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月逛了一個小時的街。
兩人中午跟高志誠、趙文博、黃肖一起喫的飯。
別人都說是喫飯的時候,總是有喝不完的酒,聊不完的天。
可是這幾人湊一起了。
中午那是滴酒未沾。
飯後的麻將才是永恆的主題。
雲城人最大的消遣,其實是麻將。
過節如果碰上了太陽,只要在相對休閒的地方,放眼望去,就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麻將桌。
比如春節後,陽光加菜花,必有麻將在旁。
接着是桃花開的時候,桃花樹上的桃花是假的,打麻將的人卻是真的。
到了夏天的避暑勝地,麻將桌擺在了冰冷的溪水當中,一邊泡腳一邊打麻將。
游泳池淺水區擺着麻將桌,一邊游泳一邊打麻將。
就王宇知道的,再往後十幾年,KTV的生意難做。
乾脆也在當中擺兩張麻將桌,有人唱歌,有人打牌。
王宇以前在益州的時候,並不碰這玩意兒。
後來,去了濱海工作。
前幾年在職場上拼得太狠,幾乎沒有什麼娛樂的時間。
等到後來接的單子越來越大,閒錢多了,娛樂的時間也多了。
朋友或客戶聽聞王宇是益州人,他們就拉着王宇教他們打血戰到底。
王宇硬是將這種打法普及到了濱海,後來帶着幾個特區的大客戶也打雲城牌。
也算是地區文化輸出了
對於王宇這種平常幾乎不打牌的人來說,牌局的突然出現,往往都帶着強烈的目的。
今天本來是老高約了王宇。
趙文博是臨時起意,給老高打了個電話。
當時聽到這種組合的時候。
王宇就覺得可能有點東西。
於是臨時抓了黃肖的差。
然後湊齊一桌麻將。
這裏發生了一個有趣的現象,王宇第一次跟老趙一起出差的時候。
王宇想方設法的給趙文博做牌。
時隔近兩年時間。
關係突然調轉,趙文博卻想方設法的給王宇點炮。
都特麼快把王宇給喂吐了。
如同眼前這一把,外面一張六條沒有,趙文博愣是打到王宇的面前。
最後一張六條了啊……王宇也心裏有數,他要是和牌,黃肖該槓了。
王宇就把牌撿過來放着,表示和了。
趙文博還假模假樣地拍了拍臉,“連點三炮,這個黴手……”
老演員了……
趙文博突然對黃肖說,“該讓你爸來的,他是炮王!“
鵝鵝鵝……
老趙這就過份了,黃徵的玩笑都敢開。
放飛自我了?
可仔細一想,又不對勁。
以前黃肖只當是調侃。
這段時間跟着王宇上大分,黃肖好像突然明白趙文博話裏有話。
他應該是想知道宇哥和黎元秋在撕破臉的情況下,職工住房這個項目,還有多大的可能性能拿過來?
黃肖說,“他好長時間不打牌了,樓下看大爺下棋,吼得比下棋的老頭都大聲。“
衆人笑歸笑,卻發現黃肖跟趙文博不對路。
趙文博下意識的瞅了王宇一眼。
趙文博只想知道:王宇什麼時候顯聖。
以往與現在的條件還留在單位上,沒必要吧?
趙文博自從在國企內沒有了上進心。
基地辦主任當着,成天到晚不知道多瀟灑。
只是他原本以爲這一年他的資產會迎來一個爆發。
可是人才住房這個工程遲遲不推進,職工商品房也一直沒有下文。
他和老高那家地產公司,就這麼一直耗着,也不是個辦法吧!
於是趙文博準備繼續旁敲側擊。
趙文博這一把又是唯一沒和牌的人。
王宇問,“老趙,你錢帶夠沒?”
趙文博說,“沒帶夠,隨便哪個那裏抓幾千。”
王宇擺擺手,“不是,我的意思是錢不夠,我們就不打錢了,打脫衣麻將。”
高月還在旁邊坐着呢,也不避諱地跟着笑。
趙文博說,“我一個老男人,怕啥?你要是喜歡,我馬上脫給你看。”
高月就像沒聽到一樣,拿着水壺給王宇倒水。
高志誠罵,“我把茶母子都喝乾淨了,你都捨不得倒一口水。“
“王宇那個杯子裏,水就沒有下過一半。”
高志誠本來以爲接了個大工程。
結果是個燙手山芋。
還把女兒給搭進去了。
關鍵是這個女兒是個倒貼貨呀,巴不得什麼都倒貼,哎!
這種情況王宇也能圓,“這你就不懂了,我喝水喝通了就去上廁所。”
“尿個尿,輸得跳!”
“你不就贏了。”
趙文博大叫,“老子沒尿,都輸成這個樣子了……”
牌局就在這種輕鬆的環境下一把一把地進行着。
趙文博瞅了瞅高月,當然明白高月和王宇的關係。
在這種關係之下,趙文博擔心王宇和高志誠的利益太過緊密。
趙文博在說話的時候,會特別小心。
“今天輸,不可能天天輸。”
“老高已經提前給工人放假了,每天下午出來約幾圈,總是要把本打回來的。“(工地上出了大麻煩,老高玩不轉了,老闆,請指示。)
自動麻將機在裏面嘩嘩嘩嘩的洗牌,整整齊齊的將另外一副牌給推了起來。
王宇聽着趙文博話裏有話,卻沒有着急接茬兒。
高志誠連忙給王雨彙報一下,“工地上大小麻煩一堆。“
“年前這工作算是捋不順了。“
“把他們留在工地上還要算工錢。“
“不如早點把他們放回去,讓他們開開心心過個年。“
“等年後上來就開工。“
趙文博這個時候就豎起耳朵來,聽王宇會不會替高志誠拿個主意什麼的。
但是趙文博其實並不知道,王宇早已經替高志誠把所有的事情做到了前面。
至於爲什麼不當着趙文博的面把事情給說出來。
一是趙文博有自己的小心思,二是,王宇不願意外力的介入,打破他們二人之間的平衡。
這樣會讓趙文博失去動力。
王宇突然問趙文博,“你跟後勤老陳那邊沒有溝通過嗎?“
王宇反手將話題引到趙文博的身上。
江原後勤一把手陳啓明原本在職工住房這件事情上有很大的話語權。
王宇這是在強調趙文博的重要性。
還是當着高志誠的面強調。
不管趙文博那邊有沒有取得進展,但是吹起牛逼了還是底氣十足的。
“老陳在儘可能的跟老黎爭取。“
“春節期間應該會好好談談這件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年後一定會有好消息。“
就他媽這點破事還需要等到年後?
各單位評功授獎上報的名單,現在就只有江原拖着,等到黎元秋這趟出差回來,借題發揮開一波團。
老子反手就讓他團滅一波,好消息不就分分鐘到位了嗎?
當然,這話不會現在拿出來說,裝作一切不知道反問趙文博,只不過是爲了讓他不要糾纏高志誠。
不讓他總揪着高志誠沒把工地上的問題處理好這件事情不放。
趙文博想借王宇的勢,爭奪他與高志誠之間的話語權。
高月蹺着二郎腿,雖然坐在王宇和他爸之間,但是她翹起來的那條腿朝向的是王宇那一邊。
那高跟鞋就像在腳跟上始終掛不穩一樣,在王宇的小腿後邊兒,一蕩一蕩,一蹭一蹭。
王宇正享受,接了一個電話,就聽人在電話裏說,“王宇,翻車了!“
翻什麼車?就蹭蹭腿翻什麼車?
(感謝雖然快更送的秀兒,謝謝大家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