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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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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柚白在天色快矇矇亮的時候醒了,她睜開眼,還是覺得暈乎乎的,窗簾沒拉上,可以看到窗外霧藍色的天,不知道哪來的警笛聲響在城市的深谷中,讓她有一種半夢半醒間的不真實感,她動了一下,身後卻有人緊緊地貼着她,熱意不停地傳來。

    她掙扎了下,那人的手臂卻越發的用力,如同被燒熱的鐵臂,他的手掌也不安分。

    她才動了幾下,他就跟發情的低智動物一樣。

    聞柚白的眼睛盯着虛空,聲音冷淡:“謝延舟。”

    “嗯?”

    “你怎麼在這?”

    “想在這,就在這。”他聲音淡淡,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的耳後。

    聞柚白:“看來你還挺想我的,纔回去又過來。”

    他現在沒空跟她爭執這些,也沒有精力,他翻了個身,俯在她的身上,垂眸看她,他不知道是不是慾望主宰了他,因爲沒有人宿醉過後會是好看的,她凌亂的頭髮,通身的酒氣,浮腫的眼睛,甚至連臉都是有些腫的。

    他明明是小潔癖患者,眼下卻沒有絲毫嫌棄地含住了她的脣,盯着她水潤漆黑的瞳仁。

    她皺眉,故意要噁心他:“宿醉的嘴不臭嗎?沒有味道嗎?”

    他給她的迴應是吻得越發用力,等到這個吻結束了,他才粗糲的手指用力地擦過她的脣,面孔浮現了冷冽:“昨晚你跟徐寧桁在做什麼,我讓你不要再見他。”

    聞柚白根本不記得了,她昨晚幹了什麼。

    “下次我不在,不要再喝得這樣醉了。”

    聞柚白擰眉:“你說過不會見小驚蟄,你見到她了嗎?”

    他語氣閒閒:“我的確沒見到她,我只是見了她媽媽。”他趴在她的胸口,“聞柚白,你這幾天不回我消息,想釣還是想玩?”

    “我要學習,我要帶孩子,謝少爺,不會認爲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是個閒人吧?”

    謝延舟淡淡地勾脣笑:“你現在學會了主動攻擊,睜眼說瞎話,經濟衰退大潮下,股票債券一路下跌,高通脹,美股、A股、中概股大起大落,我要做的事情比你這個學生來得多,現在還要賺錢養你,你不好好聽話,還讓我不省心。”

    聞柚白不想理他,閉上了眼,想繼續補眠一會,但又覺得胸口被他的頭壓得很沉,推了幾下,反倒讓他來了興致,她來了火氣,閉着眼去撓他,擰他胸口的肉,卻根本沒消除他的慾望。

    他啞聲:“繼續。”

    聞柚白知道這個人是個變態,以前就是這樣,她打在他臉上的巴掌、她在他身上狠狠留下的痕跡都能以另一種方式讓他興奮起來。

    她罵他是受虐狂,然後這個受虐狂立馬就把虐轉移到了她的身上,輕而易舉地掌控着她的雙手,碰撞不只是身體,更是靈魂的發散。

    一開始是快樂的,但是極致的歡愉到達了頂點之後,她就開始有些疼了,覺得他就是故意來折磨她的。

    他的眼眸中黑不見底,捧着她的臉,在她的右臉上咬了一口,不是很疼,卻覺得屈辱。

    “聞柚白,跟徐寧桁斷掉,你是我的。”他就不說是什麼。

    她在白茫茫的天際裏,瞧見了令人頭皮發麻的白光,她是陷在流沙裏不斷下沉的旅人,越掙扎,越是窒息淪陷。

    結束後,謝延舟“屈尊降貴”地抱她去洗澡,她身上都是泥濘的痕跡,躺在了浴缸裏,她沒有動,靜靜地看着謝延舟。

    男人給她洗澡還挺認真的,他明顯不怎麼會伺候人,卻來了興趣,先是欣賞了一遍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還有幾分動物巡視自己領地的滿意,然後試了溫度,潤溼了她的身體,給她打上沐浴乳。

    她很譏諷地笑了下,他女兒需要他這樣的照顧,他沒有這個耐心,反倒對她一個成年人玩這套。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謝延舟迷戀她的身體。

    她不會像有些人,會爲別人對自己身體的迷戀而懷疑自我,她很坦蕩地接受自己過分豔麗的五官和近乎完美的身體,這是上天補償給她的。

    像現在,這個男人明明喜歡,卻對她道:“你也就這副身體誘人。”

    他以前就說過好多次了,聞柚白並不在意:“你看不到我的靈魂,多得是男人可以看到。”

    她又累又困,他還給她洗了頭髮,大概是饜足過後,他耐心很好,還幫她吹了頭髮,溫度沒控制好,燙到了她的頭皮好幾次,她不讓他吹了,他還沉了臉色,警告地念了她的名字:“聞柚白。”

    意思就是,他的施捨她就得接着,就算是不舒服。

    她接下來的打算還是冷漠對待,反正他要長期在國內,也管不到她這邊,她把電話靜音了,什麼事情都沒有,等到他過來發瘋,如網絡上有人說的“摩羯喫醋,突發惡疾”的狀態,經過了十個小時的漫長飛行,什麼火氣都沒了。

    她就敷衍他,先搞定自己的學業。

    吹乾了頭髮後,謝延舟問她:“讀完之後,就回國嗎?”

    她語氣冷漠:“不知道。”

    謝延舟眉頭鎖着,大約是不喜歡她現在這樣沒有了明確計劃的樣子:“又沒了鬥志?前面不還那麼努力,怎麼都要讀JD?費了那麼大勁逃來國外,讀完了LLM,來混學歷的?”

    聞柚白:“這不正是你喜歡的?還是你心裏變態,就喜歡看我一往無前地衝擊,卻被你伸出了一根手指就絆倒了?”

    她紅脣輕動,嗓音懶懶:“就像我跑了一年,以爲自己已經過上了好日子,結果,你一個生日祝福,我就在這兒了,不求你,我連書都讀不了。”

    她又反問他:“你想我幹什麼?回國進律所,下班當你的金絲雀,等你回來?你還挺會想的,連金絲雀都能找到一個又漂亮又聽話的高知女性。”

    他聽到她這樣的自誇,反倒氣笑了,掐了掐她的臉,上面還有他咬下的淺淺痕跡:“隨便你。”

    室內又寂靜了許久。

    聞柚白看着旭日初昇,薄薄的光透了進來,忽然道:“如果我說,我想要聞家呢?”

    他皺眉:“聞老爺子和聞陽說過會給溫歲的。”他神色淡淡,不知道是不是譏諷,“你不如更離譜點,說你要溫家,溫歲都動不了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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