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高月是知道田偉過去許多光榮事蹟了。
不過王宇今天沒時間聽。
“你幫我打聽一下，國偉這兩年的工作情況。”
高月突然很好奇，王主任爲什麼對田偉這樣的人渣很感興趣？
……
伍耀輝今天是第一次見白文宿。
雖然這麼長的時間，他很入戲。
但是在認知和自我定位上還是出現了一點問題。
超宇，是生產廠商。
優樂網，屬於銷售渠道。
超宇是爸爸，優樂網是兒子。
這種關係纔是正常的。
可是國內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銷售爲王。
所以伍耀輝站在銷售渠道的立場上應該很屌纔對。
白文宿就欺負伍耀輝是個剛出來創來的嫩頭青。
在白文宿從來沒有露面的情況下，由陳元拿下了與優樂的合作，這就證明伍耀輝很嫩。
隨着時間推移，白文宿又覺得對伍耀輝有所誤解。
從年後到現在，四個月的時間，銷售總額逼近七千萬。
其中四千萬是最近幾天完成的。
超宇在出貨。
賣得也很好。
可是款子一直只收百分之二十。
白文宿如果再不出面，這筆錢得拖到什麼時候？
江湖規矩，今晚只要酒喝到位了，款子也就到位了。
這方面，白文宿還是很懂的。
飯局是陳元安排的。
伍耀輝進門時，陳元就把伍耀輝貼得緊緊的。
他要把中間人的存在感拉滿，也就是等於告訴白文宿，我是頭號功臣。
不過陳元的話說得還是很好聽的。
“伍總，你是不知道，我們白總這半年時間基本沒休息過。”
“好幾個縣級市官方請我們伍總去參觀，主要是看投資環境。”
“我們白總對超宇未來的發展比較關心。”
“比如下一代產品的設計研發，這些都在白總的主持之下，開始進行。”
“爲了我們超宇廠的良性發展，白總已經很多天沒睡過好覺了。”
這也是白文宿喜歡陳元的地方。
白文宿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但是在陳元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就跟他們拯救了銀河系似的。
陳元說這些話，就是爲了給白文宿證明能在伍耀輝面前能說得上話。
突出自己的重要性。
白文宿當然也是很滿意的。
然後呢，就換來伍耀輝一通無腦吹。
比如：超宇的產品不錯。
設計是用了心的。
質量過關。
外形有新意。
這些話對白文宿來講是不痛不癢的。
他吃了幾口沒什麼味道的菜，放了筷子端着杯。
單手遙遙地朝伍耀輝示意，“伍總，我敬你！”
伍耀輝的杯子還沒端起來呢，白文宿就把酒倒嘴裏。
放下酒杯，白文宿手肘搭在桌沿上搓着手指，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伍總，超宇現在的日子其實也挺難的。”
“還欠着工人幾個月的工資！”
“現在收回來的錢，也就只夠勉強地維持廠裏的日常運作。”
“伍總，你看，這款子是不是……”
伍耀輝擺擺手，“白總，我其實本來也沒時間的。”
“但是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所以今天才和你見了這一面。”
伍耀輝的臉都垮了，話都沒幾把說完，就打斷老子？
這要是在廠裏，誰尼瑪敢這麼對我？
“白總，有大客戶訂了十萬臺。”伍耀輝拿着酒瓶準備給自己倒酒。
心裏逼逼的白文宿閃現到伍耀輝的身邊搶過酒瓶，給伍耀輝倒酒。
“伍總，不說了，都在酒裏。”
這個時候催款子就顯得有點不合時宜了。
“喝酒喝酒，喝高興再往下聊。”
伍耀輝喝到後半段的時候，強忍着腰的酸意嘆了一口氣，“三個男人喝酒，確時沒什麼意思啊！”
你特麼都沒怎麼喝，全是老子喝的，白文宿心裏吐槽。
陳元陪着笑臉，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怪我，怪我，走走走換地方，名仕，名仕裏邊唱歌邊聊。”
一聽到名仕，白文宿的臉色都不好看了。
五根手指條件反射地想盤核桃。
難得的是，核桃今天罷演了。
白文宿知道今天晚上要多喝，所以沒敢帶出來。
只得抽支菸也緩解一下。
提到名仕就要想到李麗莎，一想到李麗莎，就不免想到自己這大半年的情感投入。
他忍不住地拿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
問題是白文宿手上是戴着表的，還掏什麼手機呢？
問，此時，白文宿爲什麼要掏手機看時間？
“要不，換一家吧！”白文宿還想賭一賭氣，哼，宿宿也生氣，哄不好的那種。
伍耀輝說，“不用換，就名仕，最重要的是陳廠長喜歡。”
伍耀輝跟陳元勾肩搭背。
陳元得意地看着白文宿一副邀功的樣子：白總，你看，我和伍總的關係好吧？我是超宇第一功臣，誇我，誇我！
你特麼還有臉笑，你們兩個色批看來沒少在會所裏面嗨？拿着老子的錢不當數，草尼瑪的……白文宿從這個時候起，火就已經很大了。
不過，他憋着，爲了款子，爲了十萬臺的定單。
……
王宇在包間裏坐了十分鐘，帶組的小姐姐拿了一瓶好紅酒要請王宇喝。
“王總，朋友送的酒，一直沒捨得……”
王宇擺擺手，“拿兩瓶礦泉就是了。”
“我不會喝紅酒。”
“今晚有正事，送個果盤吧，會所的果盤真好喫！”
鵝鵝……
帶組小姐姐和王宇是老熟人，一直保持着聯繫。
這種關係維護得還算穩定。
“王總，你大舅子來了，就在旁邊的包間呢！”
王宇還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他怎麼敢來？錢還了嗎？”
帶組小姐姐嘴一撇，搖搖頭，“王總，你是不是專門來盯你大舅子的？”
又不喝酒，又不找妹子，目的有點明顯。
王宇嘆了一口氣，老白家就這麼棵獨苗，不盯着怎麼行呢？
帶組小姐姐本來想留下來給王宇喂水果，可是白文婧推門進來了。
“白總，好久不見了……”
帶組小姐姐起身相迎，然後識趣地離開。
白文婧把包往邊上一扔，靠沙發上閉眼深呼吸。
她好氣的樣子。
王宇說，“要不，找兩個妹子進來陪陪你。”
“她們說話好聽！”
“玩遊戲厲害！”
“還會哄人開心。”
“唱歌……算了，唱歌真不行。”
白文婧瞪了王宇一眼。
怒中帶笑地撕扯着脣，“你唱歌給我聽。”
於是王宇點了一首青藏高原。
他是真唱啊。
“那就是青藏高……嗷，嗷，嗷嗷嗷原。”
鵝鵝鵝……
白文婧當時就笑了，“你沒嗷上去啊！”
王宇說，“這是青藏高原康定分原的唱法，不用唱到青藏，唱到康定的海拔就差不多了。”
白文婧這個時候就像喪屍一樣朝王宇撲過來。
嚇得王宇一陣後退。
白文婧一下子抱住王宇，“爸爸……”
“還是你好，天天都能哄我笑。”
王宇說，“我剛纔都沒高上去，你還能笑啊……”
白文婧唔道：“沒事，質量不夠，次數來湊嘛！”
白文婧這是在白文宿那裏吃了大虧，難受了。這算是苦中作樂了。
王宇：沒事，一會還有更大的驚喜。