。

    她贏了一把,只覺得神清氣爽,下意識地轉頭,黑眸如同星辰墜落其中:“沈一遠,我贏了,你看到了嗎?”

    沈一遠眸光微怔,心跳漏了一拍,臉上的笑意僵住,因爲她動作太過突然,脣險些就擦了過去。

    聞柚白心如止水,滿心只有賺錢了,但從謝延舟看來就完全不是這樣。

    他指尖的煙霧飄散,菸頭的紅點在聞柚白和沈一遠脣對脣的時候,一下就燙到了他的指尖,他好像察覺不到疼痛一樣,甚至想徒手摁滅菸頭猩紅的火光,只有這樣的疼痛纔會帶來片刻的清醒。

    他站了起來,冷冷地朝聞柚白走了過去,想也不想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她原本正要打牌,卻因爲他這一下,導致牌直接全散落了,她擰眉,帶着怒意地擡起頭。

    看到是黑臉謝延舟,她還微怔:“你怎麼在這?”語氣裏似乎天然帶着嫌棄。

    謝延舟對這句話並不陌生,甚至聽到的時候,還恍惚間以爲是他自己說的,因爲他過去的許多次都對她說過這樣的話,當然,這話也不是他一個人說過,身邊那些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男人也很喜歡對自己的女人說這些話。

    他是男人,他很清楚這話的內涵是什麼,也就是,嫌人煩了。

    謝延舟的手緩緩地用力,他凝視着她,酒意讓他喪失了部分思考能力,他沉聲問:“你不是說不舒服麼?”

    聞柚白微微笑,眉眼裏的神色很淡:“你來邀請我的話,的確是這樣,看見你就感覺有些不太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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