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譽讓司機把王明洋送走了。
白帝被吳阿姨領上樓去睡覺。
白文宿把剛纔不屑一顧的獎狀拿在手裏端詳了半天。
越看,笑容也盛,“我這個妹夫,這輩子幹的讓我滿的事情,就是給白帝找的這個小家庭老師了。”
他手裏的獎狀是白帝是三月月考得獎狀。
要知道去年剛入學的時候,成績基本倒數啊!
但是白帝剛纔跟王明洋玩的時候,白文宿極力地表現出他對這個進步之星的獎狀並不感冒的樣子。
白譽明知道兒子這種崩面子,端家長架子的行爲是有問題的,他也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在教育孫子的這件事情上從來都沒有想過靠白文宿。
白文宿這輩子只要不創業、不沾毒,隨便他折疼。
家裏的這些錢,光靠他喫喝嫖賭三輩子也夠了。
白文宿當然不知道他在老爸的心裏就只有這點分量。
他還美滋滋地欣賞着獎狀。
世界十大未解之謎之國內爸爸爲什麼不誇兒子?
白文宿明明是高興的啊,爲什麼不誇白帝呢?
白文宿突然收到一條短信。
前一刻,好妹夫。
看完短信,王宇這個狗曰的傻逼!
重重地將電話砸在沙發上,彈了一尺多高。
白譽連動都沒動一下,看着電視,瞥了白文宿一眼。
白文宿砸完了,有點下不來臺,愣在那裏,憋了半天,“爸,你看不出來我很生氣?”
白譽點點頭,“看出來了,幾十歲的人,一點都不穩重。”
“有事說事,出了問題先解決問題。”
“王宇是不是傻逼我不曉得。”
“但是你肯定不聰明!”
我特麼都要氣死了,我老爸還嘲諷我……
白文宿是等着他老爸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白譽一般不過問白文宿的事情。
私生活和工作一樣。
婚姻和感情也一樣。
兒子要學着自己長大,白文宿以前自由成長慣了。
後來被王宇打擊得有點慘。
現在反倒是小心起來,凡事都想聽一聽老爸的意見。
之所以發這麼大的火,其實就是用情緒在告訴白譽,這一回是王宇錯了。
不管怎麼樣,我是你親生兒子,你要站在我這邊跟我一起譴責王宇那個不要臉的。
白文宿就在等白譽開口。
白譽就不開口。
白文宿不敢再憋了,再憋,氣就消了。
於是他大叫,“王宇這個狗曰的哈嘛批,居然喊我給伍耀輝包紅包。”
“那個伍耀輝你曉得是哪個不?”
白譽曉得,但白譽不說。
於是白文宿就把伍耀輝以前混喫混喝的事蹟都給擺了出來。
“那兩個月,他伍耀輝喫飯、喝酒、會所、泡操、_____,我全包了。”
“他還有臉讓我過去給他包個大紅包。”
“我沒給他們狗曰的一人一巴掌,就算對得起他們了。”
白譽說,“封兩萬,大氣一點。”
“給你妹夫漲漲臉!”
“別給我們白家丟人!”
???白文宿剛纔暴跳如雷地講了這麼多,白譽居然還是這麼冷靜的樣子。
“爸,你有沒有聽我剛纔在說啥?”
“你……”
看到白譽轉過來的那張臉時,白文宿把後面的話給吞了回去。
老老實實去抽屜裏拿了兩萬塊,找不到紅包算求,就這麼送。
白文宿前腳剛出門,一道車頭光掃了過來,發動機的聲音在靠近。
緊接着就聽見有人在招呼,“白總,老闆讓我來接你!”
這個時候,白譽突然站在了門口。
王宇的專職司機李明全立馬朝白譽勾了勾腰,“老白總,還沒休息?”
“老李,我那有兩盒茶葉,你拿去喝。”
李明全趕緊跟了上去。
上樓的樓梯下面是雜物房,裏面放了一堆好東西。
李明全拿了兩盒茶葉,白譽呢,從裏面拿了四條煙,給他墊在茶葉下面。
白譽不說是給誰的。
李明全也不會問。
提着包就出去了。
白文宿就覺得老爸客氣過頭了,對王宇百般容忍就算了。
對一個司機還這麼客氣。
其實就只有身在局中的李明全知道。
白譽只是想給王宇帶點東西,他只是沾了老闆的光。
白譽如果要給他拿茶葉,第一次出來就帶出來了,他還會倒回去拿?
李明全不會推,就只會跟着追。
拿茶葉的時候白譽甚至都沒有彎腰的。
老李也很自覺自己去拿。
等車遠離。
白譽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上纔有了點變化。
當傻子耍?
你那個妹夫最初根本就沒把你當人。
白譽在大涼山的時候,晚回來一點,白文宿不知道要被收拾成什麼樣子。
白譽知道的東西可太多了。
他去孫子的房間看了一眼,兩指探進被窩摸摸白帝的脖子有點粘手。
把上面一層被子給他掀了。
吳媽也是,帶個孩子恨不得把他捂死。
什麼季節都當冬天帶。
出一身汗,再穿幹,差不多就該去醫院報到了。
白譽在孫子的房間多坐了兩分鐘,摸到孫子身上沒汗,這纔出了房間。
老的不讓人省心。
大的不讓人省心。
小的也不讓人省心。
白譽往椅子上靠,要是王宇能娶了文婧,倒是能少操許多的心。
不過……
今天晚上看到王宇召喚白文宿,白譽很是欣慰的。
王宇這個女婿啊,端水的本事還是挺大的。
白譽心情挺不錯。
……
KTV包間裏沒人唱歌。
基本都在吹牛逼。
因爲劉銳這個副總在,二司的經理,基地辦的趙文博,黃肖,一司的綜合辦主任,機關的幾個副科都來了。
瞬間奪了伍耀輝的主。
王宇這個時候也不好去駁了他們的面子。
這幫死官僚忙着拍劉銳的馬屁,把新郎新娘都擠到角落去了。
正是這種情況,王宇才把KTV老王子白文宿叫過來的。
有人喝高興了,說起話來沒輕沒重,“聽說你們二司有幾個老雜皮,出差身上都帶着高錳酸鉀……”
王宇、劉銳、黃肖腳趾猛地一扣,興奮地想,黎麻麥皮,這種事也可以在這裏說的嗎?
那伍耀輝在幹什麼?
剛纔拼命想擠進他們那個圈子的伍耀輝拉着老婆的手,就像沒聽到他們說的話。
從神態到行爲只爲圖出一個重點:他們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
然而就在這時,白文宿推門而入。
伍耀輝頭皮發麻,有一種要被實錘的感覺。
你不要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