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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銳皺起眉頭,想了想說:“我先趕到再說,實在不行再找你。”
李明義叫苦道:“你找我也沒用,我只是個副礦長,沒權力指揮保安……”
二人又聊幾句,掛了電話。
劉銳心頭十分沉重,看向西方,感覺那裏已經是陰雲密佈。
他愣了一會兒,給老媽王淑珍打了個電話過去,告訴她今晚加班,可能不回去睡了。
晚上八點半出頭,劉銳趕到了華佑金礦大門外。
這也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他第二次趕來此地。
鐵皮大門緊閉,看不到裏面的人,外面也沒人走動。
大門內外都是燈光明亮,燈口下蛾蟲亂舞。
四下裏靜寂之極,透着幾分詭異。
“師傅,從現在開始,就沒您什麼事了。”
“您看您是在車裏休息,還是給我留個手機號,去鎮上找個地方休息?”
“住賓館的話要發票,我給您報銷。”
估計很難叫開大門,因此劉銳也有時間有閒心詢問司機的想法。
金礦是在山區,離着鎮上還有十來裏地。
不過對於開車的人來說,這十來裏地不過是幾分鐘的工夫。
司機問道:“你要搞到幾點啊?”
劉銳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不過太晚的話,肯定就不回市區了。”
“所以啊,您就放心大膽的去鎮上睡覺吧。”
司機說了聲好,給他留了手機號,開車回了鎮上。
劉銳這才走到大門前,砰砰的拍打着這兩扇厚實的黑鐵巨門。
“誰敲門呢,別敲了……”
門裏響起保安的呼喝聲。
劉銳喊道:“是我!我是金礦母公司華佑公司總經辦的劉銳。”
“來金礦找你們總經理柳安,你們快給我開門!”
裏面那保安叫道:“我不認識你,我們總經理也不在家!”
劉銳心頭打了個突兒,柳安不在?
難道是他自知扣押文若竹的事犯了,提前跑路了?
還是他已經傷害了文若竹,又害怕騙局與礦難被揭露,數罪併罰,死罪難逃,徹底跑路,打算遠走高飛?
定了定神,劉銳問道:“柳安去哪了你們知道嗎?”
這次那個保安不說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渾厚的中年男子聲音:“我們金礦失竊了,總經理去鎮上報警了。”
劉銳聽這人有點領導的口氣,忙問:“你是誰?”
那男子道:“我是公司的保安隊長,張大龍。”
劉銳自然不會信張大龍的鬼話,暗裏嗤之以鼻。
金礦真要是失竊了,用得着柳安這個總經理親自跑去派出所報警?
這明顯是柳安做賊心虛,害怕華佑集團與華佑公司的人下來調查搜找文若竹二人,所以提前關閉大門。
劉銳道:“張隊長,我們應該見過面。”
“上週,我陪沈曉舟沈總、譚斌譚總,來你們這裏調研。”
“你打開門,讓我進去……”
張大龍打斷他的話道:“我不認識你,就算認識也不敢放你進來。”
“金庫失竊,情況非常嚴重,小偷可能還在院裏,我們正在全面搜查。”
“總經理也說了,誰敢放人進出,就直接撤職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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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所以啊,你就體諒體諒我,別讓我爲難了。”
劉銳冷笑道:“張隊長,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卻都不問問我,爲什麼大晚上的從市裏跑過來嗎?”
這話其實是當面諷刺張大龍欲蓋彌彰,戲演得過了。
張大龍倒是很機靈,給了一個無懈可擊的回答:“不問,我也不關心,我守好自己的職責就行了。”
劉銳直接無語,想了想,不死心的又問:“那現在誰能做主,放我進去?”
張大龍道:“只有總經理能做主,你等他回來好了,他應該馬上就回。”
劉銳自然知道他這是託詞。
在這種節骨眼上,柳安既然跑了,怎麼可能還回來被抓問?
很可能,在之前的班子會召開前,王勁松給柳安打電話詢問文若竹二人下落的時候,柳安在否定見過二人之後,就已經決定要跑了。
劉銳沒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不再問話,轉身走了十幾步,想了一想,又給李明義打去電話。
李明義現在還在公司裏頭,也是劉銳唯一的內應,更是唯一可以幫到他的人。
“喂,你能不能想想辦法,讓我進入大門?”
電話接通後,劉銳壓低聲音問道。
李明義問道:“你到了?門口保安不讓進?”
劉銳道:“嗯,張大龍說了,柳安不讓放人進出,而且只有柳安說了纔算。”
李明義苦嘆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幫你叫開大門呀。”
劉銳問道:“你腦筋不要那麼死,只盯着大門。”
“就沒有其它門戶或者方式,讓我混入裏面嗎?”
李明義道:“沒有其它門戶,我們這座金礦只有一座大門。”
“其它方式,是什麼意思呢?”
劉銳對於他的腦筋靈活度有些無語,道:“算了,我繞着圍牆找一找,看能不能翻進去。”
“你給我找套礦工的制服,等我進去後拿給我。”
“不然我怕會被保安發現趕出去,這些保安極有可能都是柳安的走狗。”
李明義答應下來,掛了電話自去準備不提。
劉銳轉過身,望着大門兩邊的圍牆看了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現,大門兩側的牆垛上,不只安裝了監控攝像機,還裝了紅外對射報警儀。
就算僥倖可以避開攝像機的監視,也會在翻越牆頭時,被紅外對射報警儀抓到。
但劉銳並不死心,想了想,先往外面走了百十米。
這麼做的目的,是避開正對門前來路的一臺監控攝像機。
等拐到外面的山路上後,劉銳確認不會被攝像機看到了,這才跑下山路,斜斜跑向金礦圍牆。
一刻鐘後,身上紮了不知道多少棘刺草葉的劉銳,怏怏不樂的回到了馬路上。
他剛纔圍着圍牆轉了差不多一千多米,沒找到一處不被安防設備監控的牆頭。
更令他震撼的是,在圍牆牆頭上,還佈置了一面不可翻越的鐵蒺藜網。
鐵蒺藜網黑漆漆的,跟夜色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處,不走近了根本瞧不見。
看來,這條路走不通。
“今晚一定要進入金礦!否則,就更別提找到文若竹二人了。”
“可又該怎麼進入金礦呢?嘶,真是麻煩!”
劉銳急得抓耳撓腮,卻想不出任何法子。
正在這時,他身後路上,傳來很多汽車駛來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