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三日,秋分!
許佩剖宮,產女,取名王沫兒,五斤二兩,母女平安。
王沫兒次日清晨拉了耙耙,就把許昭華興奮得在邊上叫。
這一叫,把許佩也給叫醒了。
許佩睜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
下腹開了一條口子,裏外三層的縫合,讓她痛到懷疑人生。
再也不要生孩子啦……
許昭華在旁邊笑呵呵地給王沫兒換尿布溼,“沫沫的胎便是酸的。”
許佩突然就想到,以前王宇也經常說她的腳是酸的。
忍不住笑。
笑着笑着,就扯着她的傷口疼……
一疼就要罵王宇不是人。
踩七彩祥雲當英雄的女人也怕痛。
許昭華把女兒抱到她的身邊,王沫兒的皮膚紅紅的,沒有表情,眼睛時閉時睜。
“沫沫,動一下嘛!”
“活動一下嘛!”
“跟外婆笑一個嘛!”
“不跟外婆笑,跟媽媽笑一個嘛……”
許佩就這麼跟女兒對視着。
許昭華突然也就不說話了,就這麼安靜地欣賞着她們母女對視的樣子。
這讓許昭華想起當年生許佩的時候。
雖然那個時候日子苦一點。
但是現在想起來,歲月沉澱的味道除了感觸也無它。
護士過來接孩子去洗澡。
黃阿姨跟着護士,生怕把孩子給弄丟了一樣。
醫生來看過許佩的刀口,在護士的配合下按壓許佩的腹部。
一來是檢查傷口,二來是防止腸粘連。
順便替許佩裹收腹袋。
許佩痛得倒抽涼氣,十指緊緊的抓住牀單撕扯。
而許昭華就在旁邊看着,甚至想略帶調侃的口吻說幾句風涼話。
大概就是“不聽老人言,喫虧在眼前”這一類的話。
不過想想,還是沒能說得出口。
等到收腹帶裹好了之後,許佩已經冒了一身冷汗。
許佩心想,這個時候至少也應該有人安慰兩句,纔會覺得心裏舒服一些。
許佩歪着腦袋看了老媽一眼,“你就不會關心我兩句嗎?“
許昭華反問,“關心有什麼用?“
“關心就不會痛嗎?“
呼……
許佩嘆了口頭,真無奈!但不至於傷心。
黃阿姨將王沫兒給推回來,跟許昭華說,“今天就只剩5斤啦!“
許昭華一聽,心疼地趕緊將外孫女摟進懷裏。
“哎呀,我的小寶貝兒!“
“怎麼今天還輕了?“
“不是說這兩天都是見風長嗎?“
“你可心疼死外婆了……“
許佩雙眼空洞的盯着天花板,像一具沒有感情的木偶。
剛纔自己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親媽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外孫女只是輕了二兩,居然委屈的要哭了……
雙標……
許昭華抱着孩子,黃阿姨那邊已經衝好了奶粉。
擠了一點出來在手背上試試溫度之後,就將奶瓶放在旁邊,從許昭華的手上把孩子接過去。
再拿起奶瓶在孩子的嘴脣上塗了一下,讓她試着自己找。
在帶孩子這方面,黃阿姨還是得心應手的。
許昭華看到這一幕,也就放心了,到時候回到內地,不用再去找一個大家都不熟悉的育兒嫂來相互適應。
“媽……“
許佩皺着眉頭喊了一聲。
許昭華這纔將目光從王沫兒的肉嘟嘟晃動着的小臉蛋兒上收回。
從包裏拿了一份香江很權威的金融報。
標題就很醒目:《內地科技富豪首戰遭遇人生滑鐵盧》。
副標:潘多拉3能滯上市成爲本年度最大迷團。
王宇他……現在應該很難吧?
前一刻:我怎麼能讓他獨自面對大風大浪!
許佩堅強地活動了一下上半身。
撕扯的痛讓他老老實實的躺在牀上。
後一刻:他是海王,風浪越大,他越強!
自己無去吧,老孃實在太痛了!多躺幾天再說。
……
國慶前,王宇在雲城見了幾位重要的客人。
其中有元通快遞的餘渭。
說到這位大佬呢,不得不提到他老婆張娟。
張娟以前在深通幹過賬務。
瞭解深通的都知道,後來的三通一達,最早都是從深通過來的。
當中的人物關係錯宗複雜,這裏就不講了。
只需要記住,國內的快遞只有順風和桐廬人的快遞。
這絕對不是開玩笑。
再說到元通的餘渭,這位老哥兩千年纔跟老婆一起成立的元通快遞。
他們這一夥兄弟姐妹,連襟,同學,朋友,直接來了個壟斷快遞業務圈。
猛得一批。
王宇其實也不僅僅只約了餘渭。
有一點廣發英雄貼的意思。
大概也有邀各路諸侯來雲城勤王的意思。
可是,諸侯不感興趣,罵罵咧咧地退出了羣聊。
餘渭是來雲城巡視業務的。
元通在西南片區的佈局當中,雲城有着極其重要的戰略意義。
當然,這是對外這麼宣稱的。
他來雲城也是受人所託。
王宇相信一句話:幫過你的人,一定比別人更願意幫你第二次。
就像你第一次找一個人借錢,在你還了他的前提下,第二次,還找他,他依舊願意。
如果這個人從來沒幫過你,或者拒絕過你,那麼下一次,很可能還是一樣的結果。
這位餘渭雖然從來沒出現過,但是潘多拉二代機問世的時候,有快遞公司直接開啓認購模式。
其中就有元通快遞。
餘渭雖然給人帶話,但是呢,他在等王宇開口!
原因是什麼呢?
他直接把這句話說出來,這句話就沒什麼價值了。
要是王宇一問,他再一說,哎?價值含量是不是一下子就上來了。
生意人之間的交流,真的是一絲多餘的感情都沒有,全是操作。
王宇呢,就跟沒事人一樣,第一天帶他去兩條巷子喫貴得一批的中餐,還死難喫!
帶他去聽一點都不好聽的戲。
再去喫講究但不好喫的火鍋。
反正就是外地人來踩的雷,王宇都帶着他去踩一遍。
餘渭喫的啥,玩的啥都不重要,他就是在等王宇開口。
可是王宇就帶他玩。
這天一大早,王宇就跟餘渭說,“今天帶餘總去玩一點高級的。”
“使不得,使不得……”說話間,餘總已經出門了,“王董,走啊!”
動作這麼快,前面的使不得是不是顯得有點多餘啊?
餘渭把姿勢都想好了。
可是轉念再一想,這才早上不到九點。
什麼高級的玩意兒,是早上玩的?
餘渭覺得王宇在嘗試一種很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