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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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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延舟沒跟沈一喃計較,他沒再給她發信息,本想去朋友圈保存下來剛剛的那張照片,這才發現,被拉黑了之後,他什麼都看不見了。

    那張照片找不到了。

    沈一喃也刪了那張照片,心情很好。

    卓汀安這會終於不看手機了,也不回覆那個灰姑娘的消息了,緩緩地覆在她的身上,摟上她的腰,頭靠在她的胸上,輕輕地笑:“喃喃。”

    沈一喃的手指插入他的發中,輕輕地摸着,等他吻上來的時候,她沒有避開,眼眸中的神色卻有些冷淡,她想,卓汀安,看在這麼多年的份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這個年謝延舟過得一點都不好,但明明他過去一年事業順遂,在外人看來,他現在的日子再悠哉不過了,年紀輕輕卻生意投資風生水起,賺得盆滿鉢滿,打發掉原本玩玩的女人,到了快結婚的年齡,身邊又有了從年少開始就相伴的門當戶對的愛人,背後的家族勢力又根深蒂固。

    春節前幾天謝延舟如往年一樣,參加祭祖拜年。

    謝冠辰過年都沒聯繫上聞柚白,好像這會才知道她已經不在國內了,他欲言又止,又嘆了口氣,說道:“延舟,你看下找找她在哪裏,給她打點錢,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容易。”

    夏雲初沒好氣:“大過年能不能別提她?她有的是錢,你沒看到她從延舟身上拿走了多少錢,還有,當初聞陽那個公司,你確定聞柚白沒買股份,這會她手裏的可流動資金比我都多吧,她這種心機女,不擇手段的,就哄得你們這些男人沒腦子。”

    謝冠辰情緒複雜,他一面高興,又一面忍不住遺憾,他說:“柚柚一直都很聰明,像她媽媽。”

    夏雲初瞪大眼睛:“謝冠辰,你就大過年在你家祖宗面前就要給我找不痛快嗎?”

    謝冠辰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懶得跟她說什麼了,轉身就走。

    夏雲初攬住謝延舟的手臂,說:“延舟,你看你爸爸,大過年氣我,難道聞柚白會沒有錢嗎?”

    “好了,媽。”謝延舟語氣冷落,西裝革履,因爲祭祖的正式,穿的是純色黑白西裝,襯得他臉色越發冷淡疏離,他拂開夏雲初的手,“我還有點事情。”

    話音落下,他人已經走遠了。

    夏雲初深呼吸,挺直背脊,忽然覺得悲哀,婆婆生的不愛她,自己又生了個混蛋,真不知道她這幾十年是怎麼過的。

    難得整個謝家都回祖地,謝延舟又陪着謝老太太去當地一個佛寺裏禮佛。

    往年謝老太太都不會喊他去,今年說是他去年造了孽,趕走了自己的親骨肉,必須去求佛主原諒,並且求佛主保佑聞柚白和小驚蟄在海外順遂。

    謝延舟不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人的命運只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謝老太太壓着他跪在了佛像前,他閉上了眼睛,自認心中無所求,並不覺得有什麼東西是他得不到的,耳畔是老太太唸叨:“……求佛主保佑……聞柚白和我的小太孫女平安健康……”

    他眼前也不自覺地浮現了這兩人的身影,心口無意識浮現的願望是,他要找到這兩人。

    拜完佛,老太太捐了不少香油錢,住持要寫下聞柚白和小驚蟄的名字,老太太問:“孩子取名了吧,都三歲多了,叫什麼呢?”

    謝延舟淡聲:“聞懷瑾。”

    謝老太太愣了下:“這你跟着去改的?”

    謝延舟點頭:“嗯。”

    “怎麼沒跟我們謝家姓啊,這族譜都入不了。”謝老太太愣了好一會,然後忽然想了明白,“是你不肯對不對?你不要柚白,就連自己的親女都不要,你現在會賺錢了,真真是沒有一點良心了。”

    謝延舟眼皮跳了好幾下,他心底冷笑,怎麼是他不願意,明明是聞柚白早就想好了一層又一層的算計,她纔不願意孩子隨他姓,他是要臉的,這話他說不出口。

    謝老太太見他不反駁,心裏越發認定了,更是替柚白難過,又捐了好一筆錢。

    *

    初六那天,盛司年喊謝延舟出來玩,一羣人不玩網球,也不去玩射擊,反倒打起了籃球。

    謝延舟只玩了一會,就沒了興趣,他仰頭喝水,壓下胸口的梗塞,真的是處處不順心,他做什麼都會想起聞柚白。

    聞柚白剛轉學來城裏那一年,也是在這個場地,他們一羣男生打籃球,徐寧桁也參加了,謝延舟根本沒想針對徐寧桁,只是他原本就比徐寧桁高大,又年長几歲,身材也更壯碩,正常的防守、沒有任何犯規就把徐寧桁撞倒在地,結果第一個擔心得衝到場地裏的就是聞柚白。

    她看着徐寧桁的眼神就是心疼,擡眸看他,眼裏卻都是冰冷的厭惡,就好像是他謝延舟故意打髒球一樣。

    旁人還一直起鬨:“徐天才,打個球還要女人給你出頭啊?”

    “你們倆什麼時候在一起了,這麼快就搞定了啊?”

    徐寧桁不知道跟聞柚白說了什麼,聞柚白笑了之後,就下場了。

    比賽重新開始,她明亮的眼睛裏只有徐寧桁,徐寧桁進了球,她比誰都開心,謝延舟壓着一肚子悶氣,打球的姿態也越發的狠了,他一個又一個地進球,他的餘光發現她再也不歡呼了。

    那場比賽自然是他贏了。

    但少年謝延舟第一次發現,他贏球了也會那麼生氣,看什麼都不順眼,他仰頭灌下了一瓶水,把礦泉水瓶捏得咯吱咯吱作響,然後不經意間朝她的方向扔了過去,瓶身砸到了她的肩膀,她終於沒空再給徐寧桁擦汗了,回頭瞪他,他漫不經心地笑了下,從她面前走過去。

    結果,唐子那個傻子,還不耐煩地對她冷聲道:“你擋路了知道嗎,看不懂球的女人不要來球場。”

    徐寧桁護着她,牽着她的手,兩個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現在的謝延舟一想到聞柚白是不是跟徐寧桁在一起了,是不是同居了,那種心梗的感覺又侵襲了上來。

    他第一次衝動,在沒有任何線索的情況下,買了去倫.敦的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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