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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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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柚白覺得自己是第二選擇,她沒有辦法被人堅定地選擇。

    這麼說也不準確,她的小驚蟄一直都把她當做第一選擇。

    她有些冷,外套都溼了,生氣倒也沒有,這就是有錢人的好處,如果沒有錢,這會就該想到這外套溼了,不管是衣服不能再穿了,還是衣服需要自己清洗,又或者現在得自己去找套新衣服,都讓人火大。

    但在謝家,這些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家裏有好多備用衣服,打個電話就會有人送來。

    聞柚白脫了沉重的外套,扔上了岸,說:“我剛剛看見溫歲了。”

    謝延舟揚了下眉,臉色淡漠:“然後呢?”

    “以前我說,她欺負我的事情,你信麼?”

    謝延舟薄脣微動:“欺負,說的好像你沒欺負她一樣,你把她推下去的事情都忘了麼?”

    “麻煩你搞清楚,我那是正當防衛。”聞柚白回得風輕雲淡,好像只是在開玩笑。

    “學了法律,就是讓你來槓我的,是吧?”謝延舟輕笑,漫不經心,“你們那個教授不是經常說,法律是道德的最低底線,什麼都講法律,就是喪失人性麼?”

    “那溫歲都沒有人性了,不說她污衊我偷東西的事了,我高考前夜,她把我反鎖在家裏的地下室,我報考了院校,她偷走了我的錄取通知書,要讓聞家送我回去。”

    謝延舟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說:“都過去的事情了,而且,她媽媽不在了之後,你身份特殊敏感,她有時候的確會過激。”

    聞柚白說:“我小姨對她可比對我好多了。”

    “你小姨越對她好,她只會越難受,她本性不壞,只是被寵壞了,按照我對她這麼多年的瞭解,跟她好好說,她會改的。”謝延舟又道,“而且有些事情,你確定是她做的麼?還是隻是你胡亂猜測便給她定罪了?學法律的還不懂要看證據?”

    聞柚白抿了抿脣,若無其事地對他笑了笑:“那還是得謝謝延少教我法律了。”

    謝延舟:“挺晚了,我讓人送衣服過來,回去休息吧。”他頓了下,又扔了一句話,“我跟你的事情,就只關於你和我,我是否跟你結婚,跟溫歲沒有任何關係,你不用在意她,也別跟她過不去了,你就一個人,她的背後卻有溫家。”

    聞柚白沒說什麼,不管是法學院還是律所,大家一致都認爲,律師不能再找圈內人了,因爲有些學法律的人特別愛裝又愛槓,什麼事情都要扯到法律身上,好像這樣就能顯得高人一等,夫妻倆一個人槓就夠了,要是兩個人都槓這還了得,天天都在家裏吵架,什麼新聞都能扯上兩條法律來炫耀。

    她現在覺得,這跟職業都沒關係,只跟人的性格和偏心有關。

    謝延舟的心已經偏到不知哪裏去了,他想給她安罪名的時候,提到過證據麼?還不是隨意污衊她,輪到溫歲了,便是萬事講究證據。

    他跟許茵一樣討厭,偏心且還自認公證客觀,冠冕堂皇得讓人噁心,還不如聞陽,從始至終都沒有對她有多好,直接表明他不愛女兒,只愛兒子。

    *

    第二天,謝冠辰在客廳裏遇到了聞柚白,他對着小驚蟄招了招手。

    小驚蟄現在不怕生了,見着他滿臉笑容,也覺得親切,便走了過去,任由他抱起了自己。

    謝冠辰眸光柔軟,嘴裏道:“真像。”

    像什麼,他也沒說清楚。

    他說:“柚柚,孩子還小,感情需要培養,你們還沒跟她講清楚,我們大人也不會逼着她去改口,謝伯伯只想問你,你是真的想嫁給延舟的嗎?”

    他擡起眼眸,漆黑的眼底裏是萬丈深淵,叫人瞧不明他的想法,他又補充了句:“我不管你背後的原因,我只問你,你真的想嫁嗎?”

    聞柚白沉默了半天,回了句:“嗯。”

    *

    這個年在兵荒馬亂中結束了。

    那天和謝冠辰談完後,聞柚白就帶着小驚蟄回了自己的公寓,而謝延舟則留在了謝家,謝家傳承多代,自認體面講究的家族,這樣的節日總是有一堆的人情往來和祭祀禮儀要辦,除了男丁回祖地祭祖外,女眷還要大宴賓客,承辦宴席。

    有些遠房親戚隱約聽說了謝延舟有了個女兒,但又不敢確認,便旁敲側擊:“二嫂,聽說家裏最近添了喜事?”

    “能有什麼喜事?”夏雲初臉色不好,一看又是個打秋風的破落戶,更是不客氣,“知道的是覺得你想討好本家,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想來找事呢,別聽風就是雨。”

    那人被懟得臉色難堪,偏偏還要迎着笑臉:“我就問問,因爲咱們這種家庭,多了個孩子也不是養不起,就算聯姻,其他家的女兒也是不敢說什麼的,多子多福。”

    另一人道:“那話不是這麼說的,孩子母親的基因是很重要的,一個不善良的女人能毀了家裏好幾代。”

    “溫家那位不就是嗎,說是招婿,結果除了孩子跟溫家姓,別的稱呼也沒變,把聞家捧了上去後,自己沒了,老公立馬找了個狐狸精,好在還有個好大哥替她周旋。”

    “那狐狸精的女兒最後嫁給誰,誰就倒黴。”

    她們都笑了起來,自以爲肯定能哄夏雲初高興了。

    結果夏雲初氣急敗壞,臉上擠出笑容,嘴裏卻吐出難聽話:“你們這些人的嘴可真是了不得,比那腌臢物還要髒,整日就在背後議論人,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這裏面多少南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便是隨便指縫漏了點,都夠你們舔一輩子了,有那時間,趕緊去捧人,幫幫你們那窩囊丈夫兒子!”

    她說完,就甩臉走了。

    那幾個祖地過來的親戚沒多久就明白了夏雲初生氣的理由了。

    幾人面面相覷,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面帶嘲笑,嘴裏唸叨,真是活該。

    因爲謝冠辰在宴賓客的時候,很坦然地承認了,延舟即將迎娶聞柚白,而謝延舟沒有否認,只是說禮節需要,會先辦訂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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