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自己開車去的超宇廠。
保安看到他的時候特別熱情。
留在保衛室裏和保安隊長們吹吹牛。
幾句話的功夫,王宇就從他們的嘴裏得到了一些關鍵的信息。
白譽到了。
他帶了一個名叫侯明亮的人,這是白譽以前的鐵跟班,管理廠子很有一套,屬於超宇的老臣。
白譽、白文婧、白文宿、唐軍他們去了行政樓。
保安他們可能不知道這些人串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情。
不過王宇認爲今天的結果可能要讓白文婧失望了。
王宇捂着肚子,嘶……
保安隊長立馬問,“想拉屎吧?”
王宇點頭,“中午喫錯東西了,沒帶紙……”
保安隊長從抽屜裏拿出一桶捲紙。
王宇把車鑰匙拍他們手裏,讓他們幫着把車停到停車場。
先去情報中心拉個屎再說。
老規矩,先雲打電話。
“媽……”
“相親啊?”
“等幾天吧!”
“廠裏這幾天要補發工資了。”
“發了,我就換個廠上班。”
“那邊每個月要高一百多塊呢!”
“到時候我先回趟老家,相上了,就把她一起帶到新廠去。”
“新廠叫……”
王宇吧啦吧啦地講了一大堆,再來一句,“媽,電話費貴,接也要錢的,兩分鐘了,掛了,88……”
像這樣的電話,王宇足足打了七八個。
情報中心就是要利用起來。
有的地方是散佈謠言的,有的地方傳遞的消息也十分有價值。
王宇提褲子去了行政樓。
走廊上許多人探頭探腦,他們看到王宇,還笑呵呵地衝王宇打招呼,然後馬上退回去裝作工作。
等王宇去了總經理的辦公室,他們又側着耳朵開始聽總經理辦公室傳出來的動靜。
王宇進去的時候,裏面坐了許多人。
白文宿看了王宇一眼,很氣,想打人,不過他很快壓下了火,甩了王宇一個白眼,看向別的地方。
白譽剛纔應該在跟他們閒聊,看到王宇來的時候,他朝王宇笑了笑,然後招招手。
白文婧立馬在白文宿的身邊加了一張椅子。
那裏就是王宇的位置。
王宇剛坐下,白譽就說,“王宇,要麻煩你等等,廠子裏的事需要處理一下子。”
白譽還笑呵呵的。
白文婧這個白家的大小姐,現在居然淪落成倒茶小妹。
相比起來,她大哥盤核桃的樣子才顯得怡然自得。
看樣的,有的事情,他的心裏是有了定數。
在白譽的另一邊坐着一個面容嚴肅且乾瘦得厲害的男人,這讓他的擡頭紋看起來更嚴重。
他手裏拿着筆記本,在寫寫畫畫着什麼。
白文婧已經連續給王宇遞了好幾次的眼色,都是衝着那個乾瘦的中年男人去的。
他就是何安口中的侯明亮吧?
王宇覺得應該是的。
不管是新上任的副廠長唐軍,還是其餘的幾個車間主任都衝白譽笑呵呵的。
侯明亮沒有表情,甚至可以說是臉臭。
但是他坐在白譽身邊的動作,就已經說明了地位。
他是來救火的!
白譽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爲王宇到來之後的談話做足儀式感。
“剛纔我聊了那麼多,看到你們一個個的都還好,我也就高興了。”
白譽說,“以前年輕的時候,喫住都在廠子裏。”
“過了五十後,身體滑坡得厲害!”
“雲城的冬天又陰又冷,只能躲到太陽光充足的地方去。”
“也不知道廠子情況怎麼樣。”
“老唐,聽說當副廠長了?”
唐軍笑得很靦腆,“大家推我出來當這個副廠長,也謝謝婧總對我的信任。”
“這段時間在大家的努力下,廠子的運作良好,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
白譽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感謝你在廠子最難的時候站出來。”
“既然是臨時推你出來救火的,你也算超額完成了任務。”
“我這邊通知財務給你和大家一筆獎金。”
房間裏所有的人好像都知道轉折要來了。
但是好像誰都沒辦法阻止它發生。
“明亮,大家一定還記得!”白譽指着身邊的侯明亮給他們介紹。
一提這個人,他們的眼神都有點一言難盡的味道。
能看到厭惡。
也能看到反感。
但是更多的,還是害怕。
白譽說,“前幾年,明亮說他要走。”
“我同意他走,他去了特區學習更先進的管理理念。”
“現在廠子有困難,我給他打了個電話,他二話沒說,就回來廠裏幫忙。”
“我事先也不知道文婧給廠裏安排了副廠長。”
“這下子反倒讓我爲難了。”
老白有點東西啊……
先說唐軍是救火隊的。
然後又提獎金。
再說指明侯明亮的用處。
現在壓力自然給到了唐軍這邊。
奇怪的是,那幾個車間主任居然沒有兔死狐悲的味道,反倒是有點幸災樂禍。
王宇把這幾個逼給記了下來。
唐軍的心態其實是平和的。
可是平和不代表沒有脾氣,他的臉上多少還是有點掛不住。
可是掛不住又怎麼樣呢?
老白今天是有備而來的。
再看看白文婧那張難堪的臉,她一定在想,老爸這是要架空我。
其實白文婧想得還是簡單了,白譽要做的根本就不是要架空她……
唐軍還沒有表態,白譽反倒也不着急了,端着茶杯一口接一口地喝。
王宇呢,直接點了支菸。
然後就被白文宿給瞪了一眼,王宇衝他笑,順手將手裏的華子扔過去。
白文宿接了煙,猶豫了一下子就把核桃放桌上,掏煙來點。
王宇順手就把核桃給撿了起來,拿手裏把玩,盤轉。
白文宿顯然是不高興的,不過他知道接下來還有些事要和王宇談。
於是就把火給壓着,看着王宇玩他的核桃。
大家好像都在等着看戲,誰也沒有說話。
唐軍的臉皮越來越湯,呼吸也有點亂。
終於,他繃不住地說,“老闆,我本來就是救急的,侯廠長回來了,這個位子理所當然該由他來坐。”
白譽笑着說,“這樣好嗎?”
我說不好有用嗎?唐軍苦笑着點頭,“本來就應該這樣。”
白譽這纔看着侯明亮,“老唐都表態了,你是不是也表個態?”
侯明亮說,“沒什麼好說的,在以後的工作當中休現吧!”
草,他好囂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