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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她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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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柚白冷淡地勾了勾脣,嗓音譏諷:“隨便問問的,不必一提到和溫歲相關的事情,你就如此敏感。”

    “跟她沒關係。”謝延舟黑眸凝視着她,語氣冷淡,“你身邊的那個男人,姓溫?”

    她沒說話。

    他壓下胸口煩躁:“溫元厚那一輩,溫奶奶只生了他和溫阿姨,他哪來的兄弟?那個男的跟你說,他家裏和溫家有關?這你都相信麼?”

    “他沒說過。”

    “連在海外華人都開始拿溫家做噱頭把妹?”他這時候語氣又陰陽怪氣了。

    聞柚白聽出了他的嘲諷和不尊重,他心裏根本就沒把她當一回事。

    “謝總如果沒事,麻煩離開這裏。”

    謝延舟沉默了會:“有事。”他看着她,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淺淺的怒意,就算她在生氣,對他生氣,但他也感覺到了詭異的滿足,因爲她看着他,她的眼睛漂亮又明亮。

    怎樣都好,好過離開。

    他朝她笑了下,再開口:“你想了解溫家,去問別人,肯定沒有問我來得方便,你知道二十多年前,溫奶奶的丈夫掉落懸崖的事情麼?”

    南城資本市場的人基本都知道的,溫氏集團當時股權動盪,後來就有了個隱形的規則,爲了控制權的穩定,股權實控人最好和自己的丈夫或者妻子籤財產分割協議。

    謝延舟又道:“當時溫家還有一個人也喪生在海外,是溫奶奶的養子,他當時在集團裏也有實權,他的死亡給集團造成了挺大的衝擊,而後溫奶奶便扶持了溫元厚上位,繼承了溫家,沒幾年,溫奶奶也去世了。”

    “他叫什麼名字,你有他的照片麼?”聞柚白問,

    謝延舟淡淡一笑:“我不知道他叫什麼,他去世的時候,我纔多大?他的信息溫家也一向不對外公開,溫元厚掌控了溫家後,也不許別人再提起他了,所以很多外人都不知道,溫家還有個養子。”

    聞柚白抿着脣,睫毛輕顫。

    居然還有養子,會是溫先生麼?但很多點都很奇怪,她現在大概魔怔了,不管什麼事情,都會直接聯想到相關的人。

    這世上姓溫的人太多了。

    謝延舟坐着不動,平靜地道:“如果那個男人跟我們年齡相仿,他告訴你,他是溫家養子的兒子,根本不可能,溫叔叔一直到去世都是單身未婚無子。”

    聞柚白沒出聲,溫先生說他的腿是掉落懸崖受傷的,然後被迫截肢,從此只能在輪椅上。

    溫先生目前也的確單身未婚無子,他好像也因爲摔傷,無法生育了,他現在培養的是他弟弟的兒子,他的侄子,作爲W集團的接班人。

    謝延舟深深地看了眼聞柚白:“三年了,氣消了麼?”

    在聞柚白看來,他說的這些話根本沒有走心,只是他現在學會了表面上的服軟,有些男人就是這樣,漫不經心地花心,當他看着你的時候,你以爲他眼裏的深情是因爲你,他嘴上喊的情話是爲了你,但轉頭,他也可以做出背叛你的事情,和別的女人繼續親暱。

    他讓渡了部分權利,只是爲了讓他更舒服一些。

    聞柚白淡聲:“我沒生氣。”

    如果非要扯出一種情緒,是難過和遺憾,她不願意再想那時鈍刀割肉的疼,也不願再像那時頻繁地流淚傷心。

    “這幾年看起來你過得不錯。”謝延舟彎了彎薄脣,“溫伯父沒讓你受苦就好。”

    聞柚白黑眸冷淡。

    他又道:“但我過得不好。”他胸口沉沉起伏了下,聲音裏有幾分艱澀,“身體一直不太舒服,我也聽了你的話,去看心理醫生。”

    聞柚白擡眼看向了他。

    “我沒病。”他語氣堅定。

    聞柚白簡直想笑了:“診斷錯誤。”

    他們兩人這樣的對話簡直像兩個幼稚的小學生,鬧着口角。

    謝延舟脣角彎起弧度:“怎麼會?他是權威醫生。”他拿出了手機,點開相冊,他把診斷的單子掃描放在了手機裏。

    他把手機推到了聞柚白的面前,要她看。

    聞柚白垂眸,看着那一行行的字,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不想再多說什麼,他分明有備而來,何況,醫療診斷算得了什麼,他性格的扭曲和陰暗,自傲和自卑,他自己心裏清楚。

    他站了起來,好像準備離開,聞柚白也站了起來,這會兩人靠得近,她又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差點忘了,他今晚大概是有些不清醒的醉意,所以才犯糊塗。

    他喉結輕輕滾動,低聲道:“這幾年我一直睡不好,失眠嚴重,一閉上眼,就是你寫的信的內容,你說我狠,我哪狠得過你。”

    聞柚白不知道該說什麼,有些恍惚,只是想,他只看得到他的痛苦麼?

    她狠?

    她做過什麼真正傷害過他的事情麼?他的失眠是她不讓他睡覺麼?她只是離開罷了,只是想好聚好散罷了,若不是他們不願意放過她,她真的只想過好她自己的生活。

    她鼻尖有些酸意。

    “你一消失就是三年。”謝延舟酒氣熏熏,他俯身去抱她,“這三年,我經常想你。”

    他願意承認他的想念,願意認錯,但就是沒改。

    聞柚白嗓音很輕:“我怎麼狠了?謝延舟。”

    “你說你要報復我,但你的離開,就是對我最大的報復。”

    “那你想過,你對我做過什麼事麼?”

    “我會道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有些醉意的人執意道歉:“不行,不道歉你怎麼會願意回到我身邊?”

    “道歉了我也不會。”

    “對不起,柚柚。”他好像瞭然於胸,他難得認錯,別人就應該毫無芥蒂地回頭,他的道歉更像是一種形式,因爲她想要,因爲她在信裏抱怨了,他現在願意給了。

    “我知道懷孕生子的痛苦遠遠大於我的胃疼,也知道你以前在聞家受苦了,你回來我身邊,我們就只要一個小驚蟄就夠了,你要的聞家,我也會幫你。”

    聞柚白只覺得寒意幽幽,先不說她本來就打算這輩子只要一個小驚蟄,生育主動權在她這,她有自主的權利,不需要他如同施捨一樣地准許,他也根本不關心她的身體,她本就不能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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