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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銳聽罷震撼不已,忘了說話。
儘管他和沈曉舟早就猜到,龐潔這個漂亮女生之死,可能跟男人、侵犯等有關。
可驟然聽到,這件事居然是堂堂副校長所爲,劉銳還是接受不了。
尤其是,副校長在某種程度上已經代表着這所學校了。
如果副校長都是這種婬邪卑劣之徒,那這所學校的名聲也會隨之臭大街。
劉銳之前還覺得,就算龐潔之死涉及到性醜聞,也不會如何影響華佑中學的聲譽。
可是現在一看,劉銳才發現自己太年輕了,想的也太少。
定了定神,劉銳問田文立道:“那你是怎樣調查出來的?”
他必須搞清這一點,既可在沈曉舟問起的時候,能夠回答得出,也能爲自己增添經驗閱歷。
人生路漫漫,事多且繁雜,以後未必不會親身碰上這種事。
多學一點應對之策,以後也能應對得更從容。
田文立道:“我就按劉主任你傳授的要訣,展開調查的唄。”
“我託朋友,從雙河縣警局請了個刑警副大隊長幫忙。”
“我帶着那位隊長,先重新詢問調查龐潔的室友。”
“結果有個小姑娘膽子小,被那隊長一嚇,就把實話說出來了。”
“她說她之所以說龐潔有輕生跡象,是政教處主任和班主任同時叮囑她的。”
“她要是敢不說或者敢否認,那就開除她的學籍,讓她參加不了高考。”
“這就是一處突破口了,隨後我們又去查看學校監控。”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根本不是那臺監控壞掉了,而是所有監控錄像都被刪掉了。”
“這就又是一處突破口了,針對這兩處突破口,那位隊長詳細訊問了所有相關人員。”
“最後發現,校長方玉明和副縣長盧進取存有重大嫌疑。”
“等把方玉明抓起來一問,他爲了自保,就供認了盧進取出來。”
劉銳道:“然後呢,案件真相對外公佈沒有?對龐潔父母公佈沒有?”
田文立說:“已經告訴龐潔父母了,但還沒對外公佈。”
劉銳又問道:“那對相關涉案人員的處理呢?譬如校長方玉明,還有爲虎作倀的政教處主任、班主任,都處理了嗎?”
田文立訕訕的道:“還沒有……”
劉銳沒好氣的說:“都還沒處理乾淨,你回什麼回?”
“說句難聽的,你下屬學校臉上的屎都還沒擦乾淨呢,你這個華佑教育總經理好意思回嗎?”
“而且你不處理,留下這爛攤子給誰處理?”
“你別嫌我說得難聽,要是沈總知道了,肯定罵你!”
田文立盡力辯解道:“我一個人處理不了啊,要回公司召開班子會……”
劉銳哼了一聲,道:“遇到事情需要決斷,確實要召開班子會,不能搞一言堂。”
“但那也要看具體是什麼事情,有的事情你專橫獨斷也沒問題!”
“廢話我不跟你多說,你自己看着辦吧。”
“總之處理乾淨了,你才能回市區。”
說完之後,劉銳掛了電話,進裏屋跟沈曉舟彙報。
沈曉舟聽後直倒吸涼氣,起身繞出老闆桌,嘆道:“不好辦了。”
劉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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銳道:“您是擔心對外公佈事件真相後,大大影響華佑中學乃至教育公司的聲譽?”
沈曉舟連連點頭,又嘆道:“唉,可不公佈也不行啊。”
劉銳道:“嗯,必須要公佈,至於會產生惡劣後果,也只能認了。”
“好在雙河只是一個縣,沒有發達的新聞媒體。”
“這件事公佈出去,傳揚個一月倆月的,也就消停了。”
沈曉舟嗯了一聲,想了想,又道:“從此案可以看出,教育公司對下屬學校缺乏有效的監督管理。”
“回頭,必須要讓田文立給我拿出一個整改方案來。”
“他要是拿不出來,或者整改沒有成效,那就乾脆撤了他這個總經理。”
劉銳點頭道:“我會跟他說這事的。”
此時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沈曉舟看了看錶,決定下班。
劉銳幫他收拾好東西,等他走後,這才收拾自己的桌面,拎包下班。
回到家裏,劉銳換了身顏色較深的運動衣褲,充作“夜行衣”。
他又拿上一副白線手套,換上運動鞋,以便夜探嶽宏偉別墅時所用。
隨後他驅車出來,前往與陳海約好的地點接他。
“老弟,你還沒喫飯吧,咱們先去喫飯!”
“去嶽宏偉的別墅不着急,等天黑了再去也不晚。”
陳海坐進車裏後,向劉銳提議先去喫飯。
劉銳也不會光天化日、明目張膽的闖入嶽宏偉別墅,聞言答應下來。
找了家大排檔,二人把車停在路邊,下去喫喝。
“劉銳?”
劉銳和陳海正喫着呢,路邊走來一對五十多歲的半老夫妻。
其中那個女人一打眼瞥見劉銳,看他面相眼熟,停步後試探着發問。
劉銳聞聲擡頭看去,一眼就把她給認出來了,忙起身打招呼:“鄧老師!”
那女人有些驚喜的道:“還真是劉銳啊!”
劉銳陪笑繞到路邊,站到她身前,道:“是我,呵呵,鄧老師真巧啊,您這是出來遛彎啦?”
劉銳嘴裏這位鄧老師,不是別人,正是他初中時代的班主任兼數學老師,鄧新麗。
鄧新麗是西城區人,在西城區的市二中教數學。
她身形苗條,習慣留短髮,容貌一般。
此人最大的特點是患有慢性鼻炎,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都是吸溜吸溜的抽鼻子。
冬季的時候尤其嚴重,手邊常備衛生紙擦鼻涕。
她爲人如何不做評判,但是作爲老師與班主任來說,她對學生很負責,也非常嚴格。
如果學生不聽話,她不僅會嚴厲的訓斥,有時還會打人。
當然,這些特點與事蹟並未給劉銳留下什麼太深刻的印象。
對劉銳來說,鄧新麗留給他印象最深甚至是讓他銘刻一生的事,就是在他初三的時候,鄧新麗攪黃了他與白夢的早戀。
當年,若非鄧新麗又是“批鬥”劉銳和白夢,又是找到雙方家長反映,那劉銳和白夢絕對不會分手。
儘管劉銳心裏也明白,鄧新麗那麼做,是爲自己和白夢好,可當時就是難以接受。
之後的十數年歲月裏,劉銳也一直都對鄧新麗懷有深深的怨念。
他一想到自己永遠的失去了白夢,就會不由自主的恨起鄧新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