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華當然不會馬上買機票去雲城。
但是不管是項天來，還是許佩都不會跟許昭華賭脾氣。
因爲他們相信許昭華真能幹得出來。
項天來和許佩對視了一眼。
項天來神色凝重。
可是許佩的眼底居然還有笑意。
項天來被搞得莫名其妙的，什麼意思？
這都什麼時候了？
還笑得出來？
對許佩來講，剛剛經歷了一場大逃亡，爲什麼不笑。
問：王宇把黃阿姨弄過來做什麼？
許佩答：用於加深印象，監視許佩居住。
但從另一個方向上來講，這也是王宇送給許佩的念想。
如果是以前，許佩不想要這樣的念想，會把黃阿姨送回老家。
但是現在情況特殊，黃阿姨對她很重要。
那麼許佩身體上的妥協，不代表精神上的順從。
她跟王宇的對線拉扯並不是隨着她睡了王宇而結束。
也不會因爲她懷了孩子而結束。
她不會離開王宇。
但同時也不會臣服。
帶走黃阿姨，斷了王宇的眼線，他會是個什麼反應？
他還會覺得一切都盡在掌握嗎？
一想到王宇聯繫不到黃阿姨會氣得跺腳的樣子，許佩就有種發自內心的愉悅。
就像當初王宇信誓旦旦地認爲自己會借調機關一樣。
結果中途被搞，借調失敗。
但是驚喜卻用另一種方式出現在王宇的面前。
這個世界永遠不可能一直按照王宇的意志去運轉。
許佩喜歡主動操控的駕駛感。
所以，這一次的驚喜，還是會以一種王宇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
項天來之所以在許佩的眼底看到笑意，大概是許佩又開始在打算盤了吧！
“你們倆對什麼眼色，沒人跟我說發生什麼事了嗎？”許昭華突然吼了一句。
項天來倒也沒有被許昭華的火爆脾氣給嚇到，他的表情很爲難，語氣很平靜，問許佩，“你說還是我來說？”
許佩說，“我來吧！”
“王宇有別的女人了！”
咯噔！
項天來的心裏猛地一跳，許佩的直接超出了他的意料。
不過再仔細一想，不管怎麼婉轉，最終是不是依舊要面對真相。
項天來深吸了一口氣，朝許昭華看去。
她發現許昭華就那麼直勾勾地看着許佩的臉。
神色雖然嚴肅，但是卻沒有到那種要暴發的邊緣。
許昭華憋了半天，問，“你不難過？”
許佩搖搖頭，“不難過！”
這樣說，許昭華就有答案了，她問，“那個女人什麼來頭？”
項天來：？？？
許佩說，“從王宇參加工作開始，她就是王宇的師父。”
“她的父親是……”
“她的父親是……”
“這兩位教授……”
許佩把林瑤的家世擺出來的時候，許昭華說，“那又怎麼樣？你沒跟她說你什麼身份嗎？”
許佩點點頭，“說了啊！”
後面還有半句，是她給她老媽留的面子，“說了，但沒用。”
許昭華深吸一口氣眼珠子一掃，瞪着項天來，“你沒下場？”
項天來苦笑，“怎麼沒下？”
“我問你要那張全家福的照片就是爲了親自下場。”
項天來把他在辦公室裏怎麼開團林瑤的父母大致說了一遍。
好團……許昭華都忍不住誇了一句。
不過許昭化馬上就發現了其中最關鍵的東西。
春節前，項天來就已經掌握了王宇有別的女人事實，他沒坦白。
許昭華壓着火問，“既然都已經攤牌了，他們也沒有知難而退？”
項天來說，“本來挺順利的，只不過後來發生了一點意外！”
許昭華的太陽穴突突地跳，“是王宇的選擇嗎？”
這樣的意外，只有可能發生在王宇的身上。
接下來的話，項天來是真不敢說了，他只得看着許佩。
嘖……許佩也許是出於不甘心，咂舌地說，“因爲，林瑤懷了他的孩子。”
許昭華的太陽穴跳動提速。
神色也不像之前那麼淡定。
她也不可能把這火給憋住。
廚房裏的黃阿姨瑟瑟發抖，這……這是我能聽的嗎？
爲什麼電話不能用啊……
黃阿姨拿着電話在天上晃來晃去地找信號。
真.不在服務區，又怎麼可能找得到信號呢？
這已經不是大事了，這是世界末日了。
下一刻，許昭華情緒失控，指着項天來大叫，“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女兒被人家這麼羞辱？”
許昭華花在女兒身上的時間很少。
有人會覺得許佩從小就勸缺母愛什麼的。
站着說話不腰疼而已。
無數人都想着要平衡，要捨棄。
但是不要忘了，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他們都有自己的個人價值需要去實現。
許昭華爲了自己的理想去奮鬥有什麼錯。
至於是許佩缺乏母愛。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上來看，母親在許佩的心目當中就是獨立堅強的象徵。
她已經缺少的是陪伴。
但是她覺到的一定是堅強與獨立。
許昭華是心疼女兒的，自己從來不捨得去傷害一下的女兒，被人羞辱成這個樣子。
現在都躲到香江來了。
想到這段時間女兒的遭遇，許昭華的皮膚都在抽搐。
她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
項天來一臉爲難，“昭華，這件事，的確是我做得不夠好。”
許佩說，“媽，你怪爸幹什麼？”
“他已經做得夠多了。”
爸？許昭華對稱呼很敏感，突然就意識到許佩對項天來稱呼上的變化。
許昭華知道許佩以稱呼的改變來讓她不要遷怒於項天來。
許佩接着說道：“王宇已經從國化離開了。”
“林瑤也從單位上離開了。”
“就這？”許昭華深吸一口氣，“王宇從國化離開，他在外面只會過得更瀟灑。”
“老項，你就沒做別的事了？”
項天來說，“我來香江，就是想聽你的安排。”
“我的意思是，既然他們分開了。”
“王宇也受了些懲罰。”
“畢竟以後各自都有自各自的生活。”
“要不然就到此爲止了。”
許昭華冷笑，“你覺得我是那種被人騎頭上拉屎，能大度原諒的人？”
許昭華根本沒給他們機會。
起身，連打三個電話。
一個打給國稅。
一個打給工信。
一個打給商務*
項天來看看許佩……你叫我爸，我打你媽？
那表情彷彿在說，我……已經盡力了。
許佩倒是無所謂，如果王宇連第一波都抗不住，開什麼後宮？
進宮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